(13)
下班以後，在中手拿著那份合同，卻始終無法去還給他。
一想到他會要脅自己陪他，或者去吃飯，在或者那樣望著他，他就開始心慌。
這樣吧，等再晚一點，自己看著他離開後在悄悄放進去吧。
晚上八時左右，在中躡手躡腳的走進允浩的辦公室。
太好了，燈也關著，他應該走了。
在中把檔悄悄的放好後，卻瞥見沙發上躺著一個修長的身影。
在中趕緊撫平剛才的驚嚇，稍稍靠近點去看允浩……
雖然看不清楚，但是他睡覺的樣子應該比清醒的時候好太多了吧。
真是的……睡著了也不記得蓋點東西。
在中起身，把放在衣架上的允浩的風衣拿下來，蓋在了允浩的身上。
可在中剛剛給他蓋好，就被一雙手給緊緊的抓住了手腕。
“你……”
見允浩驀的睜開了眼睛，在中驚訝的楞住了。
允浩伸手一拉，在中整個人就被他拉進了懷裏。
緊緊的箍住懷裏的人，允浩一刻也不放鬆。
“你放開我。”
以極其彆扭的姿勢躺在允浩的身上被他抱著，在中著急的想脫離他。
“抱住了，就不放。”
“你……你怎麼這麼無賴？”
“誰讓你這麼不小心的投懷送抱啊？”
“我跟你真的沒辦法溝通，你快放開我。”
“抱著軟軟的，我才不放。”
“鄭允浩你要是在不放開我，我就是死，也不留在這裏了。”
允浩驀的鬆手，在中立刻逃離，卻又被他抓住手臂。
“不要用死來嚇唬我，我真的會害怕。”
在中望著允浩眼神裏的嚴肅，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
允浩一用力，在中跌坐在沙發上。
允浩起身，望著他。
“我是來還文件的。”
“我知道。你剛才一進來，我就知道了。”
本來在中想說，原來你知道還裝睡來騙我。但是想了想，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
“那我走了。”
“不准走。”
霸道中夾雜著一絲哀求，允浩按住了在中的手，在中迅速的抽回。
“怎麼……總是這樣？”
“我本來就是這樣，你難道不知道嗎？”
“我怎麼會知道？”
“可是早上面對我父親的時候，你卻是那麼的瞭解我。”
“我……那是人之常情好不好？”
“但是你知道……我的心裏……很累……”
允浩垂下的雙眼……寫滿了疲憊，看的在中心裏一陣發疼。
再次把在中抱進懷裏，享受著懷中的溫暖。
“就一會兒，就在讓我抱一會兒。”
每次都是這樣……在中心想，卻沒有拒絕允浩。
“為什麼要逼我結婚？我好象……被騙了一樣。一個我交往了三年的女人，最後竟然這麼對我，我覺得好失望……”
“……”
“從媽媽死後，我就發誓，不愛上任何人。”
“……”
“我恨他，是他害死了我媽。”
儘管沒有面對，但是在中知道他哭了……
終於，在中放鬆了自己的身體，任允浩抱著。
“為什麼……在你面前，我就想把什麼都告訴你。”
“……”
“在中，不要離開我。”
在中的身體一緊，掙扎了一下。
允浩放開他，見在中不好意思的低下頭，知道自己又說了過分的話，於是立刻轉移話題，說：“說說你吧。”
“我？”在中望著允浩，說“我有什麼好說的。”
“我想多瞭解你一些，不，全部，我都想知道。”
“真的……沒什麼好說的。”
允浩見在中始終不肯打開心扉，停頓一下。
“趙經理說……你很早就開始獨立了，吃了很多苦，換了很多份工作。這其中一定有什麼你難忘的經歷吧，說給我聽聽。我願意，幫你分擔。”
在中只是淡淡的說：
“我不記得了。”
“怎麼會？”
“每次很辛苦很困難的時候，我就想儘快的忘記它。就這樣到現在了，我基本上忘的差不多了。”
允浩繼續試探的問到：
“那……小時候呢？一定有一些快樂的記憶吧？”
“……”
“小時候的在中也是這麼的可愛嗎？”
楞了好久的在中，眼神也變的悠遠起來。卻及時的收回視線，苦笑著說：
“那時候更久遠了，遠的象上個世紀的事情。我真的……忘記了。”
見他低下的頭，分明還十分深刻的記著那些事情。
但是允浩不想在問了。
他不忍心……在勾起他傷心的往事。
日子很長不是嗎……他早晚會瞭解他的……瞭解他的一切……
“你今晚……還打算在這裏睡嗎？”
在中第一次主動的問允浩的事情。
允浩卻異常興奮的說：
“你是在擔心我嗎？”
“我只是覺得，你應該回家去。”
原本開心的臉龐一下子冷淡了下來，允浩不吭聲。
在中知道自己又提起了他不願意聽到的事情，便也不作聲了。
一時間，兩個人之間變的安靜起來。
“那裏……我肯定不會回去的。只要他們還逼我，我就不會向他們妥協。”
在中沉默，始終是他的家務事，不好說什麼。
“陪我……找個容身之處吧。”
允浩握住在中的手，在中幾次抽回都沒能成功。
他又氣又急的望著允浩，允浩的眼睛卻一直望著他，不容拒絕。
在中覺得自己真的是瘋了，竟然真的坐上了他的車陪他去找什麼容身之處。
算了。就當是做好人做到底吧。
看著他找到了安身的地方，他就立刻離開。
“聽過Crowne Plaza嗎？”
“當然了。全韓國最大的飯店連鎖企業，總共收購了14家飯店，我們的第六感就是其中之一。”
“去過Crowne Plaza總部嗎？”
“總部？Crowne Plaza本身不就是一所飯店嗎？”
“恩。不過實際上我的辦公室在那裏，只是我一直沒空去那裏接手。”
“對啊， Crowne Plaza才是你們鄭家的企業，而第六感只不過是你們旗下的一個小飯店，你為什麼……成天呆在第六感呢？”
允浩沉默了好一會兒。
“你真的不知道原因？”
“我怎麼會知道？”
在中天真的眨著他的大眼睛。
允浩歎了口氣說：
“為了……一個小笨蛋。”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等過了紅燈又一個紅燈，允浩用餘光偷瞄在中……看著他一點點變紅的臉頰才輕笑了一下。
我的小笨蛋……你總算有點自覺了嗎？
車停在了一所金碧輝煌的高大建築前，允浩和在中下了車後，允浩隨手將車鑰匙交給門前的服務生，便拉著在中走了進去。
“你好，歡迎光臨Crowne Plaza。”
好聽的女聲出自一個擁有亮麗的外形的小姐口中。
允浩掏出名片，燦爛一笑。
“我的辦公室，現在可以使用嗎？”
看著前臺小姐的臉由吃驚轉變成微紅，連忙說到：
“董事長，當然可以。現在立刻為董事長開通房間服務。”
“服務就免了，我不希望外人打擾我。”
“知道了，董事長。”
小姐的眼神就從沒有離開過允浩的臉。
在中看著這一切，有一股強烈的自卑感。
現在的他……是那麼的耀眼……而自己……卻是那麼的渺小。
“咱們走吧。”
允浩叫了在中一下，在中這才緩過神。
他望瞭望那兩個小姐的好奇眼光，連忙說：
“董事長，您忙吧。我回去了。”
允浩急了，急忙拉住他。
“怎麼了？為什麼要走？”
“現在我也確定你有了很好很安全的住所，那麼我也該回去了。”
“這怎麼行？你答應要陪我找到容身之處的。”
“你現在不是找到了嗎？”
“怎麼會？我只不過來看看我的辦公室而已。”
“可是，這裏就是最好的住處啊。”
“我不管，總之你不許失言，不許走。”
在中試圖掙脫了幾下，可是看來允浩是很堅決的抓住他。
害怕允浩做出什麼更奇怪的事引起別人的誤會，在中勉為其難的跟著他上了最頂層。
隨著服務生恭敬的替允浩打開房門，在中不由得大吃一驚。
“這裏……真的只是你的辦公室嗎？”
允浩點點頭，並帶上了門。
“這不就是總統套房嗎？”
“也是我的辦公室。”
“你……”在中瞪著允浩“你明明……就是有地方安身，你幹嗎還騙我？”
允浩輕鬆的脫掉西裝上衣，拿掉領帶，卸下了一整天的疲憊。
“這裏……怎麼會是我的容身之地？儘管，他很豪華，也能看到全韓國最美麗的風景。”
允浩拉在中站到落地窗前，在中放眼望過去，整個城市的微縮景觀，都在他的眼底。
“看到什麼了？”
允浩問。
在中搖搖頭。
“也許因為太耀眼了，所以我反倒什麼也看不清。”
允浩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在中的身後。
“這一點，我必須贊同你。”
在中剛一回頭，就對上了允浩的眼睛。
這樣的距離才讓他發現允浩的個子真的很高，足足高他半頭。
心底，是無法掩飾的慌張，在中的眼神……變的不安。
“不要這樣……”允浩觸摸在中的眼睛“我會……做錯事的。”
在中慌張的躲開允浩的身旁，卻被他鉗制住了手臂，最後，又跌落在他的懷裏。
第三次……被他抱在懷裏。
“在中……我好象越來越喜歡你了……怎麼辦？”
“你……”
在中只聽到自己砰砰的心跳……
忘記了……怎樣去反抗他。
“我……我想回宿舍。”
“傻瓜，已經……來不及了。”
在中渾身一緊，允浩放開他，雙眼緊緊的望著在中……情不自禁的吻住了他。
那麼熟悉卻美好的觸感……終於……不是在喝醉的時候去吻你了。
在中……我喜歡你……好喜歡你……不想在放開你……
在中的雙手使勁的推著允浩的身體，但是最終他的整個腰身都被他抱在懷裏。
從未如此貼近的身體，現在正緊緊的貼在一起。
為什麼……明明如此的想拒絕他……遠離他……可是最後還是變成這樣呢？
那樣熟悉的呼吸……這樣羞澀的親吻……
為什麼……他會一點點的主宰著自己……根本不能抗拒。
在中妥協的閉上眼睛。
就在今夜……我放棄做我自己……什麼也不理……不去思考未來的一切……
在這一刻……只享受……被你親吻的感覺……
(14)
在中剛睜開雙眼，就看到允浩笑眯眯的正望著他。
在中警覺的起身，立刻離開他一段距離。可是當身上的絲被滑落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竟然是一絲不掛的躺在被裏。
在抬頭看看允浩那曖昧的笑容，更加讓在中的冷汗直冒。
“你……”
在中有些心虛有些結巴的說：
“你……你幹嗎這麼看著我？我們……我們沒發生什麼吧？”
允浩挑了下眉毛。
“怎麼？你不記得了？我們……”
允浩故意拉長聲音吊足在中的胃口，然後歎了一口氣。
“事已至此……我們都要面對現實。”
“不可能！”
在中承認自己是被他的話嚇著了。
想他金在中20歲了可是的的確確從沒跟任何人做過這種事情。何況……對方還是個男人。
“為什麼不可能？”
“我才不會跟你……跟你做這種事。”
“是啊，可是……你不記得你昨天喝醉了嗎？”
“我哪有……”
在中剛想說，我哪有喝酒啊。但是他的腦海裏立刻浮現出昨天晚上的情形……
他忘情和他接吻……然後……他自己也不知道怎麼了就跟他一起喝酒……他記得……他並沒有反抗。一切都發生的那麼自然，他輕靠在他的身旁，他望著窗外，他想在這一夜放下一切，用心的去享受一下生活。
但是……後面的他真的不記得了。
怎麼辦？難道自己真的……跟他……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
在中懊悔的把頭埋進被裏。
“放心吧。”允浩拍拍在中的肩膀，“我會負責的。”
在中一把拿開他的手。
“誰要你負責？你怎麼……怎麼可以趁別人喝醉……做這樣的事？”
在中的眼淚一顆顆的落下來。
允浩這下急了，說不出的心疼。
這個小笨蛋，這種事情哪有那麼容易發生啊？
只不過想逗逗他而已，沒想到他真的當真了。
“別哭了，別哭了。真的……什麼都沒發生，我是在跟你開玩笑的。”
允浩急忙為在中擦眼淚，在中抬眼看著他。
“那……那為什麼我會……什麼都沒穿？”
“我幫你脫的啊。”
“什麼？”
在中驚呼到。
“你難道不知道‘裸睡’是一級睡眠，有助於消除疲勞嗎？”
在中瞪著允浩，冷笑一下。
“是啊，你還真是為我著想啊！”
還不等允浩反應過來，在中就把一個枕頭飛到他臉上。
可惡！什麼一級睡眠，還不是被你看光光了。
允浩還沒等在中反應過來，一下子撲到他身上，壓住他的身體。
“現在……做這樣的事，就不算趁人之危了吧？”
允浩壞壞的笑了。
在中渾身一緊，迅速的推著允浩的身體……這傢伙……怎麼這麼重啊。
終於，在中還是決定從被裏伸出一條腿使勁一揣，允浩就大叫一聲，跌在了地上。
看著允浩那狼狽的樣子，在中原本滿腔的怒氣，一下子煙消雲散，他忍不住笑出了聲。
允浩並沒有覺得尷尬和狼狽，他爬起來，扶在床邊，癡癡的看著在中。
“你看什麼？”
“在中……你笑起來真漂亮。”
“你？！”
“還有啊，我真的好幸福啊。我們剛才就像是夫妻在打鬧哦。”
在中的臉忍不住紅了，他望著允浩的眼神也一點點的冷了下來。
“老婆，我要去洗澡，一起嗎？”
“誰……誰是你老婆？”
可是無論在中怎麼生氣怎麼的著急，他鄭允浩就是一副享受的死皮賴臉狀。
在中真的是一點辦法沒有。只能在允浩的深情注視和一聲聲甜的起雞皮疙瘩的愛稱中去洗澡了。
但是在中可沒忘記將浴室的門鎖緊，雖然都是男的，但是這個傢伙是絕對不能不防的。
站在鏡子前，在中簡單的整理衣服領子和頭髮。
“老婆，我喜歡你這個髮型，好可愛。”
在中忍不住打個冷顫。
“董事長……如果你要是在這樣，我以後都不會在理你。”
允浩故做難過的樣子。
“真是狠心那，就知道拿我的弱點威脅我。”
“什麼叫威脅你？我是說到做到。”
“知道了，難道我領教的還少嗎？”
允浩笑了，卻讓在中忍不住想起了兩個人最初相識的日子。
他真的做夢都沒想到，和他之間……會變成這個樣子。
他們算是什麼關係？
朋友嗎？應該算不上；上下屬呢，早就不是了；戀人嗎……
戀人……在中癡癡的想著……
這是他第一次想到這個詞，可是，適合他們嗎？
雖然和他接過吻，可是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喜不喜歡他。
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他不能……讓他們演變成這樣的關係。
快到“第六感”的時候，在中讓允浩停下車子。
“我就在這裏下吧，如果一起進公司，會被人誤會。”
猶豫了一下，允浩點點頭。
“那你自己小心點。”
在中輕笑，點頭答應。
不知道為什麼……這樣的一句關懷，讓在中的心暖暖的。
望著允浩車子離去的方向，在中竟然一時無法收回自己的眼神。
一路上在中都在想……卻不知道想什麼……因為腦海裏……滿是他的樣子……
“關於十月計畫，我決定從現在起全面推行。婚禮盛季馬上就要到來，我們提早宣傳那是必須的。我們要讓每一個在第六感舉行婚禮的人都體會到溫馨和幽雅，我會在Crowne Plaza的14家連鎖飯店裏，都宣傳這一計畫，宣傳第六感。”
下面的人個個不住的點頭。
“董事長，婚禮結束的時候不都有新娘拋花球那一環節嗎，不如董事長您親自主持這一環節，也會讓這個十月計畫更有親和力。”
“恩……這個提議我會考慮。當然前提是我得把工作都做完，有足夠的時間。”
底下一陣笑聲。
“是啊，董事長年輕有為，什麼是都做的那麼完善，親力親為，實在難得。況且董事長不是要結婚了嗎？恐怕……還真是要忙一陣了。”
“哎？董事長，不如您也選在十月計畫的時候舉行婚禮吧。”
允浩的臉一點點的冷下來，他尷尬一笑。
“這個事情……以後在說吧。今天就開到這裏，散會。”
等人都離開後，允浩把文件都摔在地上。
別以為你放布了消息我就會如你願，別以為我離開你就一無事處。
我鄭允浩絕不是你的傀儡。
“董事長，有人找。”
允浩抬頭，卻楞住了……
善英一個個的把地上的檔檢起來，放在桌子上。
“你來幹什麼？”
允浩冷著臉說。
“我來看看你，看看你過的好不好。總在辦公室裏睡，我擔心你的身體吃不消。”
“哼，收起你那假惺惺的臉孔吧，裴小姐。我真沒想到，跟我從小一起長大的人，竟然是這樣一個人。”
善英低著頭，沒有反駁允浩的冷言冷語。
“浩，回去吧。”
允浩沉默。
“我知道，我讓你很失望。但是我早就說過，我愛你，我放不下……這段感情。”
“……”
“放下了，我就徹底的失去你了。我真的……做不到。”
“夠了，我不想在聽你的任何苦衷。無論你有什麼理由，我都不會和你結婚。”
“為什麼你會這麼冷酷，這麼殘忍？”
善英的淚，瞬間滑落。疲憊的雙眼，不難看出她睡的不好。
“你就當我……無情無義吧。”
允浩終究不忍心……他無法正視她的眼睛。
沉默了片刻，善英緩緩說到：
“爸爸說，你拒絕這個婚事，他會罷免你董事長的一切職務。”
“這就是你今天來的目的吧？”
允浩望著善英，沒有一絲憐憫的眼神。
善英沒有說什麼，她望著允浩，一直望著。
允浩主動的逃開了。
“回去告訴他，我絕對……不會妥協。”
在中望的出神，手來回的擦著桌子。
可是腦袋裏在想什麼……他真的不知道。
為什麼……他想見到他……好想見他。
“喂！”
正民拍了下在中的肩膀，在中立刻回過神來，望著正民。
“靈魂回歸原位了？”
在中知道自己又失神了。
“在中，你是不是有心事？”
“沒有啊。”
“那你幹嗎這樣啊？你知道嗎，你已經原神出殼一個上午了。”
“什麼？”
在中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老實說，你昨天晚上去哪了？”
在中渾身一緊，眼神開始閃爍。
“我……我昨天……有點事。”
正民似笑非笑的看著在中。
“什麼事啊？一定是好事吧？那是兩個人，還是一個人？”
“當然是一個……一個人。”
在中的聲音越來越小。
“還想騙我？”正民神秘的貼近在中的耳畔，說“你在戀愛，對吧？”
在中一慌，打翻了身邊的調味瓶。緊張的說：
“才沒有。”
“你騙不了我，我是過來人。你昨天晚上徹夜不歸，今天早上呢又對著遠處發呆，還時不時的露出甜蜜的神情，嘴角都是微笑。這不是戀愛是什麼？”
“我……我有微笑嗎？我有……露出甜蜜神情嗎？”
正民重重的點著頭。
在中懊悔的咬著嘴唇……自己怎麼變成了這樣？是不是生病了？
“從實招來，哪位小姐令你如此著迷啊？”
在中沉默片刻，打了正民的腦袋。
“哪來的什麼小姐？哪來的什麼戀愛？我哪有心情想這些事。”
“不對，你別否認，我不會看錯的。”
“哼，你啊，真應該去當演員。”
“真的嗎？”
正民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是啊，你樣子也不差，還這麼能幻想，而且這麼幽默，太適合當演員了。”
“就是，我也這麼覺得啊。”
見正民陷入了幻想中，在中這才松了口氣。
可是他剛一轉頭，就看見了允浩經過這裏。
“董……董事長。”
在中連忙問好。
不要啊……在中心裏想，不要在這個時候臉紅嗎。
“董事長。”
其他的員工聽到在中的問好之後都跟允浩問好。
允浩點頭示意，眼神卻一直沒離開過在中。
“哎呦……”
突然允浩捂住肚子，樣子是難受。
在中一臉著急，立刻沖到允浩身邊。
“怎麼了？”
“我肚子突然好疼啊，想去廁所。但是，我一個人恐怕不行。”
“那……那我扶你去。”
在中說。允浩點點頭。
“董事長，您沒事吧？”
員工們都趕緊湊過來，允浩忙說：
“你們工作吧，我沒事。”
就這樣，在在中的攙扶之下，允浩來到了洗手間。
在中剛把門關好，還沒來得及去問允浩怎麼樣的時候，就被允浩給抱在了懷裏。
感覺到那雙手又緊緊的摟著自己的腰，在中這才知道自己又上當了。
“你……你知不知道我剛才多著急？你怎麼能騙我呢？”
沉默了好久，允浩說：
“真的……這麼擔心我？”
在中一楞，連忙否認。
“才不是，我是怕你在我們這出什麼事而……”
允浩的吻，封住了言不由衷的在中。
“你……你竟然在洗手間還能做出這種事？”
在中氣憤的瞪著允浩。
“那怎麼辦？外面那麼多人。”
“你……”
重新把這個氣壞的小美人抱進懷裏。
“怎麼辦？我好想你。”
不知道過了多久，在中的手撫上允浩的背。
你知道嗎……其實我也好想見你……不由自主的……想著你……
你告訴我，我到底是怎麼了？
(15)
幾經猶豫，允浩還是決定回家一趟。
有些事情總要面對，逃避不是辦法。
父親如此的堅決，善英也不肯善罷甘休，他必須去解決這一切。
因為他已經……愛上在中了。
真的愛上了……他鄭允浩真的有愛上一個人的時候。
這樣孤獨的活了二十四年，從沒有一個人真正的走進他的內心
而現在……這個感情上的缺口，終於有機會去彌補了。
不由得充滿感激……
感激上帝……感激在天國的媽媽……讓他遇上在中。
從未有過的熱情，因為他而被點燃。
真的，好幸福。
“終於回來了？！”
鄭父拄著拐杖，在善英的攙扶下從樓上下來。
允浩望了父親一眼，看到了他眼睛裏的不屑。
他想，父親一定以為他是怕失去一切才回來的吧。
允浩在心裏冷笑……
從父親的身上他可能什麼都沒有學到，但是有一樣他從小就學會了。
那就是……靠人不如靠己。
善英的目光一直追隨著允浩，有些期待，有些憂慮。
這個男人……她愛的好辛苦。
寧可被他誤解，寧可失掉尊嚴。
允浩……只希望你能明白，我什麼都可以失去，但是只有你我不能失去。
對你來說，我們之間可能只有三年，但是對我來說……是一輩子……
“善英……等了你一個下午了。”
允浩沉默一下。
“我上去收拾東西。”
當允浩擦過鄭父身邊的時候，鄭父大聲的喝到：
“混蛋！給我站住。”
“……”
“你這個沒出息的東西，就會逃避嗎？”
允浩冷哼一聲：
“是啊，從小到大在你心裏我什麼時候有過出息？”
鄭父冷酷的臉上不斷抽搐。
“按你的計畫走，按你的教育方式來栽培我，目的就是培養出一個順從你聽你擺佈的傀儡。我早就看透這一切了，所以這個繼承人我不稀罕。還有這個你給我安排的婚姻……我也一樣不稀罕。”
“難道你的腦子裏就只有這些狹隘的看法嗎？”
“狹隘？那麼你告訴我……什麼才是高尚？！”
允浩撕吼著，父子二人怒目而視，一觸即發。
“就因為你是我兒子我才栽培你，告訴你怎樣在這個社會生存。你排斥也罷，鄙視也好，這就是這個世界的生存法則！不能夠適應這一切有什麼資格做我鄭東漢的兒子，有什麼資格做Crowne Plaza的董事掌管十四家飯店？你以為有多少人能象你一樣，二十四歲就當上董事長？這一切，都是你父親一手打下來的。你要慶倖……你生在這個家庭。”
允浩仰頭……深吸一口氣。
二十多年了，還不是這些？
如果能換回快樂，如果能換回母親，他寧可……從未出生在這個家庭。
可是這一切……是他能選擇的嗎？
“我必須承認，你說的沒有錯。但是這是這個世界的法則而不是我鄭允浩的法則。我要的……我會自己親手去得到，我不要的……別人也休想硬塞給我。”
“夠了……真的夠了。不要在吵了……”
善英低著頭，淚水落在了地板上。
她迅速的擦掉眼淚，抬起頭，笑了下。
“鄭叔叔，我先告辭了。你多保重身體。”
鄭父一臉內疚，對著允浩大聲喊到：
“你早晚會後悔的。”
“等一下。”
允浩叫住了善英。
“我鄭允浩對不起你，一切責任我都願意承擔。但是……請你取消這個婚約。”
允浩望著善英，眼神不容拒絕。
心裏很內疚，但是我不能妥協，我更不能在害一個無辜的女孩子。
善英……希望你明白。
“浩……為什麼……為什麼我們會變成這樣？”
“……”
“其實我心裏一直很明白。如果那天，我不提出和你結婚，你就會和我分手，是不是？”
允浩一楞，但是沒有說什麼。
“到底……她是誰？”
允浩這才知道，善英原來如此敏感和精明。
她早就知道他不愛她，她早就知道他們的感情出了問題。
“沒有這個人，你太多心了。”
“真的……是我多心嗎？”
“……”
善英輕輕的扭過頭。
“我承認……我愛他。可是……他還沒有愛上我。”
“我恨你……”
背對著允浩，善英瘦小的肩頭不住的顫抖。
“我在也不要……見到你。”
善英走了，允浩並沒有追上去。
心裏很痛……痛的無法移動腳步。
對不起……如今，我能說的只有這一句。
“錯過善英這麼好的女孩……是我們鄭家的損失。”
鄭父平靜的說，然後他望著允浩，目光如炬。
“你以為……取消這樁婚事我就會善罷甘休任你胡作非為嗎？”
“……”
“明天，我會親自主持Crowne Plaza的董事會。宣佈賣掉第六感。”
“這……”允浩驚訝的瞪大了眼睛。“你不能這麼做。”
“哼……你別以為我老糊塗什麼都不明白。賣掉第六感對我來說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買回你的心！”
“你想說什麼？”
“那個男孩只是你的員工嗎？”
“你以為呢？”
“哼，親自接他回來，親自替他安排宿舍，還有那天你們一起在Crowne Plaza過夜。這些事情，你以為你能瞞的過我嗎？”
“我為什麼要瞞你？我們之間什麼也沒發生。”
“我不需要聽你的解釋。總之，我老了，不能理解你們這些年輕人的怪癖好，但是有一點你給我聽清楚了。如果是逢場作戲，你怎麼玩我都不會過問。但是你要是給我整出什麼紕漏，做出些不可挽回的事情，那麼就別怪我不留情面。”
“你是在……威脅我。”
“隨便你怎麼想。從明天開始你離開第六感，做好你Crowne Plaza的董事長。”
允浩一直望著父親的身影消失在大廳。
還真是老奸巨滑啊……就知道Crowne Plaza裏都是你的眼線。
不過這種生活我已經習慣了……
但是，我絕對不會讓你傷害我最重要的人。
“服務生，過來一下。”
“什麼事，先生？”
在中走過去，優雅的行禮。
那男人四十歲左右，一雙眼睛上下的打量著在中。
然後揪起一張餐巾紙肆意的擦掉滿嘴的油膩。
“你們這是什麼服務？”
“先生，請問有什麼問題嗎？”
在中保持著微笑。
“菜上的太慢了。你看這個湯，都涼了，你叫我怎麼喝？”
那男人掀起湯匙用力的攪著。在中望了眼這個有點找茬的男人。
“對不起先生，中午是用餐高峰期，所以上菜難免會有些緩慢。給您帶來不便我們身感抱歉。這樣吧，我在給您換一碗吧？”
“呵，換有什麼用？我現在是吃的很不滿意，很不開心。”
在中一楞，強壓下怒火。
“那你想怎麼樣呢先生？”
“去把你們老闆招來，我到要問問他……這些服務生是什麼素質。”
說著，他的大手一伸，在在中的臀部上來回摸索。
在中一下子抓住他的手。
“請您自重。”
“什麼？你這是什麼態度？”
在中瞪著一雙大眼睛，掩飾不住滿眼的怒氣。
“你那是什麼眼神？你瞪什麼？是不是想打我啊？我告你恐嚇。去把你們老闆找來。”
在中知道做服務生面對別人的羞辱是家常便飯的事了，他必須忍耐。
“對不起先生……我們老闆不在。”
“你說不在就不在啊？那現在我的心靈和身體受到的損失怎麼算？你怎麼補償我？”
在中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怎麼？沒話了？剛才你那氣勢呢？摸你怎麼了？摸你是瞧的起你，知道嗎？”
在中覺得自己在也壓制不住心裏的怒火了。
他今天就是不幹了，也要教訓教訓這個狗嘴裏吐不出象牙的人。
在中剛要上前去揪那人的領子，就被一隻手給抓住了。
他一楞，只見允浩瀟灑的走近那個男人。
“這位先生，我就是這裏的老闆。”
“哦？”
那人用不屑的眼光打量著允浩。
“你們的員工，想要揍人呢。”
“哦？竟然有這樣的事？”
“沒錯！不僅服務態度極差，而且還想要打人。這種員工趕快開除吧。”
“我想是先生你誤會了。我們第六感一直以優雅高貴的服務為基準，所以我們的員工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是遇到了一些低級下流的東西污染了我們這裏的空氣。就象在第六感裏你看不到一隻蒼蠅一樣，為了訓練員工這種速度，我們特別加強培訓了他們的反應能力。就象……遇到蒼蠅一樣……立即消滅。”
那個男人聽的是一頭霧水。
“你不明白？那麼我就讓員工親自給您示範一下。在中……”
在中點點頭，上前來。
允浩靠近他的臉旁，冷著一張臉說：
“怎麼可以讓蒼蠅在這裏橫行？”
在中望著允浩，不明白他到底想幹嗎。
允浩給他傳遞個眼色，又看了看那個男人。在中立即明白了。
“左邊！”
在中迅速的照那男人的左臉煽了一巴掌。
“右邊。”
在中又是一下。
“你們都記住了，一定要保證環境的絕對清潔。”
允浩假裝嚴厲的對著其他員工說。
“你……你給我記住了。”
那男人恨恨的望著在中和允浩，捂著微紅的臉，氣衝衝的離開了。
允浩望著在中……在中有些感激有些得意的笑了。
在中望著允浩，心想為什麼自己到現在才發現他如此的聰明。
不過想想，當初他留下自己的那翻話，就知道他真的機智過人。
允浩走近在中，在他耳邊說到：
“幫你解圍，怎麼報答我啊？”
早知道他沒這麼好心的。在中氣鼓鼓的看著他。
“晚上陪我吃飯好不好？”
“不好。”
“那就換別的報答方式吧。在這裏來一段法國熱吻怎麼樣？”
“你……”
“還是美國式的好？或者……韓國式的？”
“韓國式？！”
在中滿臉疑惑。
“就是……在洗手間裏嗎……”
“你……你……”
在中被氣的說不出話來。
“那晚上我等你吃飯。否則……小心洗手間裏被人襲擊哦。”
看著允浩那得意的樣子，在中簡直氣的牙癢癢。
可惡……每次都只會威脅他！
晚上又要陪他……真是的……
可是自己為什麼不拒絕呢？
是不是已經變成了理所當然呢……
不管了……最後一次……最後一次在陪他……然後，就再也不會心軟了。
轉身以後，允浩的笑容漸漸消失，眼圈有些發紅。
上午的董事會上，父親已經宣佈要買掉“第六感”，而董事們對這種小飯店當然不會在意。
只有他……坐在那裏，不發一言。
在中……
你知道我以後再也不能來這裏與你朝夕相對了嗎？
你知道再也看不到你的每一個表情，每一個小動作，我的心裏是多麼的疼嗎？
這裏不在屬於你我……
但是這裏有太多你我留下的回憶……
在中……能不能等著我……一直等著我，不要讓心裏住進別人？
請你……答應我……
(16)
在中低著頭，不發一言，面前的食物也絲毫未動。
這一切，都印在允浩的眼裏。
允浩立即停下手裏的動作。
“怎麼不吃？不喜歡嗎？”
在中抬頭望著允浩，隔了幾秒鐘他搖搖頭。
“那怎麼都沒有動過？”
“我……不餓。”
允浩放下手裏的筷子。
“什麼啊？我說來吃炸醬麵的時候可是有問過你的，你並沒有反對啊。”
“董事長，我真的是吃不下。你吃吧，不用管我。”
“你以為……”
允浩突然將話咽了回去，沉默了一下，將面前的碗往旁邊推推。
“你以為……我找你就是因為想吃這頓飯嗎？對我來說吃什麼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看到你……看到你吃飯的樣子。”
在中抬起眼皮，盯著允浩……一雙大眼睛裏看不出任何情緒。
“而對我來說……吃什麼也不重要。”
“……”
“我只想著能陪你吃完飯之後回到宿舍就好。”
在中第一次發現，說起謊話，竟是這般的痛心。
但是他真的不能在這樣下去了……他不是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快要陷入這情感的旋渦裏了。
那些話是他曾親口對他說的：
他玩不起，也輸不起。
在中不敢看允浩的臉，但是意外的他並沒有聽到任何他憤怒的話語。
好長時間的沉默……在中差點以為……世界已經隨著時間消失了。
“愛吃……炸醬麵嗎？”
允浩問，淡淡的笑。
在中被他這個問題問的糊塗了。
“好想知道你愛吃什麼，喜歡什麼，平時有什麼愛好。吃飯的時候是喜歡用筷子還是勺子；喝水的時候是愛用雙手還是單手拿杯子；走路的時候是喜歡低著頭還是四處觀望；睡覺的時候是愛平躺著還是側臥著……原本以為這些我都可以自己慢慢的去觀察，有好多好多的時間去觀察……但是現在，好象不可能實現了。所以才想讓你告訴我。”
在中的心裏早已反復的抽痛著，他拼命的抑制著想哭的衝動。
突然他從允浩的話裏似乎聽出了什麼。
“出什麼事了嗎？你要走嗎？”
半晌，允浩點點頭。
“恩。我要去Crowne Plaza就職了。”
在中的臉僵住了幾秒後，很不自然的說：
“那很好啊。”
“哎，好失望啊，還以為你會挽留我呢。”
允浩的笑……同樣無法灑脫。
“早晚的事，不是嗎？”
在中的笑容很淡定……因為他真的想過這個問題。
只是沒預料到，他會這麼快離開。
而他要離開了……他竟然會這樣平靜。
腦海裏在想著什麼呢……沒有，沒有，什麼也沒有。
甚至是……該為他的照顧所說的感謝。
“我想走著回去。”
“我陪你。”
在中沒有拒絕。
兩個人並肩而行，並不靠近，卻也沒有分開很遠的距離。
但是在中……卻越走越遠……
“小心！”
允浩一把拉過在中，把他緊緊摟在懷裏。
允浩的心劇烈的跳著……
在中想讓他被嚇死嗎？
眼看著車就撞到他身上了，他在想什麼？沒有聽到鳴笛聲嗎？
剛想問問他到底他是怎麼了，卻發現他的手緊緊的抓住自己腰際的衣服。
有些細碎的聲音……他在哭嗎……
“在中……”
允浩不放心的叫了一聲。
“請讓我……就這樣在呆一會兒。”
允浩不明白在中是怎麼了……
“我……我吃飯的時候有時候用筷子有時候用勺子；喝水的時候是一隻手握杯一隻手托著杯底；走路的時候我一直看著前面，因為我很害怕會回頭；睡覺的時候我是蜷縮著身體，因為這樣睡才不會冷，不會在夜裏被凍醒……還有，我不愛吃炸醬麵，因為打工的時候吃了太多客人剩下的……我……我從來不知道，我會有跟別人說起這些事情的一天。”
允浩的心裏好疼啊……他的手顫抖的摟緊了在中單薄的身體。
“沒事了，都過去了……都過去了。不要怕，我在你身邊，會一直在你身邊。”
“我不是想要你的同情，我不想讓自己看起來很可憐……”
“我知道，我都知道。”
“你不知道。你根本不知道那時的日子有多可怕，每次都害怕閉上眼睛，每次都害怕今天的離去，因為根本不知道明天還會不會有飯填飽肚子……”
“不要說了……”
允浩的淚再也抑制不住的落了下來。
“我好累……其實我一直都好累……”
允浩撫摸著在中的發絲。
“現在……我什麼也不要在想了……”
捧起在中掛滿眼淚的臉龐，允浩溫柔的親吻著他的淚水……他抖動的鼻息……他有些冰冷的嘴唇……
不要怕……在中……我在你身邊……永遠在你身邊。
以後再也不會讓你受到任何委屈，相信我……
允浩載著在中，來到了僻靜的山上。
打開車蓬，整片的星空映在在中的眼裏。
在中躺在允浩的懷裏，他已經不去想以後的一切，因為他現在好幸福。
他陷進去了，早已經無法脫身了。
他的心裏已經有了他的位置，誰也不能取代的位置。
“好漂亮啊。”
在中忍不住感歎著，他星光的照射下，他的臉美的眩目。
允浩有些看呆了。
“可是……我的在中要比星星美上一萬倍。”
“肉麻死了。”
在中故意做個冷的動作。
“冷了吧？都是你非要說看什麼星星，現在可是秋末的時候了。”
“我才不了冷呢。你呢？冷嗎？”
在中支起身，望著允浩。
允浩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上前摟緊在中說：
“當然不會了。我可是抱著個超級大暖爐呢。”
“呵呵，我靠的也很舒服啊，因為我背後是個超級大肉包。”
在中不甘示弱的說。
允浩突然摟緊在中的腰。
“敢奚落我，給你點懲罰。”
還沒等在中反應過來，允浩突然將車座放倒，一個翻身，在中被壓在了他身下。
在中慌張起來，推著允浩漸漸壓低的身體，說：
“你……你要幹什麼？”
“你說呢……”
充滿誘惑的聲音有些沙啞，在中渾身都僵直住了。
允浩捏起在中的下巴，眼睛直盯著他。
“寶貝，我餓了……”
在中的眼睛瞪的越來越大，卻猜不到他這話裏的含義。
直到被允浩給吻住他才明白……他……他不會是想把他當成夜宵給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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