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媽媽看到我病懨懨在沙發上,忍不住說:趕快去看急診啦!聯絡了妹婿帶我去台大醫院看急診,為什麼跑這麼遠?因為我吃的藥是台大開的,覺得這樣比較安心,這一路真是痛苦的煎熬,因為腳真的痛到完全不能走的地步,騎摩托車連腳只是放在踏板上都是痛,到了急診室又是另一個折磨,嘴巴已經痛到不能說話,但是從掛號護士那邊要問一遍症狀,看診的時候醫生要問一次症狀,進入要抽血打針護士又問一次,我從頭到尾比手畫腳,加上妹婿在旁邊說明我沒辦法說話,請他們拿紙筆給我寫,總算醫生了解我的狀況,在這一整個過程當中,我真的深刻感覺能夠自由自在發言的感覺真好。
先是安排抽血,不知道為什麼男護士找不到手上血管(我沒遇過找不到血管的狀況),第一管拍拍打打手臂好不容找到血管卻沒抽好,第二管算是順利但血液不知道為什麼很快凝結,最後換了女護士總算第三管成功了,當時我都無所謂了,因為這些都比不上我的腳和嘴上的痛,接下來安排臨時床位打點滴,也是找不到血管的情況,折騰了一陣子才成功,醫生說明我的狀況有可能是藥物過敏引發史帝芬強森症候群,我在心裡OS:這是甚麼東東?完全沒聽過,不就是個藥物過敏還有專有名詞?但是我發現醫生的眼神如看到稀有動物般的發亮,我又OS:我再度中大獎了嗎?接下來醫生說要幫我做皮膚切片,必須住院治療等等,我只能一直點頭表示同意,打了點滴確實有讓我舒緩一點。
躺在病床上甚麼都不能做,拜託妹婿先回去跟媽說我又要住院,請幫我拿住院物品到醫院(已經住太多次醫院,所以我平時都有準備住院包,需要住院一提就走),這次住院我沒辦法一個人了,嘴巴不能說話,腳不能走路,所以必須有人陪伴,只好拜託國中生兒子辛苦一點到醫院陪我,幸好遇到假日,呼……
因為皮膚科的病床滿床的狀態,所以在急診室的臨時病床等床位,這期間醫生在我右手臂切了一小塊皮膚,又另一位醫師用他閃亮亮眼神詢問可不可以幫我的口腔照相,醫師們輪流來看我的病肇,他們很想問我問題,但我只能比比我的嘴然後搖著手,我在心裡OS:我又成為教材了。
睡睡醒醒之間兒子一下課就到急診室來照顧我,從心底感動,點滴一瓶又換過一瓶,吵雜的急診室真的很多在等待床位的病患,無意間聽到一位陪病的家屬跟他生病的父親說:我們中永和也有大醫院一定要這裡等病床嗎?要不要問問看那邊的大醫院有沒有床位?生病的父親默默地搖頭,陪病的家屬也搖著頭,我想他是無奈吧!心裡急著想要父親有更好的醫病環境,卻無奈於父親的堅持,這中間的緣由我不清楚,也許是那位父親有相信的醫生在這家醫院所以堅持,我躺在病床上環顧著四周一床床的病人,想著不知道這裡面有多少床病人是這樣?
到了晚上急診室一片寂靜,只有醫療機器在運作的聲音,原本人聲鼎沸的急診室在這個時間歸於寧靜,我雖然持續打點滴讓病肇舒緩了很多,但腦袋依舊昏沉,嘴上與腳的疼痛沒有消失因此睡睡醒醒,而急診室不比病房,家屬是沒有陪病床的,雖然整個人不舒服至極,看著兒子坐在椅子上,頭只能趴在病床上睡覺真是不舒服的姿勢,虧他還能睡這麼熟,在我清醒的時候看著真是心疼,到了夜晚感覺急診室的冷氣特別冷,擔心兒子因為照顧我而生病,我能做的就是盡力的伸長手臂拉過外套幫兒子蓋在身上,兒子謝謝你!這時候我很想掉淚但沒多久腦袋又昏沉的睡去。
By 2011.09.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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