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份 成也念真 毀也念真? 95-07-28聯合報E2
記者(王雪美/專題報導)
吳念真的文學、電影、廣告等作品中,常展現對台灣這片土地和人民的熱情,也直接、間接帶動一些鄉鎮的觀光發展。
10年前,為TVBS製作的「台灣念真情」,全台走透透,以說故事方式,描述各地風俗民情,溫馨感人,叫好叫 。而因為吳念真一夕之間竄紅的,莫過於他的故鄉──九份。
電影「悲情城市」由侯孝賢導演,編劇是吳念真和朱天文,悲情城市上映後,拍攝地點九份,成了知名的觀光景點。經過幾年發展,卻遭致「太過商業化」、「九份原味盡失」的批評,有人甚至認為,吳念真等人要負起一些責任。
這件事讓吳念真很訐譙,他說,「我發現一個女孩子很漂亮,到處告訴別人,結果有人去非禮這個女孩子,然後說是吳念真的錯,這有道理嗎?」「金瓜石要發展觀光時,我建議當時的台北縣長蘇貞昌,不要再增加什麼,這是復建,不是重建,讓金瓜石繼續擁有它原來的面貌,才叫金瓜石。但是,當地人還是抱怨,說再怎麼發展都拚不過九份。」吳念真說,他不知道如何告訴當地人,但他的想法很簡單,台灣的小鄉鎮如要發展觀光,還是要儘可能維持原味,觀光發展才可長可久。』
我看到這則新聞,內心只有一個幹字可以形容。跟朋友轉述時直接罵幹你娘。如果我們用一般平庸世俗標準看吳念真,他的確可以稱得上是藝術家了,但是像這麼一位跟社會脈動緊密結合影響力十足(姑且不論他所掌握的社會資源或聲望)的人,還是他媽的可以撂下陳總統名言:我有錯嗎?難怪大家都喜歡吳念真,只要到處去發掘美女大飽眼福之餘,最後還可以反吃她豆腐說,誰教妳這麼美,讓人忍不住糟蹋。
我年輕時候的確非常喜歡吳念真。素樸單純的一個鄉里親切好人。聽他的演講感動到心碎…現在我簡直無法忍受青春的愚蠢,他怎麼可以違背自己甜美豐富的語言?彷彿就像是被輕薄的女子,所堅信的幻象幻滅。就像安哲羅普洛斯《霧中風景》的小女孩被強暴,幹,你怎麼可以說:歡迎來到成人世界,吳念真,你怎麼可以無動於衷事不關己?
如果這是藝術家的能耐,我只能說難怪藝術會被人鄙視,瞧瞧創作出藝術的人是什麼德性(我不屑用:嘴臉二字)。
再談樂生。
我朋友去野台開唱。聽到張懸及薄荷綠在表演時呼籲不可拆樂生。他們真的懂樂生嗎?樂生真的是古蹟嗎?背後一群以抗議做為畢生職志的人應該很高興終於又多了一個舞台。
我想到的真的很膚淺,我覺得樂生被保留41.6﹪就該偷笑了,給我捷運,鬧事滋事藝文份子全給我滾。真的很討厭社運人士,不過如果他們以此維生或由衷信仰熱情也就算了,最過份莫過以此議題當成化妝品的文藝青年,他們在台上用麥克風唱著自己內心荒涼當成療傷我沒有意見,但請不要自以為正義之士,解救一群被迫害的痲瘋患者,請不要拿人權醫療道德的堆砌往自己臉上貼金。
我問朋友:現在誰敢大聲嚷嚷『拆掉樂生』,誰敢?我朋友回我,那也不需要藉表演之便談論涉及政治。所以我討厭那些以為音樂可以改變社會的天真浪漫者,像我個人喜歡的交工樂團,每次他們在講反美濃建水庫,講到後來我都希望他們閉嘴,專心在你們的音樂不行嗎?我再喜歡你們也會有覺得夠了的一天。雖然難過交工解散,但對他們而言不啻是件幸事,這條路再走下去也是死胡同。
網路上看到:
T.J.Clark曾經用“奇觀”[spectacle] 概念描述19世紀末的印象派畫家捕捉巴黎都市景觀的視覺方法。在他看來,不是色彩和科學觀察的衝動,而是巴黎都市生活的景象,特別是新興資產階級的出現。在「絕對的資產階級」一書中,克拉克(T.J.Clark)討論了米勒(Millet)、杜米埃(Daumier)、波特萊爾(Baudelaire)的藝術是非常政治的,是屬於革命的藝術(the art of revolution),米勒表現了離開城市的農村身影,農民的姿勢有抵抗的意味,杜米埃則表現了城市內的身影,用可笑的身軀詮釋了心智上的城市掠奪,波特萊爾的詩(尤其惡之華)把內在的慾望展露在城市的社會交往中。他們都佇立在私人生活上作為巴黎都市生活的一面鏡像,帶有對日常生活領域中的政治批判、諷刺、揭露。市民身影的凝視不可避免是性別化的眼光,它佈滿權力架諸流動性光景的呈現。身體處於空間的核心地帶,更是權力論述與呈現再現的核心,所以對抗「去身體化」的抽象空間(與藝術),剩下儀式的日常生活與其慶典來對抗奇觀的都市化生活,它要能有參與以及創造新情境之詩意的可能性,都得源自於身體的慾望(Gregory,1994:405)。
所以我的問題,或結論是:
藝術史所追溯的社會若是藉由藝術家藝術品真的是太危險了嗎?(看看現今台灣藝術界能在當代有影響力存活到以後的,難道我不能說:我們這個社會太寵吳念真;我們這個社會藝術品味貧乏的讓無知者驕傲的要命…)
所以或許,藝術史除了作為藝術學者之歷史外,別無其他單獨存在的價值,那麼可悲的就是,以人類文明演進過程看來,藝術學者的存在倒也不是件壞事。連吳念真、張懸、薄荷綠之流的存在也不影響歷史發展,甚至我們該高興這樣的社會有能力培育出獲得諾貝爾獎又可以一手干預教育的人才?
至於有些人呼籲應該要西體中用(從中國藝術史作品來討論T. J. Clark 的可能運用)。嗯,那麼喜歡穿外國的品牌衣服不就是就大的實踐(每當張小虹老師寫有關百貨公司的事情,總讓我血脈歕張,定要去血拼才能緩和欲求)?雖然這樣的呼籲比不上我的血脈血拼,嗯,我還是忍不住說,藝術學者的存在不是件壞事。我只卑微要求拜託:不要說樂生的任何事,我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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