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天昊坐在醉湘樓二樓的特等席中,老大不悅地瞪著坐在他對面吃得津津有味的任家豪。
和上次進來時一樣,醉湘樓中依舊是高朋滿座,姑娘們依然是陪著對自己青睞有加的客人談天說地或品嚐美食,而他們面前擺滿了醉湘樓最出名的菜式和美酒,不過座位不同,今天他們是在二樓的特等席,可以將醉湘樓一樓一覽無遺,又不會受到其他人的打擾,相當清幽的廂房。
還有一點不同,那就是雲天昊的心情。
上次進來是和任打賭贏得一桌酒席,今天卻是為了安撫他高漲的怒火而任由他獅子大開口。早上請他喝早茶還不夠,竟然還說晚上他要來醉湘樓吃酒席,這就算了,還要求要到這特等席,說是比較安靜不會受打擾,害他當場差點臉都綠了,難怪他會叫他荷包塞滿一點....
「嘿嘿....」任家豪端起酒杯啜了一口,濃醇的酒香隨即在口中散開。
「怎樣?吃得很開心是吧?」雲天昊倚著身旁的欄杆,斜睨著吃吃偷笑著的任家豪。
「吃當然是吃得很開心啦,不過最開心的是,今天總算可以一睹花魁風采了。」那花魁的身體似乎真的很不好,自從上次來說是身體不適不能出場演奏後,聽說一直到昨天為止沒有人看過她出場,今天好不容易給他等到、盼到,蕭老闆說今天花魁可以出場演奏了。
「你....怎麼還在想著這件事情啊?」雲天昊搖搖頭,一臉無可奈何。
「當然啊!哎,我們就住在同一個城裡,卻連見都沒見過,更何況她還是這有名的醉湘樓的花魁耶,要是讓人知道我們都沒見過她,會被笑話的。」任家豪又啜了一口酒。
「淨是一堆歪理。」雲天昊也拿起自己的酒杯,將杯中物一口飲盡。嗯,好酒,酒香濃厚卻不膩口燒喉,入喉時相當滑順溫和,香氣充盈口中不散,果真是好酒。
「管它什麼歪理、正理,總之,就是有理啦。」任家豪喜孜孜地拿起酒壺幫雲天昊空了的酒杯斟滿酒。「我敬你,多謝你今天這一桌啦。」
「好說。」
兩人舉起酒杯輕碰了一下,然後一口飲盡。
「各位爺兒,接下來就由各位期待已久,咱醉湘樓花魁來為各位爺兒演奏。」醉湘樓大老闆蕭湘站在一樓底的小臺上向醉湘樓裡的客人宣佈著。
「總算來了,我可是等她很久了!」任家豪倚在欄杆上,興致高昂地盯著樓下的小臺。
對於這個花魁來演奏是可有可無的雲天昊,雖也是倚著欄杆注視著小臺上,卻一點也沒將臺上的動靜放在心上,因為現在他滿腦子想得是他在等待、在尋找的人,還有,上次在海邊遇到的那位柳姑娘,他也很想再見她一面,因為上次遇到她之後,他那二十幾年如一日的夢境才有所突破,就算她不是他要找的人,也很有可能是個線索。
「天昊,她出來了!」任家豪雖是低聲喊著,口氣中卻難掩興奮之情。
雲天昊把心神稍微拉回注意了一下小臺,一名全身潔白的女子在琴僮的領路下,一步步地登上了小臺。當琴僮將琴擱置在矮桌上後,女子就在矮桌前坐下。遠望看不清女子的容貌,但是一頭烏黑亮麗的秀髮配上整身雪白的服飾,使她相當明顯。
錚。琴絃上發出清脆的聲響。接下來,連續的琴音串起了一首動聽的曲。
開頭輕柔躍動的琴音如高山涓流、如潺潺澗溪,時而和風徐徐吹拂,時而林間鳥叫蟲鳴;中段澎湃激昂,譜出了狂風暴雨,描繪出飛瀑急洩,水流沖刷著曲曲折折的河道,滾動著水中石礫;末段平穩低吟,似寬廣江河,如遼闊大海,海上陣陣規律平緩的海潮,海天一色,萬物歸於沉靜平和。
在場的所有人聽得如痴如醉。
最後一個琴音落下,眾人還未從琴聲譜出的景象中清醒,耳中又傳來一陣如天籟般的細柔嗓音,唱著動人的曲,聽曲的人眼前彷彿出現自己最心愛的情人,一雙手輕柔地撫在自己臉上,溫暖胸中的那一顆心,驅逐了深埋著的孤寂。
曲畢,從自己的幻想中回醒的人皆感渾身舒暢,心靈像是受到了洗滌,沒有煩雜的情緒,只有滿溢的溫情。
「好美的琴聲,好美的歌聲....這真的是人在表演嗎?」任家豪沉浸在琴聲、歌聲之中,久久不能自己。
「是她....」雖然那一身潔白的身影是似曾相識,但這如天籟的歌聲卻是他無法忘記的。「柳涵青....」
第35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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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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