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我們醉湘樓頭號花魁,柳涵青。」
醉湘樓老闆娘蕭湘領著柳涵青一桌一桌的介紹,雖然她成為新任花魁的風聲早已傳出,但她卻身體不適而無法登台表演,直到今天才算是正式介紹給醉湘樓的客人。
現在,她們正在雲天昊兩人所在的包廂裡頭,向他們介紹著柳涵青。
「任少爺,怎地看著我們家涵青發起楞了?」蕭湘抿嘴輕笑著。她當然知道任家豪發楞的原因,光瞧他一雙眼睛直盯著涵青的臉就曉得了。
剛才向樓下的客人介紹涵青時,哪一個不是像他這樣發楞的?她當然曉得,涵青琴藝出眾,聲韻迷人,就連長相都是沉魚落雁之姿,這些客人看到她不驚為天人才奇怪。
「啊....沒....是....」任家豪似是回神卻又像失了魂,說話不但結巴又句不成章,就連多年好友的雲天昊都聽不懂他在說些什麼。
「任,你在說些什麼話啊?聽都聽不懂。」雲天昊推了他一把,見他一雙眼睛仍舊盯著柳涵青不放,乾脆用手遮住他的眼睛。「好了、好了,別再盯著人家柳姑娘看了,你不會害臊人家也會不好意思的。」
柳涵青聞言,微微地對著雲天昊點了點頭,感謝他的體貼。說實在話,她還真的被看得很不自在,原本她就不喜歡被人盯著看了,而眼前這位任公子比起樓下的客人,還要更加熱烈,簡直已經到了忘我的地步了,這讓她渾身緊繃,連呼吸都不太順暢了。
「我....」
「別你啊、我的,顧慮一下你的形象好不?別第一次見面你就嚇到柳姑娘了。」雲天昊用手肘輕撞了一下任家豪後,隨即收起手中折扇對著柳涵青抱拳致意。「柳姑娘真不愧是當家花魁,今日能聞得姑娘動人琴聲與歌喉,是雲某三生有幸。」
「哪裡,多謝雲公子讚賞。」柳涵青稍稍欠個身。「那日在海邊多謝公子相助了。」
「別這麼說,舉手之勞而已。」
「天昊,你又是哪時候見過涵青姑娘的了?」任家豪不滿地瞪著雲天昊。「好小子,你為什麼都沒有跟我提起過?」
「你又沒問我。」雲天昊將手中扇子打開,輕輕地搧起風來,對於任家豪的不滿絲毫不在乎。「更何況當時我也不曉得柳姑娘就是醉湘樓的花魁,也不過就是一面之緣罷了,你總不會要我抓著你說我遇到了一位仙子還聽到飄飄仙樂吧?」
「好了,兩位少爺就別再鬥嘴了,存心給咱母女倆看笑話啊?」向兩人介紹完柳涵青之後就一直沒有出聲的蕭湘直到此刻才阻止了兩人。
任家豪聞言,才驚覺到剛才自己是多麼地失禮,又看到自已對面的柳涵青現在正淡淡地笑著,一張臉頓時紅了紅。他用拳頭在雲天昊肩頭輕搥了一下。「不早提醒我,害我出糗。」
「拜託....你的魂魄都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根本就沒把我說的話聽進去,還敢說我沒提醒你?」雲天昊白了他一眼。
「啊,不跟你說了啦。」任家豪又再次注視著柳涵青。「不知道涵青姑娘今年貴庚?哪裡習得如此好琴藝?還有,不知道在下是否有機會約涵青姑娘出遊?」最後一句話任家豪卻是看著蕭湘問的。因為他知道,在醉湘樓讓柳涵青陪自己是生意,但也只限於在醉湘樓內,如果要讓她同自己去遊山玩水、踏青賞花,還是得要經過蕭湘這老闆娘的同意。
柳涵青用詢問的眼光看著蕭湘,更或者,她是在向蕭湘求助,讓蕭湘來替她回答。
「任少爺,涵青她今年芳齡十七,這琴藝嘛,是我從前在首都時請名家來指導的,能彈得如此一手好琴是她自己有天份又肯努力學習所得來的。至於有沒有機會和任少爺你出去呢....這就看涵青自己的意思了,雖然她在我這醉湘樓裡表演,但可不同於其他姑娘,說什麼我也不會讓她賣身的,所以要約涵青出去,就看你們能不能成為朋友了。任少爺,不知道我這樣的回答夠不夠清楚?」
蕭湘言下之意,就是要讓任家豪了解柳涵青並非醉湘樓中可接客的姑娘,她是個不賣身的清倌,不希望任家豪對她有非分之想。
「蕭老闆說得相當清楚,在下懂得的。」任家豪頻頻點頭。他又不是呆子,怎會聽不懂蕭湘話中的涵義。雖然這樣對他要約柳涵青出去增加了些困難度,但這也證明了柳涵青還是個冰清玉潔的姑娘,他也看得出來蕭湘是在為柳涵青的未來做打算。「在下會讓涵青姑娘看見並感受到在下想與姑娘結識的誠意,進而與在下結交為朋友的。」
蕭湘滿意地點點頭,就如同任家豪所想的,她不希望柳涵青被當作是一般青樓女子,可以讓人高興就找來玩玩,不高興就踢到一邊的隨便女子。她一直堅持讓柳涵青當清倌,就是希望日後她可以遇到一個好男人來照顧她一生。
「好了,任,別再說這件事情了,你的好酒好菜都冷掉了,快點吃吧。何況,柳姑娘一定也累了,你就讓人家早點進去休息吧。」一直在旁觀察著柳涵青的雲天昊發現她的小臉已經略顯蒼白,似乎又快要像上次那樣倒下去了。
「啊,好、好,涵青姑娘快去休息吧,別累著了,改天我再來拜訪。」
柳涵青便在蕭湘的攙扶下,蓮步輕移,退出了這間包廂往內堂走去。
第36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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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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