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剛開始的時候,因為準備國考,連續好幾天在家唸書。如果中午不想出門,可以到廚房簡單解決一下。可以整天不出門,就快變成宅男了。
然後剛洗完衣服到陽台晾好,熊寶貝的味道飆進來。
氣味。
我曾經深深的喜歡過一個異男學弟T,但是我總是偷偷的叫他「小公狗」,雖然他可能從來不知道我給他取了這麼一個名字。(我必須重申那是遠在許純美的「小狼狗」事件之前的事情,絕無抄襲......)
有一次開車載他,他上車後一陣子之後覺得車內很香。
唉,你很香耶。
會嗎?(他聞了聞自己)喔,大概是熊寶貝吧,我們家洗衣服的時候都會加,哈哈.....
然後我跟他一起傻笑。
我們家沒有喜歡香味的習慣,自然也沒有用熊寶貝;而就算知道那種好聞的味道是來自雄寶貝之後,我也沒有試著用看看;或許我還是習慣沒有味道的生活,連姐送我的香水也極少用。
但是那個味道柔軟的就像他的笑容,每每讓我必須克制著想抱住他的衝動,像電視上那隻胡鬧的小狗和熊寶貝布偶一起打滾。衣物柔軟精,哈哈。之後有幾次在友人身上聞到類似的味道,或淡或淺,或輕或柔,就是有股淡淡的味道;相對於香水的慎重,這種味道比較是路上和人擦肩而過時,不經意的禮貌微笑。
有次我和一對已經同居的Couple住了幾天,當他們從樓上把陽台的衣服收進來,整個房間頓時就充滿了類似的氣味。他們依然耍嘴皮子,依然互相依賴,兩個人在床上打滾擁抱哈癢像是兩隻大玩偶一樣,氣味鬆軟甜人。後來在他們在他們身邊如果靠的近一點的時候,我就會幾次不經意的注意到這種味道。我第一次發現情人的氣味是會共享。一粒粒氣味分子載負著柴米油鹽的平凡,大方又低調的宣示告白。
於是我開始覺得氣味是需要人的,而不是一種季節的時尚。昨天跟老姐去運動,人來人往的健身房,淋浴間裡提供的洗髮精和沐浴乳也是好聞的氣味,薰衣草之類的。我卻想著,從離開的每個人身上都是帶著這種氣味吧。舒服便利,卻不會有人為因為這個氣味停留;失去表情的美麗,就像找不到主人的記憶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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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寒假音樂會,下班後直奔火車站,趕的很,但是更讓我心跳加速的是,我竟然意外的聯絡上T載我;T剛好在台南,也會去聽音樂會,然後我也剛好找不到人載我(真是剛好到極點)。
小公狗啊。我默唸著我給你的小名。出了站口,T的笑容一樣讓人心動,不過那曾經想要狠狠抱住你的衝動已經滿滿的微笑取代了。
不禁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已經過了三個冬天兩個夏天了啊。)
坐在你的機車後座,用一個盡可能不被你發現的姿勢貼近你。
全罩安全帽遮不住你的後腦髮線,乾淨的,短短的,那種味道從你衣領內外透出來;然後在每次紅燈停下來的時候,我還是必須要一再克制不要靠你太近。不要。
這些日子來,我在擁抱裡撿拾了許多不同的氣味;親情的友情的,愛情的慾望。的有些濃重到讓人鼻酸,有些卻辛辣的讓人心暖。只是到現在,我還是無法形容你的味道。在清新的熊寶貝之下,我只記得是軟軟柔柔的,孩子氣卻又世故老成的,舉止合宜又有點狂放不羈的。
而你會對我的氣味有印象嗎?
親愛的T,我想你從來不會知道,有這麼一個人,曾經偷偷的在心理把你當作他青春期的起點和終點吧:從你開始,從你結束。你的味道卻讓我想念我的青春期。雖然那天坐在你的後座,我知道,那已經不是三年前的那個味道了。
我知道這只是我記憶中的氣味,雖然你不在那。
你的笑容啊,軟暖軟暖。
記憶很美麗。
上次去賣場看到熊寶貝在特價,恩,反正便宜就買回來試試看了。
衣服晾在陽台,風一吹,就將整片記憶吹起來了。
圖片來自:
http://202.200.64.11:8080/cuicuiblog/default.asp?viewType=byCate&cateID=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