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半年見到你
才知道
我還是很喜歡你
坐在後面
看到你跟別人笑著聊天
我只能強迫自己的望著台上彩排的人
這些我熟識的人們
耳邊的熟悉和不熟悉的聲音嘩啦嘩啦的轟轟響著
突然想起這次沒有來演出的理由
喔
因為不想讓自己情緒很糟
結果還是遇見了
其實我也早就知道一定要去面對的
只是想著
如果只有最後一天再出現
就可以輕鬆打個招呼
"嘿~ 你過的怎樣?"
然後就像一切沒有發生一樣
我以為應該ok了吧
這半年來也發生了很多事
想起你的時間越來越少
或許
就真的只是一個美麗的片段
可是一看到你
就知道其實我從來就沒放下
你不自主的傻笑
你走路的動作
你認真的表情
你安靜坐著的側臉
分明早就都講清楚了不是嗎?
想說坐的離你遠一點
或許就比較不會難過
就不會想起
過去一年半來自己做的一堆蠢事
那些自以為是的感嘆
可是
你還是走過來打了招呼
如此大方
一如我認識的你
但是懦弱的我還是無法給你一個輕鬆的表情
或許否認久了
連說實話都很困難
--
然後慶功宴
意外的坐在你旁邊
其實有很多時間可以跟你聊聊
但是
或許還是錯過了
我還是會害怕
我還是會尷尬
或許你很難相信吧
連我自己都難以相信我會這麼怯懦
早就已經離可以裝害羞內向的十八歲很遠了
於是有一句沒一句的聊
就算氣氛如此熱絡
pin和狗屎賣力搞笑
我還是坐立不安
該怎麼給一個輕鬆的微笑?
該怎麼問一個簡單的問題?
該怎麼樣持最乾淨的距離?
該怎麼擺出不給你壓力的姿勢?
該怎麼跟你說 --就算我早已經可以知道結局--
我還是很喜歡你?
然後你離開
你的身影消失在樓梯轉角
我才想到或許這是最後一次見面了
之後
你忙我也忙
真的也不知道有沒有機會
跑下樓
只趕得上送走你的背影
或許這樣也好
不要再講什麼話了
免的你還是傻笑
我還是尷尬
可是為什麼會這麼難受?
--
在騎樓拿著酒跟學長們聊著
或許哭出來會比較好一點吧
我想
但是已經很累很累了
--
去唱歌
其實我真的很少去唱歌
上次記得是一年前
基本上我是每次都是去當職業級分母的
因為會的歌沒幾首
基本上這次也差不多
大家點的歌我還是有50%連聽都沒聽過
不過還是隨便亂吼的很爽
大家也知道台灣的流行歌95%以上都是情歌
好吧
既然來到了KTV就別再嫌東嫌西
不過聽著一首首講著暗戀/分離/背叛/愛不到/錯過....
還真不是滋味
然後有人點了<愛太遠>
聽都沒聽過的歌
看著歌詞
鼻頭開始酸起來
"好想對你說 說不願就此分手
你只是默默對我搖搖頭
微笑說我們永遠做朋友
永遠有多遠 我看不見
愛在一瞬間 說變就變
你曾是我的地平線
想圍繞你 沈浮 起落 日夜 直到永遠....."
分明就是寫分手的歌
跟我八竿子打不著關係
(碼的!人家是情侶分手你跟別人哭什麼啊!)
天曉得
或許我是在幻想有資格講我是真的跟你分手吧
碼的真可悲
連放手都不知道該跟誰說再見
但是鼻頭還是很酸啊
然後有人點虞澄慶的<情非得以>
熟悉到不行的芭樂歌
但這時候看著歌詞卻...
只好緊緊握住麥克風越唱越大聲
要不是手上有麥克風應該會很難看吧
（...只怕我自己會愛上你／也許有天會情不自禁／想念只讓自己苦了自己／愛上你是我情非得已...）
沒想到我一向看不起的這種芭樂歌會打到我
真是報應
--
然後在日出前決定
要再見你一面
不管怎樣
於是約了你在離開前見面
其實只是想跟你講說
"我還是很喜歡你，"
然後
"我們繼續當好朋友吧!"
然後給你一個很自信的微笑
這麼做
或許象徵意義比實質意義多的多
就像驅魔一樣：
--趕快離開我啊
--
然後在和欣客運的站邊
拿了個小東西給你
然後你笑笑的收下
還嘀咕著前天沒喝到蘋果茶
"我要蘋果茶啦...哈哈"
其實這次去土耳其什麼東西也沒有帶給你
連要寫明信片給你的地址都很故意的沒記
想說或許
這樣比較簡單吧
不用想起你
可是
還是
坐著等時間過去
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
大部分都是你在問我事情
卻都是無關緊要的東西
你表現的很自然
像是一切都沒有差別
我只是個來陪你等車的朋友
然後我終於鼓起勇氣:
"..我這樣來找你你會不會覺得很奇怪啊?"
"哈哈...不會啊"
然後你的笑容
就像我第一次看見你的一樣
當下完全被打敗
想問你的事情想說的話想大叫的衝動全部不知道該怎麼繼續
（...難以忘記我初次見你／那雙迷人的眼睛／在我腦海裡／你的身影／揮散不去...）
只能回你個微笑
雖然我自己都知道那有多麼難看
或許我們真的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吧
我喜歡上的
或許是你的外表你的笑容
和那些我沒有的溫暖特質吧
剩下的
怎麼樣也不夠支撐著那種期待
慶功宴坐在你旁邊
必須一直克制著想抱住你的衝動
而這個早上
連想抱你的力氣都沒有了
--或許是白天
所以想像就實際一點
--或許是昨晚通宵
所以連一點力氣和思緒也沒剩下
--或許是現在坐在你旁邊看到你的眼神
然後連我要怎麼呼吸都會心慌
--
於是
時間到了
車子來了
你把行李放進車廂上了車
還是什麼都沒講
或許就真的是這樣吧
但是卻難過到不行
（為什麼不講? 你這個大白痴!!!!!!!!!）
（講了又怎樣? 只會再看到一次他的傻笑而已．要講的話都講過了啊）
（你不是說要對自己負責嗎? 你這個懦夫!!!）
（是啊! 我是懦夫我是爛人我是失敗者我是蠢蛋... 這樣子可以了吧?!幹!）
（好啊你繼續逃避啊! 不要以為這樣就結束了! 你這樣還是會不斷的想起他的!）
（阿不然到底要我怎樣啊?...閉嘴!!!!!!）
--
整夜沒睡
忘記上次整夜沒睡是啥時的事了
就連考試的時候都還至少會瞇個兩個小時
整個人真空
不知道怎麼把車騎回家的
--
然後回到高雄
跟人聊天去學校上課宛如一切如常
旅行中想寫的東西該整理的東西滿出了記憶體
老毛病又犯了
手邊積著一堆事情的時候總是不想做
在電腦前又會胡亂想
所以就只好離開
去游泳去亂晃聊天
等著時間過去啊
--
我看書的壞習慣是常常看一半就丟著
或是常常從後面開始看
聽到的人除了覺得莫名其妙就是好笑
或許是因為總是怕看完就真的結束了
然後再從頭翻起來就找不到情緒的對口
回來後把始終沒有看完的<我們選擇的告別>拿起來看
是啊
都已經過了半個夏天了
我的告別還沒結束
倒數第二章<墜落>
寫的是真正分離後的無所是從
看得真是怵目驚心
然後想到Citrus把這本書拿來寫"家屬傷痛"的報告
有點啼笑皆非
不過
幾個小時前才跟你說了再見
已經距離了一個島嶼的距離
這樣夠不夠久?這樣夠不夠遠?
隔了幾天再度翻開
終於看到最後一章<重生>
雖然還是帶著隱隱作痛的酸苦
但是
很溫暖
我離上一章或許才過幾天
書中卻過了九個夏天
這個夏天快過了吧
--
昨晚上MSN碰到W
從W那知道了你的想法
非常意外的
你們聊的洋洋灑灑
有關／關情緒態度的
有關／無關我的
有關／無關這一段的
看著你們的MSN紀錄--或許只是文字
但是突然覺得
或許
這是最好的情況吧
我想知道的
我想說的
我想聽到的
你都已經有底了吧
雖然一開始還是會有點尷尬
看著你的文字你的Emoticon
你還是我當初認識的那個人
從來沒變過
真好
有種終於可以塵埃落定的感覺
應該換我了吧
該好好過自己的生活了
--
於是終於有力氣把這篇文章打完
算是一個句點
我不知道這個站台以後還會不會再出現你的身影
我會不會隨口聊天的時候又提到那溫暖的笑容
下次看見你的時候心會不會又少跳一下
我什麼也不能確定
不過
應該就真的是這樣了吧
還是謝謝你們這些聽我發牢騷的人
真的
陣雨．高雄
2004．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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