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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12-05 11:32:57| 人氣550|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素描小引]-徐國能(第九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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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國能 :『有一次父親問起鹹辣兩味之理， 曾先生曾說:鹹最俗而苦最高，常人不可無鹹但苦不可兼日， 況且苦味要等眾味散盡方才知覺， 是味之隱者， 如晚秋之菊，冬雪之梅;而鹹則最易化舌， 入口便覺， 看似最尋常不過， 但很奇怪， 鹹到極致反而是苦， 所以尋常之中， 往往有最不尋常之處， 舊時王謝堂前燕， 就看你怎麼嘗它。怎麼用它。』

讀完徐國能的這段文字之後突然想起家鄉的阿爸。總是把鹽巴當成生命的必需品。在家鄉常與老爸在鹽量上爭執高低。別的不吵就吵吃鹹這事。眼見阿爸一日日的氣體衰弱。心裡總有些放不下的憂愁。儘管阿爸愛吃鹹。但生性好管家中大小事的我也會多吩咐阿母在作飯時少放一點鹽。可是。阿母跟著阿爸也多年。順手拈來就是兩三匙鹽巴。但是那是因為在外地的我。離家頗久。而回來卻不習慣阿爸跟阿母的味。

然看著白髮總是蒼蒼蹲坐在廚房角落的阿爸。屈成像三歲小孩的樣子。每當點起一根菸時。就會裊裊地隨著風佔據著那家徒四壁。煙底漫漫。你會想起這就是阿爸的味。雖然你討厭這味。深深地討厭。你總是勸了又勸。心裡想褪去這股臭味。然而這味卻是難忘的了。

又想起以前國高中時期放學回家累癱的四肢總是需要母親的味。阿母總是在廚房切切剁剁。好奇心重的我總是喜歡看阿母在廚房裡俐落又大手一揮將就成三菜一湯。
然後率先嘗鮮。阿母的味總是瀰漫著神秘地熟練。阿母總是說著:這三餐。總是早餐我不能好好準備。為了你們的胃。我堅持煮了二十年。這是阿母努力的味。餵養了我們將盡20年。我們離開了家鄉四處尋找那失根的味。遍尋不著。就吃掉驚奇的味。特製的味。精緻的味。來彌補失憶的味覺。

但總有某種味道。會在你的腦海裡。一直啜飲。回味。
2003/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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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長： 天人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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