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小狐貍雖然感冒得有點小悽慘,可是還是很快樂、很興奮地起床了。事實上每天都得六點前起床,星期六想睡到八點還有點困難;我滾了好幾滾,最後想:還是爽快一點好了。
打從開學的那一週,如姑娘打電話給我,說中華藝校有「玻璃藝術」研習,我就很期待了。但是因為是高雄市教育局辦的,對象是高雄市中等學校的老師,我就有點擔心;後來藝校打電話來確定我的資料時,我差點以為他不准我去了呢,害我緊張了一下下。
我從來沒玩過玻璃,也不太清楚「玻璃藝術」是啥米東西,和琉璃有啥不同,是不是百貨公司裡賣的那些亮晶晶的杯盤或玻璃飾品就叫做「玻璃藝術」?我只知道雅上學期和其他幾位樹德的老師上台北去參加了個「琉璃」的研習,她還做了個淡黃色半透明的琉璃玦回來,令人讚嘆稱羨得不得了。光是這樣,就夠我百分之兩百的意願要參加這次我認為很難得的研習。
到了會場,居然遇到廣設科的郭老師!真是巧到不行,我開學前有一次剛好搭上滿載舊同事的火車,她剛好就坐在我的背後。
我們今天請來的老師是新竹的許金烺先生,人很和氣,個子不高,頭髮有點小花白。
看他燒著玻璃,不一會兒就完成一顆漂亮又剔透的琉璃珠珠。小狐貍想,等一下我一定要做一顆更大、更漂亮的,好掛在我的包包上!
因為火具有限,因此分成六組,我和郭老師、如,以及另兩位年輕的女老師一組。
誰知玻璃這玩意兒,看別人做好像很容易,還替人家著急怎麼笨手笨腳,這麼差勁!
等到自己動起手來,手忙腳亂的,怎麼也搞不定。光是把玻璃捲到沾了瓷粉的鐵棒上,我的失敗率估計超過百方之八十。
許老師將玻璃捲到棒上,準準的轉一轉,就是個圓球或橢圓球;小狐貍一將玻璃沾到棒上,不是瓷粉脫落,就是怎麼也滾不成個球。更遭的是,好不容易滾好基本主體,加裝飾的時候就把球燒壞了、拉壞了。
試不了一兩次,小狐貍馬上知道掛在包包上「又大又美的琉璃珠」是不可能的了。
我只求能把玻璃捲上去,有一個不太失敗的成果就好了。不禁感慨,琉璃珠珠果然是「雖小道,必有可觀者焉」;以後看到手工藝店賣的小珠珠或百貨公司櫃台裡的琉璃墜飾,再也不敢輕視之,嫌人家太醜或太貴了。
我不太記得我做了幾個。另兩位老師在他們的棒子上貼名字時,我還覺得未免多此一舉吧,自己總記得自己做的是什麼顏色什麼樣子的吧。
可是我真的忘了。從沙子裡拿出冷卻的琉璃珠時,我有點不太認得它們。
我記得我的第一個底色是黑、橘混的,可是被拿光時並沒有這顆。後來又作了綠加白的,這顆拿起來放在桌上,怎麼後來也不見了?中午做的透明加橘色的裂開了,透明藍的也裂了。可是我怎麼記得我不只做這些?最後我帶回家的,居然只有許老師做了一個三層花的四公分左右的琉璃珠,以及最後我用唯一剩下一根還有一點點瓷土的棒子做的一個一公分不到的、歪歪的、頭尾都有點破破的四色小珠珠。
小狐貍的唯一的成品小珠珠,如果不要摸它,看起來還是很可愛的。
它小到完全不知道拿來幹嘛,隨便打一個紐扣結都比它還大。
如果有兩個,大概可以做耳環吧?(雖然很粗糙)可是它只有一個。
除此成果外,小狐貍今天下午燙了兩個包。
第一個是把埋在沙中的珠珠拿出來看時,笨到用手去摸它;
第二次則在第一個傷不那麼痛後,去碰老師手中剛出爐的漂亮珠子,
許老師和周圍的人都被我的舉動嚇壞了!
誰叫這玻璃看起來那麼晶瑩冰涼,教人忘了它的軟化點高達六百多度。
這下可好,後來的這一燙,右食指尖上燙出一個大水泡來,痛得我回家車都不知該怎麼騎才好。所幸後來想起去年小狐貍當志工時,一個病患家屬送我他自製的神奇中藥水(雖然看起來頗不起眼),據說可以製燙傷。沒想到果然神奇到極點,燙傷兩小時後塗上一滴,水泡居然變硬了,剩下一種奇怪的感覺!
上網去查許金烺老師,果然是國際知名的大師。
小狐貍今天可以凹到一顆精緻的大師作品(雖然老師覺得那個不怎麼樣),都是靠小狐貍的甜言蜜語。
小狐貍的甜言蜜語,是真心的喲!
因為許老師實在太和藹可親了,又超溫和、超有耐心,不管小狐貍問東問西,他都有問必答;──除了小狐貍有眼不識泰山,問他是業餘的還是職業的之外。
這一問,許老師還沒回答,我就先被人家噓,叫我去打聽打聽,上網查查許老師是何許人也。不過許老師一點也沒有不高興,還是把他手上正在做的那一個三層花的珠珠送我。
最後他為大家表演玻璃的雕塑,叫大家提想看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給大家看。
大家都不知道。他之前已做了一朵玻璃玫瑰花了。
大概有人說做人吧,老師開始做,我大喊:做天使、做天使,做有翅膀的!
我想,做一個可愛的、胖嘟嘟的玻璃小天使吧!
結果老師燒了一斷,做了一個──我說:這就是翅膀啊?
老師說:這是胸部。哪有翅膀長在前面?
我哪知道哪一面是前面。
之後腹部有了肌肉的線條,怎麼看都不像是胖胖的小天使。小狐貍有點失望。
後來又加了肩膀和頭,在一段距離外,看起來像個肌肉健美的男子。
算了,他也沒答應說要做天使。
老師在火光中一一畫出頭髮的線條,拉出手臂,調整頭臉和肢體的角度和方向.....。
好無聊喔,郭老師終於完成她的最後作品,空出一盞火具,小狐貍玩最後一個珠子去。
玩珠子中聽到大家的驚呼聲和嘖嘖讚嘆;我想,大概也沒啥,禮貌性的恭維罷了。
等到我的小珠珠完成,許老師的作品也完成。
原來許老師做的,居然是維納斯型的成人天使,線條優美得像教堂唯美派的壁畫;手臂、雙腿及腰身,形成回顧下瞰的飛天姿識,沒有眼睛的眼,卻像是隨著她伸展的手在凝望什麼。小小的一尊天使(大約20公分左右吧),居然精緻成這樣,連薄薄的翅膀都有「飛」的力量。只可惜中華藝校沒有細的同材質的玻璃棒,維納斯的手指、腳趾沒辦法做出來。
回家的路上我在想,我還真是欣賞這樣的男人。
細到不行,卻同時這麼謙遜而溫和,能包容我此等粗枝大葉的鄙人;
既有崇高的地位,卻平易到令人不知不覺。
我不由得開始猜想,他的太太是什麼樣?當初決定嫁給他,是被他的特質所吸引?
還是有一些些不夠滿意他的身材、外表?
司馬遷說張良狀似女子,是不是張良在男性中個頭矮小?
其實我倒覺得男性的吸引力不在於強壯的體魄,與寬厚的胸膛。
不知道是為什麼,我反倒覺得那些太過高大或太過強壯的男性比較容易讓我感覺到有壓力;長得秀氣一點、陰柔一點的男孩,反倒容易自在輕鬆。
我記得去年我們班上有一位男生,胖胖的,盯同學打掃工作甚至有一點婆婆媽媽,
但一直很得女生的緣。校慶運動會全班男扮女裝進場,畫上眼影、口紅,夾上垃圾袋做的假長髮,大家赫然發現,全班就屬「他」最美──他比所有的女生還美!
好像扯太遠了。
下週換另一位鄭武鈺老師來教我們用微波爐做「陶玻」,不知又是何許人也。
「陶玻」是啥米?可以做出什麼東西?實在是很期待。
希望這星期因此期待,可以過得一直都很High!
唉....,出去找晚飯吃也。還有六回考卷要出的勞祿小狐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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