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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南海北 – 舊台馬輪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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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緣上不論從中國還是日本，舊台馬輪航行的地區相對是「天之南」，台灣、馬祖皆是南方水湄之地，陽剛意象的島嶼，是不沉的航空母艦。「海之北」讓我們臆想到台灣海峽之北 ，余光中曾經說過在文學上，寫一個地方久了，就產生一種聯繫，這般或可說台灣海峽是我的，〈鄉愁〉這首詩道出部分馬祖老者的心聲。時興記取的，是有北疆之稱的東西引島，這裡是通行台灣與馬祖之間船艦的中繼站，民眾的客輪是此間最重要的交通工具。

 

      在台馬沒有航班飛機的年歲，船往返馬祖台灣之間，總有青澀者像溫德斯電影《巴黎德州》裡的男主角那般樣，曾做過文明社會的流浪者，他鄉故鄉皆似，荒涼的象徵之地「巴黎德州」，接駁得靠年少的回憶之船「舊台馬輪」，不同世代一樣承受不了自我之悲愁，而我們父執輩的回憶之船則是「AP艦」。2015年7月馬祖民俗文物館舉行有特展，對馬祖海上交通做了回顧。四樓展示區內有223號AP艦前端開艙示意，還有馬祖著名攝影家陳敬寶老師，的軍方運補船舊照，充滿時空複製之感，讓鄉親似乎又回到了從前，陳科黎老師還在社交媒體臉書上，留下不堪回首的慨歎。或可以這樣說，AP艦可比嚴母，舊台馬輪則是情人。

 

      購自日本的舊台馬輪，是馬祖人民選縣長後，自主選購之作，有象徵新的時代來臨之意，當時東亞已掌握一些民生工業的能力，時序1990年代，台北老文青已從流行音樂聽披頭四、貓王，轉聽瑪丹娜、比利喬與邦喬飛了，當年我即將告一段落在師大的學業，舊台馬輪與AP艦那時交互跑航線，冬季多次乘坐舊台馬輪來回，該船一掃AP艦給人的黑煙、柴油味、燈光陰暗等印象，說實在戰地政務時期我們乘船，軍方給我們的服務也是很好的，但是硬體的限制，造成時代的「非戰之罪」。

 

船因為要探索海洋，因此讓船隻給人很神祕的感覺；如同人類的未知，遠遠大於已知...

 

      在戰地政務時期有個口號，要將馬祖建設成「三民主義的模範縣」，換句話說就是要實驗的意思，但長久的問題仍是高階人才馬祖缺乏。整體而言，日本人淘汰的這艘堪用舊船，仍是很先進的，個人因為學人文的背景，比較關心人與社會，對於日本人對女性給予物慾，再視之為次等的觀念，較無法接受，故略有意見；台灣有學習日本的優勢，所以記得國高中時期，雖然身處外島，不免受其文化影響，那時山隴的漫畫店裡就可以租到，日本人出的漫畫情節裡，有人能縮小與恢復，可進入各種微型機器人內部操控的漫畫 ，或是記得卡通名的《太空突擊隊》、《超人力霸王》 ；事後果然得知，日本人的科技能力紮實，美日互相學習保持工業創造力的提升，確實令人欽佩，台灣在造大船的領域，近些年才開始起步學習，需多派些人才，去有相同水文環境的日本學習，才是正途之一。

 

      在舊台馬輪前端船艙交誼廳吃食休息，是大家喜歡的。通道流暢、舖床大致設計適宜、船底容量充足，有許多優點。舊台馬輪橘白相間的條紋，外型圓融流線，每當它駛入福澳港，或是鳴笛從福澳港離開時，都讓港區增色不少，常使我想到日本卡通《萬里尋母》主人翁，離開那不勒斯港，航向南美洲大陸的深情壯志。將來既使舊台馬輪不再航行，仍然會保留在我們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