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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歲的第一天,照例在自己親手煮的咖啡香中緩緩清醒。
公事包裡擱著昨天加班趕完的案子,用過早餐後,換上套裝,等等要直接去見客戶。有人說,女人是住在衣服裡的,而套裝,是職場女性的戰鬥服。
鏡子裡的自己,和往常沒有什麼不同,雖然擱在桌前的月曆無聲地提醒了自己,又靠近三字頭那麼一些些。出門前,我對穿衣鏡裡的自己露出了微笑,因為,相較於邁入二十五歲時的心慌,此刻的自己,有種溫和坦率的心情。
一種,可以對自己很溫柔的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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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的這個時節,總會前前後後接收到好些祝福及問候。
也許是許久不見的老朋友,也許是身在海的另一端的舊情人們,以往,每每因此小小地傷神,感嘆生命為何必須要有這麼多的相遇和離別、抉擇與割捨。人,又何苦用青春掘出一口深井,而落在井底觸不著的,是再回不去的年華翩翩。
妳張開嘴朝井底吶喊,回聲裡有往事微弱的消息。
只是立在井口的妳已不復當年。妳很清楚地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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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的,就放手讓他過去吧。
生命,延展到一定的寬度之後,就變得格外坦然。至於你小心翼翼地問及:不再戀愛了嗎?我想,無論人活到什麼年紀,有過怎樣的歷練,內心的最底層仍偷偷保有自幼聽來之後,就再不曾忘記的圓滿童話。
然我確確實實是慵倦了,關於這些那些。
是太過清楚自己心底描摩的情境與現實的落差,是在歷經愛情的旋開與旋落之間,蛻去了一種執意不改想要去握緊些什麼的渴望。
這樣的時候,我沒有辦法去為靈魂上妝,佯裝斑駁的青春其實不曾走遠。
卻又免不了聽見身邊人細細碎碎地說,必須在青春真的離去前,抓穩些什麼,他們說那叫做幸福,我卻從來沒能真正地明白,所謂的幸福究竟長得什麼模樣,而活在他人的定義裡,我們是否能穿出合身的幸福。
只是背離他人的目光需要很大的勇氣。
只是堅持自己的絕對需要莫大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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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歲的第一天,我在忙碌的工作中開啟並結束一天。
你說,願望呢?生日願望。
我對著漆黑的夜空輕輕呢喃;但願身邊所有的人平穩安康,但願自己能在持續往前的人生路上不再迷途,卻也不至於逞強地違逆註定的得與失,相遇與錯身。
那麼,即便距離他人眼中的幸福始終有那麼些距離,我也能持續地用屬於自己的方式,對自己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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