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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是不得重複演繹的方程式,於是我們之間沒有誰,可以再次驗算這一路的抉擇是否無誤。
亦如,你和我的離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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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常憶起大學時代的種種。
此刻重新翻開泛黃的卷軸,其間綿密書寫的,是很純淨的芢苒時光。初戀突如其來的結束,令我將全部心思放在開拓不同的視野。因為對愛情的強烈憧憬,始終敵不過對於再次受傷的恐懼。
後來,因為幾段遺憾的錯身,才開始認真地面對失敗,試圖從他遺留下的所有碎片裡拼湊出得以佐證結局的線索。那時,我天真地以為,只要一一剔除了那些不對的事,戒慎恐懼、小心慢行,應該就得以成就一樁完美的愛情。
那樣的愛情裡沒有傷害,沒有背叛,只有相信相依。然後,路,一直走一直走,就能海角天涯。
但是,事情從沒能那麼簡單。
也許是因為,已經錯過了可以對愛情完全簡單的年紀。於是,才會在歷經顛簸之後,回想開啟種種曲折的起點。
然,這一切畢竟是我給自己的試煉,無關乎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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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次回去,都沒時間回政大走走。
百年樓,還是老樣子嗎?那遮不了風擋不了雨的風雨走廊下,撕了又貼貼了又撕的佈告欄裡,此刻張揚宣示著誰的燦爛青春呢?
那曾是我們的時代。
話劇、社團、營隊,愛情、友情、糾結在其間惱人的無解情愫,彼時怎麼都參不透的事,此刻都已了悟,不能了悟的也早已看開。人世間的種種,只消習得了放手,就能再不掛心。
但,你會不會有時倏地停下腳步,心想,若是當時再有一些些耐性,此刻駐足的又會是怎樣一番風光?
只可惜青春只能演算一回。
如果我們都曾用力握緊,即使捏疼了彼此,也是種無憾吧。至於那些終究鬆手讓他隨風而去的散佚詩句,未完成,就是他們的宿命。而我很慶幸,自己奢侈地用了那麼長的一段時間,去細細參悟。此刻回想起來,大學四年,最常做的事就是思考、辯證,並在種種嘗試錯誤中明白己身的缺,至於書寫,不過是其中部分的紀錄,卻在日後,意外地成了另一種形式的完成。
因為,即使青春只能演算一回,每回的落筆間,我都能再次感覺其間的快樂以及痛楚。也因為如此,生命的烙痕變得益發深刻,原本飛揚的青春,也顯得有些沈潛靜默。
所以如果說你在我燦爛的笑容裡,瞥見了一絲絲無法觸及的憂,別擔心,那只是青春走過的痕跡。
我很好,真的。
如果可以,希望還有機會同你一起走過百年樓後方的蔥鬱山林,聊聊別後種種,然後從彼此的眉梢眼角去發現,青春不得倒帶,但曾經擁有的美好,會在各自的路上,不停不停往前延伸。
而所謂的幸福,沒有絕對的詮釋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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