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一步路就是規範,吐一句話便成經典,不知不覺已成為我與同事之間的共同戒條。
要成為一種典範啊,真是任重而道遠。花時間去把國中國文的課本翻出,記憶開始回溯,時光彷彿也倒流了,然而並不如我所想像,因為課本已經不是當初的模樣,就像當年教我的老師也逐漸老去一般。在既定的日期,把自己西裝筆挺,像是表演模仿秀似的揮舞著手中的粉筆,在黑板寫下那似曾相識的文字,嘴巴念著同學要注意唷,這題會考等等,是對以往致敬的表示,在雙方的默契之下,台下熟悉的面孔,下降了十歲,慢慢陌生。直到下台結束後,大家才回到各自本有的位置。
大學畢業前夕,還是在學院中穿梭,在固定時間內到餐館用餐,只有在這時候,覺得自己沒有跟社會大眾脫節,原來啊,我也需要進食。一樣的,其他時間就呆呆坐在螢幕前竊讀他人的生活,總覺得自己可以隨時從這世上蒸發,就算現在宿舍裡死去,室友應該照常生活而不會發覺到一點異狀。
某天早晨起床,我就畢業了,那麼理所當然就畢業了,真是讓人難以想像的容易,尤其在這競爭的社會,更顯得莫名其妙,甚至有點某種程度的無奈。每次升上一個年級,就有感覺一種悲壯感,尤其是畢業,更是對於過去一種瀟灑揮手的姿態。從教材教法到教學實習,乃至於現在正式踏入實習的生活,這瀟灑竟也遲疑了起來,尷尬滿身。
龐雜的事務終於把我拉回到這個有溫度的世界,不在菸酒的身邊留連徘徊不去。在支離的言語中慢慢顯出自己的輪廓,有些燙手,在蒼白中逐漸透露出有些紅潤。至今還能感受到當初的惶恐,對堅硬冰冷的鍵盤輸入體溫,敘事能力退化到無力成篇的地步,尤其在面對實習的同事想到大約一年前還在一起讀書的大學同學們。
同班同學是種巧妙的組合,無法決定誰當我的同學,但是就在這因緣際會之下,磨合出一定的相處之道,對彼此有了四年歲月的情感。同學就是這麼奇特,在某一時間某一空間中,聚在一起,做同樣的事情,連眼睛都是一樣向上四十五度拋向前方,平常假日沒有上課時散居各處,鮮少過問,但是上課時,若有同學缺席,就會有人互相交頭接耳的探尋,咦,他怎麼沒來上課?去哪了?實習生活便缺少這種探尋的樂趣。一個位置上整天見不到人,總是會覺得他到別處忙去了,若是有人整天都坐在辦公室的位置上,反而會覺得他似乎沒有實習的必要。
寒冷的冬天,在窗前閱讀,歲末年初,倒數聲甫過,世界旋復歸平靜,一如往常的天空,黑的有點冰冷,就連白天的陽光也是慘澹不已。冷,把什麼東西都減短了不少,除了厚重的衣物,和對過去冗長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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