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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文賞析】《庶民皇后》櫻花雨下的失聲雲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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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民皇后》櫻花雨下的失聲雲雀
【聯合報╱李維國/報導】
2008.01.27 03:30 am
 
日本皇后美智子與明仁天皇。
(歐新社資料照片)

 

 

 

 

 

 

 

 

 

 

 

 

 

 

 

 

 

 

 

 

 

 

 

 

 

諱莫如深的皇室祕辛,近年成為書市熱門話題。日不落帝國大英皇室的八卦炒作殆盡,西方作家將關愛的眼神轉移到東方的日本皇室。頂著哈佛、牛津高學歷,擅長多國語言、縱橫外交戰場的小和田雅子,以平民之身飛上枝頭嫁入日本皇室,不料萬眾艷羨的佳話節外生枝。由不孕傳聞到生女到皇室指稱罹患適應障礙症,在在讓雅子妃成為媒體熱點。澳洲記者班.希爾斯(Ben Hills)去年初在新書《雅子妃:菊花王朝的囚徒》中驚爆這位隱形王妃罹患的其實是重度憂鬱症,在國際引起譁然。

其實雅子妃的故事根本是歷史重演:1959年,當時皇太子明仁迎娶大學畢業的美智子入宮,驚動日本全國。出身富商之家的美智子是第一位嫁入皇室的平民,但沒幾年就精神崩潰,好幾個月無法說話。美國作家約翰‧柏罕‧史瓦茲(John Burnham Schwartz)把聚光燈打向這位七十三歲的失聲皇后,小說新著《庶民皇后》(The Commoner)的女主角明眼人一看就知影射美智子。史瓦茲以虛實交織的小說敘事,帶讀者一窺日本皇室的深宮幽怨,不得不讓人佩服他的大膽,因為當事人全都在世。

《庶民皇后》十年前開始發想,史瓦茲友人Margaret K. McElderry是童書編輯,曾經手美智子皇后翻譯的日本詩集《魔法口袋》(The Magic Pocket),出書後蒙美智子召見。她把皇后對外面世界的好奇告訴史瓦茲,他不禁想:「皇后居然問起,若是環境改變,她會過怎樣的生活。我不禁注意到她還有想像,在那想像背後,有多深沉的失落。」

三年前他用五頁《庶民皇后》故事大綱換來新書合約,開始從書籍、新聞和網路搜尋美智子皇后的生平細節,並到日本深入研究,還透過關係和皇后兒時好友及天皇侍從長搭上線。

《庶民皇后》的主角春子是獨生女,父親是有錢的酒商。她大學研習藝術,擅長網球。她在雙打賽中擊敗皇太子,又有幾次球會,皇太子向她求婚。但打從她贏得皇太子心儀,春子的生活甚至生命全變了樣。父親極力反對,「女兒嫁入別人家可以理解,嫁入另一個世界卻令人心碎。她永遠無法離開那裡,她會永遠被囚禁。」他把春子送到歐洲,但皇太子電話攻勢打動,春子以為她可以打破傳統,不顧一切在二十四歲嫁入皇家。

春子入宮就與外界隔絕,放棄過去甚至家人,皇太子說得實在:「我們不會有朋友,春子,我們無法期待任何人瞭解我們的處境。」新太子妃對繁文縟節的禮俗和內侍的冷酷毫無招架之力,「起初我還幻想我的錯誤會被看成一時失誤,很容易抹去的小瑕疵。後來才慢慢了解我有多天真,認清在全由表象主導的世界裡,任何缺失都罪無可逭。」

面對嚴苛的皇后和下人的質疑,太子妃束手縛腳,不斷被打分數,生下皇太子後終於精神崩潰,陷入重度憂鬱,失聲好幾個月。但她終究復原了,重新看待她的義務和責任,「訣竅是把慾望封存在任何人都不知道的密窖,不讓外人發現。」

三十年後,兒子愛上哈佛畢業的外交界新星慶子(雅子的化身),揚言非她不娶,皇宮擔心日後繼承問題。春子力勸慶子接受求婚,成為慶子嫁入皇室的重要關鍵:她讓慶子以為在宮中至少有個盟友,「也許不會受到無情的打擊」。

同樣的悲劇再度上演,慶子婚後同樣身心受創。春子眼睜睜看著媳婦陷入絕望,意識到「又發生了,這並非對與錯或自然與否的問題,根本就是違反自然的罪行」。她終於看破忠誠、承諾與自由的困局,鼓勵媳婦帶著孫兒出走,讓自己久遭禁錮的心靈也展翅飛翔。

儘管史瓦茲的生活場景和日本深宮天差地遠,但書評家對新書讚賞有加,褒獎他研究詳盡、構思精熟,跨越虛實的界線,深入刻畫駭人的傳統、不為人知的犧牲和無比的勇氣,回味動人。

【2008/01/27 聯合報】@ http://ud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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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長: 落葉之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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