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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12-04 15:28:06 | 人氣47|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藝文賞析】極短篇/不對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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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短篇/不對的衣服

母親的生日,他折現,教她去買一件正式場合穿的衣服。

外甥女即將結婚,她認真想買,出去逛半天百貨公司,卻還是空手回家。

從解事起,他就發現母親常說她要買的是什麼顏色什麼樣式的衣服、鞋子、皮包,可是看來看去找不到;和她一起購物的朋友卻總有斬獲。

「媽想買的是人家沒有的。」他得到這個結論。

這回她心目中的衣服是橄欖綠的,勉強看到一件了,卻是墨綠的;也沒有她想要的那種荷葉領。

「為什麼你一定要先決定式樣顏色?除非你自己設計找人做,哪裡恰好可以買到你要的?」

道理母親也知道,只是有了想像就會有定見,就覺得那些「不對的」衣服鞋子與她構思中的美感無法交集。失望之餘,她不是說不買也無所謂,就是「隨緣」買一件比較便宜的,「便宜的不必考慮太多,反正不喜歡就送人。」

這次的結局比較好,左思右想幾天後她回去買那件勉強可接受的衣服,墨綠色薄毛料搭配她一枚鑲海貝的銀質胸針,出乎意料的出色。

他認真交女朋友時,母親就提示了完整的藍圖,從五官身材個性到教育程度。

「不如你去訂製一個妻子給我!」

果然見過小茵後,母親說了她很多「不適配」的地方。「不是說她不好啦,但你應該有更好的對象。」

這不是廢話嗎!他沒有改變自己的決定,母子之間的關係開始緊張。

一日,他與一個中學女同學商量好同學會的事後走出咖啡館,恰好被母親碰見。回家後她忙不迭地做身家調查,他也不說明兩人的關係,合作地回答所有的提問。果然她氣急地說,「你看上她哪一點?光外表和學歷就和你相差十萬八千里!」

他索性說,「下個星期天,我要去見她的父母。」

「你不必用這種方式來反抗我。這是你的終身大事,不要後悔莫及。」

「萬一娶錯了人,離婚也沒什麼了不起。」

他越不在乎,母親就越焦慮,兩個月後她終於鬆了口,「你和小茵還有聯絡吧?」

 

【2009/12/03 聯合報】@ http://ud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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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長: 落葉之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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