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好朋友兼心靈捕手沈默,他房間有三多,書多,漫畫多,CD多,號稱有七八千本的藏書(包括漫畫),每一本書都有登記下來,蓋上他的印章,而且有一個編號。最近他又增加一多,就是DVD多,根據我目測的結果,少說也有一兩百部,這還是在最近一年增加的,反正他迷上了電影,seven也是向他買的。我們之間不時有著一些交易,我會賣他一些我不想要的日劇,而我則看上他的VCD,因為他想要換成DVD。
因為他喜歡看電影,有時我也會跟他推薦一些我覺得好看的電影。
所謂的推薦也就是說:「我覺得這部電影好看,頂多再說些抽象的形容詞,劇情好,氣氛好,感人」。
而他是個怪人,因為他對這樣的推薦感到反感,或說會跟我爭辯,
他會說:「好看在那?劇情好在那?拍攝的手法呢?為什麼感人」?
問的我是啞口無言,心理是不太舒服,覺得我只不過是推薦你看看罷了,幹嘛那麼認真的問我,咄咄逼人的樣子,我跟別人這樣講,他們就懂了呀!為什麼你會有這樣的反應呢?
他又說了:「如果你覺得一部好看得電影你說不出那裡好看,我又何必去看呢?我想看的電影我自己都看不完了,哪有時間去看你推薦的那些呢?」
我當下覺得他講的有道理,但我們之間似乎還有一些事情是我沒搞懂得。
後來,我想到關鍵在於我們對電影的認知有所不同。
電影對我來說好像是個休閒的東西,必沒有那麼認真去對待。如同我今天去了一家氣氛不錯的店,或那裡吃了好吃的東西,可能建議下次他們約會可以去那,而沈默會欣然答應,因為我們對吃這件事的認知是相聚不遠的,他沒有那麼的專業認真。但對電影他就很認真,而不似我們一般只作為娛樂性質而已。
而這也可以看出,他對朋友是相當沒有同理心的,我能想到這點,首先要先清楚我們的各自的想法,才能找出雙方的歧異。所幸,他把同理心完全放在他女朋友身上,加上他對朋友並不是那麼在意,這些也就沒那麼重要了。
我看過一篇文章寫的處理問題的三層次,第一是很情緒的發洩,第二是微婉的講法,雖然不是情緒的語言,但對事情也於事無補,第三是真正尋求解決問題之道。
藍鳳凰的事情,老大你拿你弟弟的事情來對比,我覺得有些不一樣,因為你的解決顯然是想朝解決問題,信中的內容我想也不會是情緒化的。而藍鳳凰忍耐回了十九封在最後一封爆發了她的情緒,當時我不解的是,為什麼不早講,早講對我們都好。如果你忍耐了你弟弟十幾天,然後在最後一天爆發,你弟弟難道不會覺得很奇怪嗎?藍之前也沒有警告我不要寫或說寫了讓她困擾之類的話,如果,這樣我當然還是很識相的不寫。最後一封顯然是壓抑了很久的情緒,最後爆發出來對我對她都有不好受的地方。說真的事情也沒有解決,只是停止,所幸對我們來說,也不用真正去解決這個問題,這樣反而是種適當。我和她雖會覺得難受,但最後也都好了。
我們在談到感情的事時,語言的溝通是個問題,我們到底了不瞭解對方的意思,當然這點對你也許還是太過要求,不過,如果純粹是談談為什麼我覺得你有時不太懂,也許你會比較有興趣。拿兔子的事情來說,你後來會說出那麼同理我的話,我覺得那應是靈光一散,而非一種本質的改變,我想那時你一定很不瞭解為什麼這件事已經那麼清楚了,喜歡她就是要為她著想,這道理我也懂,為什麼我看來還是有些問題呢?所以,你才冒出那樣的話。那時不懂在於我的狀況並沒有被你瞭解,而你就直接跳到「道理」的部份,最後我知道我那裡做的不好,但自己的情緒部份並沒有被處理照顧到,總覺得好像一直為著竺西,那我呢?老大,你對感情已經本能到跳到解決問題,猜想對方的反應,以及因應之道,表現在你對我也是如此,但朋友之間我還乞求著一種瞭解,甚至是安慰或說同理,這也是在說你在感情體悟的透徹。因為兔子的事情,我面對竺西那樣的反應我自己也很難受,而我自己也覺得很無辜,就如你說得,如果你站在第三者的角度,這是兩人都沒錯。但你是否能理解我當時那樣的說法,以及我為什麼明白了喜歡之後還有點怪的原因嗎?
再舉一例,史英曾譬喻說師生的教授關係是一種情人間的愛戀,老師要去照顧到學生,學生不懂,老師應該是猜想她那裡不懂,或問她那裡不懂?再設法解決她,只要你把angeal想像成你的學生,你就很容易明白。但傳統的老師就是再教一遍,反正就是重複(也就是沒有改變),或者自以為是的認為學生一定是那不懂,根據她豐富的教學經驗,後來,老師可能說我教的那麼清楚,學生怎麼可能聽不懂,一定是學生的問題。但很清楚的,老師重頭到尾並沒有在做什麼改變,老師當然也沒資格說她教的清楚。重點在於改變。那要怎麼去解釋「我有照顧到竺西」這句話呢?這是一種自我防衛的機制,人害怕受傷而產生出來的,是一種直覺的反應,如果你再說我沒資格那樣講,我想我會防衛的更深,那接下來的道理,我可能也聽不進去了。當然我不是那樣的人。如果我們在這個部份上耗太久,其實對整件事的幫助並不大,好比老師跟學生在爭論他到底教的清不清楚,或許更像,小孩犯錯但不認錯,大人就很氣小孩不認錯,而非要他認錯不可,而在這件事僵持不下,反而忽略重要的部份。
我又想到這句話還是有細部可討論的地方,我必定「有照顧到」竺西而她能感受的地方,而「也有忽略到」她的地方,記得我們前面那個師生的例子嗎?重點在於願不願意改變,或者想改變,聽到的當時反應,可能是很情緒的,老師如果聽到學生說你教的我都聽不懂,老師可能抱怨個一句我教的那麼清楚你怎麼完全聽不懂呢?可能的情況是部份懂部份不懂,就算真的全不懂,只要老師願意改變教法,真正解決學生的疑惑,那我們還是會認為她是個好老師。第一句那樣情緒自衛的話也沒那麼重要,再老練一點的老師,也許後來再聽到這樣的話,也許就馬上可以跳到下一步去了。總之,重點在於後面的行為。
老大︰
有一段時間我實在很害怕跟你講話,因為你對我的價值判斷把我刺的很難受。今天,聽到你不用「錯」這個詞,而用「傾向」這詞。我實在感到很高興。
我不喜歡被人價值判斷跟我從小的經驗有關。從小我就一直活在父母親的價值判斷中,一直到現在都是。這種價值判斷是沒有道理的,某些行為是對,某些就是錯。小時候我就一直想問︰為什麼這樣做就是錯?可是並沒有人告訴我。即使當我犯了「錯」也沒有人願意去同理我的心情,問我為什麼這樣做?大人如果一接受到某些訊息(如︰有人來告狀、今天被老師打,或人家打我),大人也不會想知道前因後果,有的就直接打罵,有的會問問你為什麼?而我不用高興的太早,它們只是想在我敘述的過程中挑出我理應被打被罵的原因,最後還免不了一頓冷嘲熱諷,你這樣做根本達不到你想要的目的,你要麼這樣要麼那樣,你這樣根本是全盤皆輸。更慘。
沒有,完全沒有道理可言。我們都相信最後的選擇權在於自己,但即使我們認為小孩子這樣做有點不妥,但我還是願意去同理他為什麼那樣做?讓他說說他的想法,我再說說我的想法,相信他會做出最好的判斷。也許我的意見不能改變他什麼,但至少我做了,如同你去體檢般。有時小孩需要不是問題的解決,只是同理而已。而在當她們做出決定時,也不是在意這樣會不會成功,只是支持而已。在他們失敗時也不是需要檢討對錯,只是需要安慰。而這些又往往是使他們更充滿了力量,面對下次的挑戰。但能做到這樣的大人又有多少了?如果你願意同理angela以外的人,相信你也會同意我的說法的。
我說︰我寫很多信的人都沒有好下場。這句話的意思是說︰我跟她們便不會如你或多多般的熟悉。而這也證明了信與談話各有各的優缺點,除非不能其中一項,否則常理來說,應該是會兩者同時進行的。呂心如因為一直沒有回應,也不知她的想法,而學妹我被拒之後,我也就算了。藍鳳凰的例子最有趣,她寫信來拒絕我後。我想也許她誤會了我寫信給她的意思,所以,我也大書特書五千字去表達我真正的目的。如你去體檢般,至少讓我試試,行或不行再說嘛!然後呢!她並沒有回應。如果你去申請複檢後一直沒有答案,因為這事關重大我一定會去問個明白,至少,心理比較踏實。而藍不回應,也許她真的誤會我了而感到羞愧,無顏見我。也許跟她想的沒錯,也沒什麼好講。我實在很想好好跟她談一下這件事。對錯這種事,實在很難說。看看我以下的說法︰
我改變了我寫信的方式去給某人,她可能還是覺得不好,於是,我又找你談,你比較之我前後的方式,必定會找得出相同之點,因為在一個盲點變化可能還是不變的,或者說同中之異,異中之同,一定有相同之處。當然也有可能她反而適應我不變之前的方式,因為我變了而使她反而覺得不好。除非我真的有徹底的改變。但這個方式她是否真的不能接受?不接受的原因?那裡不能接受?又是否不適合其她人呢?真是一連串的問題啊!
也許也不是方式的問題,畢竟我的信,除了藍鳳凰外對呂賴陳學妹NIKI她們並沒有覺得什麼不好。也許如你的極端方式,要麼不在意,要麼很在意,反正也沒有很喜歡也沒什麼好難過的,就算難過也只有一下子而已。其實,也對。所以,也沒什麼對錯的問題,只是這個方式不適合於她,我應該找的是適合的人。而我又想知道說為什麼不適合?也許這事沒什麼好講的,就是不適合。當然我很希望想上次去你家談藍鳳凰這件事,如你對我緊緊邀約,邀約理由的質疑。倒也提供我另外一個思考的面向。還是沒有價值判斷喔!因為這種方式可能適用於其他女生。當然也不能說沒約到就是因為方法不好。沒有價值判斷喔!只是要引發我更深的思考。我說說我的目的,我有我的困難,我們看看能不能解決這個困難。當然我這樣說,實在已經超過你對朋友的界限。因為我只是你的朋友而已,我也沒有權力要求你如angela的同理我,只是表達我一些感受罷了。
對藍鳳凰等人的事,我是又錯又沒錯,或者說這事也不在錯不錯的問題。如果她覺得因為我的信傷害到了她,就算我有理由解釋我也願意道歉的。我好像不太肯認錯,也許我認為這不一定錯,只是找錯人了!也許我認為這不重要,要我道歉也可以,只是想把事情搞清楚。
大人總會希望小孩認錯,認錯這件事實在超乎錯的事情本身。大人除了處罰小孩子錯的事情外,更喜歡處罰不認錯的小孩。只是問題又在於為什麼不認錯呢?或為什麼要認錯呢?不認錯就不會改進,下次還會犯同樣的錯,不認錯小時偷牽牛長大搶銀行,所以,一定要認錯,以免擴大。而真的是這樣子嗎?還是要回到原因的探究。
老大,你看待我對女生的標準,實在如你對待angela的標準。這對我來說實在太高了。而我反省我對你的要求,也如同你對angela的標準,也實在是太高了。Angela不約而同成為你我的標準,真是有意思呀!
總之,我對你今天的「停止價值判斷」改為「傾向」要給予最大的肯定。而你今天提出的問題,恰如多多回應我的問題,簡直是不約而同,就是「只是寫信會讓我跟這人不能熟悉(或說深入交往)」。我們把這個設為正題,反題是「只是寫信會讓我跟這人更熟悉」。反題就如你今天講的寫信的好處,我很非常贊同,我形容寫信是架空出一個時空出來,在這個時空中我們可以很真誠的相對。正題的理由,可能是我寫的方式,可能是對方不習慣書信,因為要真的很熟悉的話,那對方恐怕要像你回信給我那樣勤,且有寫信的習慣。那合題是什麼呢?老大,當你思考正題與反題時,你是否會想到合題呢?如果有合題出現可統一正反意見那不是一個更有價值的決定嗎?你覺得呢!
老大,我跟你不是最好的例子嗎?第一次去你家促膝長談到五點耶!就算我對你有什麼不滿,不一定你會同意,但至少可以「談」嘛!我如果能跟女孩們講到五點,什麼誤會都可以消解了啦!如果我跟一個女孩能在三日沒講話,而一能講話就講十個小時,那就算我們不是男女朋友,我也覺得很甜蜜了,很幸福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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