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來,還有金紙和線香的氣味,遠方處還有布袋戲和歌仔戲。今天不熱,很適合吹風。白色的裙角隨風搖擺,在黑暗中分外明亮。阿俊的手環上了她的肩。『我過幾個星期要開學了。我回來,要住二個星期。』
『噢。』她低頭看著自己的涼鞋。也是白色的。
『志秋,』他停了下來,面對著她。
他低頭吻了下來。不像以前腼腆的他,只敢拉手。這一吻,是她的初吻。舌頭的交纏,流洩著王家長子的雄偉氣息,這一吻,真要把身體給了一把火燒了起來。他把她抱得緊緊的。這個意外的吻,弄得她心慌意亂,心神暈眩,還無力地倒在他身上。他又放開她,二個人拉著手往前走。
走到了一個大樹下,有個石椅,卻剛好二個人在坐,位子很剛好,還有點擠。他把她抱在大腿上,在她的耳邊輕輕吹拂著他的低聲呢嘀。『說,有沒有很想我?』
………………………..。
她不敢說。
想,怎麼不想?從你的電話想到現在。我連燒金紙的時候都要祈禱你的車快點到家。我想,怎麼不想,你是我的初戀情人,是我未來幸福的目標。想!怎麼不想?
『說嘛。』他又要親下去了。他的手伸進了她的上衣,接觸到了她的胸罩下緣。『不說我要伸進去了。』
『學長……………….。』她臉比關公還紅。她的手按著他的手臂,想要阻止他。
『來不及了,要交卷了。』
越過那一個介限,二個人的關係就會更進一步。有種深刻從心裡正要爬出來的野獸,就要吞噬她處女之身。大樹下的溫柔和熱情,把她推向了另一個變成成熟女人的階段。
到了晚上十一點多,她從外門回來,為了怕家裡亂想懷疑,他陪她到書局裡買了一本書後再回到家,手裡拿了一杯木瓜牛奶進來。
一踏進家門口,全家人都不在。大嫂在幫小孩子洗澡。三個小姪女剛被鄰居的幾個小男生帶去玩鞭炮,一身火藥的味道。大哥還在隔壁和鄰居小酌,而這一酌又到半夜去了。父親和母親在房間裡開了電視,閒聊著。母親還在叨唸著,『阿秋出去好久怎麼還沒回來?』
她聽了趕緊走進去,『媽,我回來了啦。』
『妳去哪裡啊?』母親走出房門,看她一臉潮紅,『妳跟誰出去啊?』
『同學啊,就是那個同班的啊,她去台北讀大學回來放暑假。』
『喔。』母親看她手裡有書還有飲料,很安心地又回到房間裡。父親在床上問母親,『阿秋回來了喔?』
『嗯啊。趴趴走,這麼晚還出去,不怕遇到壞人。』母親管她很嚴。
父親沒再說什麼,他又跟著電視吟唱老歌。
買回來的麥當勞冷了,她不得已先吃了。然後躺在床上看電視,十點半洗好了澡,換上了無肩上衣和短褲。打給他,手機沒開。最近晚上他都晚回來,有時還到十點十一點。他的那一份留在桌子上。電視沒什麼好看的,轉了幾台也差不多。
專家說運勢,今年屬什麼生肖的人要小心漏財。
專家說,這個月什麼星座的人會好運,工作很順利。剛好說到了她的,這個月福星高造,愛情美滿,一切都很好,可以給八十分!所有的來賓都很高興,拍拍手。
她也很高興,星座這個東西也蠻準的。她現在什麼都很順利,也一切都很好。有錢有地方住,可以吃麥當勞,可以天天回到家的路上跑去逛一下小街。去看可愛的小髮飾,引起她總想要花個幾十塊買一二個。什麼都不虧也不欠,他也對她不錯,有時就騎著摩托車,載著她上山下海。
前一陣子去了淡水老街。中午不到,二個人就穿著輕便的短褲,從公館那裡經過環河道路,再切到中華路,經過西門町,然後再騎過多線道的承德路,不一會兒,就到了淡水。
中午是吃中正路上有名的湯包。吃完了抹嘴,又走到老街,往上爬去,到了紅樓,就是紅毛城。裡面是餐廳和咖啡座,居高臨下,是綬慢流入大海的淡水河入海口。人很多,不過天氣也很熱。太熱了,走下了階梯去買了酸梅湯,和炸花枝丸,看人射水球。往河的右邊走去,有幾個大樹,他買了一盒鐵蛋,又捧了一杯鴉片粉圓,慢慢地等夕陽下山。
等到夕陽下山了,再騎著摩托車,慢慢地騎車回到套房。
房間裡還擺著去淡水買回來的紀念品。還有坐船到對岸的船票。她細細地收了起來。
十一點多了,麥當勞變冷了,薯條也變成軟了。可樂的杯子外流下了等待的眼淚。他今天又好晚才回來。
出門走走好了。去逛逛。電視也沒什麼好看的。
她穿上了T恤短褲,走下樓梯往學生人潮洶湧的夜市走去。
今天又是個爆滿的日子,星期五。很多人又重回到夏喜的店。才不到十一點,沒有位子了。歌單排到很久很久的以後,廚房的人出菜的速度有點慢,夏喜走去廚房和大哥說了幾句後,又回到位子上坐著。一會兒,有個隻身進來的客人來了,夏喜便把位子讓給了他。
好久不見的大馬,拽鬆了領帶,他己略有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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