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櫃台後，用機器加熱打泡牛奶，後將奶泡輕輕地倒在咖啡之上，簡單地塑造出一枚水滴後，完成了這杯咖啡。
將咖啡往鼻的位置稍近了些，是咖啡香與奶香的融合，這味道是她所想要的。
將試做的咖啡往櫃台上一擺，我擦了擦手，沒急著品嘗，而是思考著有什麼適合搭配的甜點。
襄信輕食館，在下午的時候總是特別悠閒，雖然偶爾會有幾個來享受氣氛的熟客停留，但今天卻是都絕跡了。
正好，是我的休憩時間，順便還能研發些新菜單。
雖然我這間襄信輕食館很奇怪：沒有菜單。
不是沒有任何提供的食品而是無框架點餐，只要你敢點，我就能提供。
這樣的模式其實挺冒險的，有時候總有些客人會想特意挑戰，點一些冷門且複雜的食物，但大多數的客人都能接受這樣的方式，並且選擇出該刻，他最想要的味道。
門口的風鈴在門開的同時搖擺，宣告著客人的光臨。
我把視線移了過去，猜想著進來的將是那張臉孔，「襄。」那端的招呼聲不特別熱烈。
不過我們的交情完全不會受招呼方式所影響，「籽薰。」
遠星籽薰原是襄信的熟客，後來見我忙不過來時，總會給我些幫助，演變至今，已經是我特聘的兩名員工之一。
頭腦清明又反應良好的她，被安排在櫃檯處，負責結帳及飲品調製。
「懷說她會晚點到。」進休息室放下包包、外套後，籽薰說。
「好。」
微語懷同樣也是襄信的熟客，我們三人之間也非常熟稔，便是我特聘的另一名員工。
個性溫柔又健談愛笑的她，被安排在服務員，負責送餐及簡易清潔。
「這是？」看著眼前的咖啡，她有些懷疑，她記得某人是不太喝咖啡的。
的確，喝了咖啡後，我會較難入眠，但為了工作沒辦法。因此，我也較盡力於研發減少咖啡因的烹調方式。
「我新研發的，幫我試試看。」
拿起眼前稍溫了些的咖啡，她輕嚐一口，正要發表些感想時，風鈴又響了，還以為是懷的到來。
但進門的卻是一個櫻色長髮的女子，名如其髮：小櫻，她也算是店裡的常客，算起來應該是今年才變得較常光顧。
她身後還帶著一個黑色髮色的女子，綁著包包頭，感覺應該是個活潑開朗的人，但此刻臉上卻只是掛著『假笑』。
「襄，籽薰，」來久了，也常聊天，小櫻與我們都還算熟識，「懷不在呀？」
「她晚點才會來，」而和客人閒聊也是我這個老闆的最愛，「妳朋友？」
旁邊的籽薰一向不喜與人裝熟，因此開始整理起櫃檯邊的事務，方便待會忙碌時的工作。
「對呀，她叫天天，是我的朋友。」小櫻開心地介紹。
「妳好，我是襄信的老闆，叫我襄就可以了。」
「妳好。」她禮貌性地點了點頭。
「想用些什麼嗎？」沒有菜單可以奉上，我只好口頭詢問。
倒是櫻熱烈地介紹，「我跟妳說，這間店超酷的！沒有菜單欸～妳點什麼，襄都有辦法做出來哦。」
「妳別那麼誇張啦！」存心惡搞的客人如果多來幾個，我可是會很吃不消。
沒有可參考的菜單，天天歪了頭思考後，「咖哩蛋包飯，」突然她很想吃日式的食物，「飲料：日本茶。」
「我要白醬起司雞排飯，焗烤，」小櫻，我說，這熱量很高呀，似乎也察覺了這點，她補充，「我要低脂起司哦。」
「知道了。」雖然我並不覺得會有太大的差別。
最後，小櫻加點了飲料，「我想要熱的花茶。」
大略以筆記下了她的餐點，我拿著往廚房而去。
「那，請問要坐櫃檯還是桌位？」接替我，籽薰繼續招呼。
歪頭看了看天天，她想，「桌位好了。」這比較適合她與天天的談話。
「那我幫妳們帶位。」帶領到靠窗的位置後，籽薰再度返回櫃檯，拿出專用的壺座及茶葉後，開始泡茶。
在懷送上所點的食物後，小櫻開始今天約她出來的主要目的……
「聽說，昨天籃球隊隊長跟妳告白呀？」
送入口的湯匙頓了一下，「妳是專程約我談八卦的呀？」
「當然不是囉。」小櫻放下湯匙，專心工作，「我只是好奇嘛！好奇心可以殺死一隻貓，所以我當然好奇，妳跟……」
沒讓她把話說完，天天果斷地截去，「我拒絕他了。」
「什麼？」沒控制好的音量，不只天天訝異，櫃台邊我們三人也投了目光，小櫻連忙忍去現下的情緒，深呼吸吐氣再深呼吸，「也對，籃球隊隊長太過熱血了，他一定比較在意籃球而冷落妳，那……妳要我幫妳介紹男朋友哦？會有品質保證的哦！」
「不用了，小櫻。」天天裝作一副認真吃食，而不經意回答的樣子。
聽她這副態度，小櫻也懶得迂迴，「難道妳就不想交男朋友嗎？」妳想想看，小櫻抓起天天的雙手，連同湯匙，「妳不覺得當妳出門的時候有人接，當妳吃飯的時候有人陪，當妳放假的時候有人約，最重要的是，當妳累的時候有人差遣，當妳孤單的時候有人守護，不是很好嗎？」
「原來妳是這樣看待鳴人呀，」天天略施了力，收回自己的手，說完，她笑了笑希望小櫻不要介意那句話，「妳知道，我不缺這個人的。」
其實她並不孤單，只是那個人的稱謂，不叫『男朋友』。
「我就是不想妳跟他這樣繼續下去呀……」小櫻悶悶地低聲。
「妳說什麼啊？」她沒聽清楚。
「沒有。」知道這句話她聽了會難過，所以她沒述明。
既然她都這麼說了……那自己就忽略掉吧，「而且小櫻，我真的不想跟一個不夠愛的人交往。」
她的個性很絕對。敢愛敢恨，對於愛的人她可以付出所有，不害怕受傷，但對於不愛的人，雖然仍保持友好，但總會有一道明顯的藩籬建立於中，她不想給任何人錯覺。
只是沒想到這麼一說，有人對號入座了，「小櫻，我不是在說妳啦。」
但小櫻只是搖搖頭，「沒，我沒在意，我承認我剛開始的確是不夠喜歡鳴人，我只是害怕寂寞……」
高中時，她有一個很喜歡的對象：祭，只是礙於他畢業後即將出國深造，兩人都選擇了只當朋友，但或許就是帶著這樣的遺憾，才會讓她對祭念念不忘。
上了大學後，認識了鳴人，其實她對他的第一印象並不是非常美好，但是在鳴人的全力追求下，她接受了他，即使她心中仍保留祭的位子。
那時候，她真的害怕心底常湧起的寂寞，她真的希望有一個人幫自己驅趕。
「小櫻……」聽到她的語氣，天天有些擔心。
「但是現在不一樣啦，我心裡只有鳴人一個，就算祭現在出現在我面前，我的選擇還會是鳴人。」而小櫻還以她一個微笑。
看著這個笑容，身為她的朋友，她好替她開心。
此時，小櫻的手機突然響起，與天天示意後，她接起電話，「喂？……我現在跟天天在一起呀，在吃飯……你要過來？」她看了看天天，以眼神詢問，天天聳了聳肩，代表不介意，「好啊，那你來接我……嗯，你吃了嗎？……好，待會見，拜拜。」
收起了手機，小櫻的嘴角仍掛著甜甜的笑。
「是鳴人？」不用多做猜測，也知道與她這幸福對談的人是誰。
「嗯。」那端只是甜甜地應著點頭。
「所以，妳不覺得像我和鳴人這樣甜甜密密地很好嗎？」
『拜託，有完沒完呀！』天天無奈地想著。
看她的表情，其實小櫻也不是不懂得她的心情，只是……「天天，妳知道，我只是不希望妳跟他這樣耗下去嘛！」
她當然明白朋友的心思，可是她……「小櫻，對不起，可是我真的覺得這樣很好……」
「所以妳真的是真心───」小櫻未完的話止在輕食館外，兩個熟悉的身影，鳴人她是不意外，但是……「日向寧次？」
一聽到這個名字，天天立刻反應神速地轉了過去，還真的是寧次。
他怎麼會來，而且跟鳴人一起？思及此，天天立刻懷疑地望向小櫻，畢竟剛剛與鳴人電話聯絡的是她呀。
「我真的不知道啦！」她應該算全世界最希望天天跟寧次斷了干係的人了！
我站在櫃檯邊，所有的餐點都準備完畢，所以可以出來與籽薰、懷聊聊天，順便做第一手的招呼，「歡迎光臨，兩位嗎？」
一頭黃髮的男孩朝氣地招呼著，「我來找人。」
這個人我見過幾次，雖然不知道他的名字，但很確定他是小櫻的男友，「找小櫻吧，需要帶位嗎？」
「不用了。」早早搜尋到女友位置的鳴人，已經迫不及待地走了過去。
相較之下，後面那個人是沉穩得多，一頭黑色的長髮，幾乎都要比女生美麗，我很肯定，我沒見過。
「小櫻～」鳴人快速地靠了上去，順勢小櫻把他扯離桌邊，她有事要跟他好好聊一聊。
「你帶寧次來幹嘛？」專程找天天來洗腦，結果竟然間接促成他們見面，她都要吐血了啦。
「妳不是說天天也在嗎？所以我就順便把他帶來啦，他們不是男女朋友？」面對她的指控，鳴人一派無辜。
「誰跟你說，他們是男女朋友了？」別人就算了，他們明明常常在相處的，眼睛就不能放亮一點嗎？
「他們不是？？！！」鳴人著實嚇了一跳，他一直以為……
「不是。」她也很希望是呀，但事實如此，如果他們是就好了。
放棄與鳴人的再溝通，小櫻瞄了瞄在座位上相差甚歡，甚至不顧男女之別分享飲料的他們。
如果寧次是真心地對待著天天，那她完全沒有反對的理由。但事實卻不是這樣呀……
「走吧，回家了。」發覺那邊的對談已結束，寧次率先站起身來。
「好哇，還是不要再當你們兩個的電燈泡比較好，去好好甜蜜吧！」天天配合著站起身。
四個人走到櫃檯處，寧次掏出錢把兩人份的帳單一起結清。
「謝謝光臨。」籽薰收下錢後，我們一起說道。
到了門外，他們分作兩邊，兩個男生各自送女生回家。
隔天，少了小櫻，天天一個人又回到了襄信輕食館。
「哈囉，又見面了。」在這個冷門時段，只有我一個人站在櫃檯邊，「今天小櫻沒來呀？」
「是呀。」昨天跟小櫻來過之後，莫名地她就愛上了這個地方，也對那個總是笑著，但卻也高深莫測的店長留下很深刻的印象，「可以坐櫃檯嗎？」
「當然。」簡單地拭過她選定的位置桌面，「想喝點什麼？」
「熱牛奶。」
「好的，請稍等。」說著，我進到後方的廚房去，不久，端出她所想要的。
她接了過去，喝了一口，看了看她的表情，我興起與她聊天的心情，「昨天忘了跟妳介紹，其實我們店裡還有點歌的服務。」
「點歌？」
「不是我要唱啦，我沒那個自信，妳可以告訴我妳想聽的歌，或者是妳現在的心情，讓我選適合妳的歌。」
「那來首陳奕迅的歌好了。」他的歌總有種特別的韻味，她喜歡。
在CD櫃上找出了她所說的陳奕迅，我放進去播放器中，選擇曲目至我最喜歡的一首，『兄妹』。
就讓我們虛偽 有感情 別浪費 不能相愛的一對 親愛像兩兄妹
愛讓我們虛偽 我得到 於事無補的安慰 你也得到模仿愛上一個人的機會
殘忍也不失慈悲 這樣的關係你說 多完美
「妳覺得這首歌怎樣？」看著她的表情，我好奇地問。
「很好聽呀，比起K歌之王跟十年那些歌，我最喜歡這首。」發表完對於這首歌的感想，她反問我，「那妳覺得呢？」
「我是覺得這首歌很好聽，但我不能苟同歌裡的行為。」比起曲調，我一向喜歡研究歌詞。
會讚賞某個作詞人玩文字的能力，會跟著某些字起伏，會因為某些詞感動。
「哦，怎麼說？」她有些好奇，因為在歌詞中，她聽到的是自嘲式的悲苦。
「我無法苟同那個男主角的態度呀，他說的似乎是對於他們兩個人關係的無奈，但是我仍然最悲苦的是女生，那句『模仿愛上一個人』。也許她的心很真，但卻完全被男生的自我脫罪及安慰，說得他們是各取所需的樣子。」
聽了我的話，天天認真地想了想，「似乎真的是這樣。」而這關係聽起來其實也有那麼一些眼熟。
像極了，她……和他……
「我覺得，愛得比較深的那方真的比較心酸，尤其是在那種偽裝的關係裡。我真的很討厭，那種打著乾兄妹的說法。」
「是呀，我……也這麼覺得。」熱牛奶的煙氤氳上了她的眼。
「喂，」那一頭傳來的聲音壓得很低。
「喂，寧次……」天天的話才說到一半，就被那邊打斷。
「不好意思，我現在在做實驗，晚一點再回妳電話。」
「哦……」天天的應答仍然沒完，就直接被斷掉電話。
望著被急忙掛上的電話，天天的心裡一陣酸。
雖然她知道寧次沒有必要負責她的情緒，也知道他沒有要求寧次為了自己拋下手邊忙碌的權利。
她知道那是屬於女朋友的，不是女生的朋友應得的。
但在她的心思被今天在襄信輕食館聽到的『兄妹』嚴重影響、盪漾的時候，她真的很需要他在身邊。
不過又如何呢……這些是她的選擇，是她安於這樣的情感狀況下，應得的。
『叮咚叮咚───』
天天不知道她一個人呆坐在地上，發愣了多久，回過神來時，她還傻傻地看向手機，喂了幾聲沒有反應後，才前去應門。
「天天？」門外的人，出乎她的意料之外的是，日向寧次。
她愣住了，「你怎麼會來？」不是還有實驗要做嗎？
既然主人愣住了忘記請自己入內，寧次也就從善入流的自動自發，還順勢替主人關起了門。
「聽妳電話的語氣，讓我有點擔心，就隨便結束實驗過來了，怎麼了嗎？」
原來你聽得出來……「沒什麼啦。」但很明顯，寧次投來的眼神就是不信任，天天只好趕忙扯開話題。
「你聯絡上她了嗎？」
她？寧次沒花太多時間就猜到天天語裡的她所指何人，「沒有。」
在寧次的心中，始終佔據著一個人，就如同小櫻跟祭之間的遺憾一樣，寧次始終無法忘懷『她』。
但是卻不若小櫻那般，因為跟鳴人的戀愛而淡忘。
寧次把她藏得極深極牢，如果不是自己與他那麼親近，她也不會知道這個故事。
但就是知道他們之間，才讓天天始終不敢探問自己在寧次心中的定位。
她不敢收到『不在乎』的答案，更不敢收到一個讓自己不得不放棄的回答。
「應該說我沒試著找她。」寧次臉上的笑容，很明顯地訴說著他的情緒，膽怯。
就跟自己一樣害怕受傷。
也許那首歌真的太貼切他們了……
但他們卻沒有唱出那首歌詞的勇氣。
「怎麼會突然問起這個？」接過天天倒好遞過來的茶，寧次有些好奇。
「沒有呀，只是我想問你，她走了嗎？」
在天天的那句問號後面，寧次沒有回答。
一通實驗室的電話，又把他召了回去，她確定，那一刻，她看到的是他臉上的慶幸。
是不是？答案已經那麼清楚了。
「他都已經說成這樣了，妳還不放棄呀！」聽完天天所說的，小櫻反對的心情比起任何時刻都強烈。
「也不是啦，就……」天天猶豫著，其實她也不知道要怎麼辦。
等了很久，沒聽到她的答案，小櫻忍不住大喊，「分手啦！不對，你們根本沒在一起！妳不要理他了啦。」
「可是小櫻，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就把那些感情全部收回來呢？」對於小櫻如此強烈的反應，天天只是清清淡淡的，甚至還帶著輕笑。
「這麼說也沒錯啦……只是，」小櫻瞬間詞窮了，寧次、天天跟那個所謂的『她』之間的爛帳，真的好難處理。
比起自己、鳴人與祭之間的複雜好幾倍不止。
「我懂妳的意思，我會跟寧次說清楚的。」這陣子她想了很多，也做好了決定。
但小櫻仍然有著懷疑，「怎麼說清楚？」
「如果……我始終無法弭平『她』給寧次的傷害，無法讓我們更進一步，那我寧願回到朋友的純粹。」
她真的不想要『兄妹』的悲哀。
「這間不是妳跟小櫻一起來的那間咖啡廳嗎？」他記得，上次跟鳴人一起來這裡找過天天跟小櫻。
「是呀。」特別挑了一個冷門的時間到襄信輕食館，是希望不要有太多人影響他們的談話氣氛，也是希望能夠有上次的點歌機會。
「歡迎光臨。」我在櫃台邊，笑容可掬，在發現是天天以後，多點了一個頭示意。她也是笑笑地與我揮了揮手。
在她選好位置，又回來櫃檯點餐時，還順道點了一曲：『兄妹』，我點頭首肯，轉身播放了音樂後，便進廚房去備餐。
天天回到位子上，與寧次靜靜地聆聽了一段後，終於開口，「你覺得這首歌怎麼樣？」與我和她之間的對話極為神似。
「很悲哀，兩個人都一樣。」而且明明白白地刺穿了他的心。
「那你會不會覺得這歌詞所述說的事情很耳熟？」
聽天天這麼一說，寧次明顯地一怔，「天天，妳想說什麼？」
天天沒有順著他的話回答，反倒加問，「你上次沒回答我的那個問題，有答案了嗎？」
聽到這裡，寧次總算明白，天天想說的到底是什麼，「我很抱歉，天天。」
天天聽到卻只是搖了搖頭，「你知道，我想聽的不是抱歉。」
「但是我還是沒有辦法給你更確定的答案，對不起。」他知道，自己與天天追求的都是一種『絕對』。
任何一點混疑的空間，他不能接受，她也不能接受。
所以他無法說服自己漠視那些不穩定性，「對不起。」所以他只有這句話。
寧次的話，天天早就猜測得到，只是沒想到，心還是隱隱地作痛，「不要跟我說對不起，寧次，你知道不需要。」
「可是，天天……」
「寧次，既然我們走不到我想要的那一步，那就讓我們回到原點吧。」
原點……嗎？
「從此以後，我們有不開心的事情還是可以互相分享，但是讓我們回到像是普通朋友的那樣，好嗎？」
聽著，寧次其實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夠做到她所說的那樣，而沒有任何的不適應。
但是一直以來，都是他主導著兩人之間的相處模式，這次，他應該聽她的意見，「如果這是妳想要的，我接受。」
「那就這樣說定囉，」天天強忍著心裡的酸楚，「好朋友。」
我在櫃台邊，看著天天的強顏歡笑，減緩了送餐的速度。
對我好 對我好 好到無路可退 可是我也很想 有個人陪
才不願把你得罪 於是那麼迂迴
一時進 一時退 保持安全範圍 這個陰謀讓我 好慚愧
享受被愛滋味 卻不讓你想入非非 就讓我們虛偽 有感情 別浪費 不能相愛的一對 親愛像兩兄妹
愛讓我們虛偽 我得到 於事無補的安慰 你也得到模仿愛上一個人的機會
殘忍也不失慈悲 這樣的關係你說 多完美
眼看你 看著我 看得那麼曖昧 被愛愛人原來一樣可悲
為什麼竟然防備 別人給我獻媚 不能退 不能要 要了怕你誤會
讓我想起曾經 愛過誰 我所要的她不給 好像小偷一樣卑微
《完》
某襄的碎碎念時間。
久違了，台子。似乎每次發文都得說這句話........有些事情得先坦承，我知道這篇的寧天味極淡，不過呢，收文者只是『點歌』，不是點配對嘛，就.......而且呢，既然是點歌不是點配對，所以當然不準收文者以『我不喜歡寧天』為由退件XD
這應該算是欠了一年半的禮物吧XDD畢業前就說要寫的，卻........其實明眼人也許會發現，這故事套用了一個背景，是的『襄信輕食館』，再套上某些前篇文章的信誓旦旦，沒錯，這就是傳說中的『肆週賀文』，不過9月實在是........現在回想起來還是只想悲嘆XD就在幾乎拖了一個月之後，以生日賀文讓她出現，而前面花了大半篇幅所說的籽懷又該何去何從？就看有沒有人的生日夠份量讓我把她們請出來了XD
這篇似乎爛尾了........某襄一概的風格，不過某MU還是請笑納欸，至少我是真真正正為了妳取了這首歌名。此篇有一夠分捩點，天天去找襄的那段，我暑假時只寫完了熱牛奶，後面大轉變的這些，是前天辛苦趕出來的，一整個晚上欸，妳說我是不是很給妳面子？不過就看在妳是六角星唯一記得我生日的人的份上呢，我心甘情願地付出XDD
不過我最好奇的是，某ＭＵ啥時才會發現這個禮物（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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