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獅郎~」嬌嬌柔柔的聲音,輕輕地喚著。
一點殺傷力也沒有!他翻了個身,繼續打盹。
「冬獅郎快起來~你功練完了嗎?」持續搖晃,她沒半點放棄的意思。
藍綠色的大瞳半張,他的語底有一點傲氣,「才那麼一點,早完成了!」
看過地上的滿目瘡夷,雛森其實並不意外,「冬師郎真的很強欸!」
見她邊說邊繃跳,他的睡意已全消,「妳別掉下樹了!」取而代之的是,擔心。
雖然這是樹林裡最粗幹的一棵,還是難減危險性。
像是想起了什麼,雛森稍止了下動作,「欸,你真的不去考武狀元嗎?」
她不是第一次問他,卻從未得到正面的答覆,「我待在山上練武就好啦!幹嘛去山下跟人家搶?」
「可是…」雛森還想說些什麼,卻遭他打斷,「桃子,我想留在這裡。」
雖然語氣沒太多改變,但從小一起長大的雛森知道他的堅持,儘管如此,「你不想知道自己的實在到底在那裡嗎?」她還是要說。
「我不想…」本來還想嘴硬的,但…「桃子…」
她怎麼會不明白?在他體內好戰的血液已準騰,那是武人都會有的反應,他只是為了自己為了師門才壓抑住的。
「冬獅郎,我們定個約定吧!」
面對雛森突來的提議,他只是抬眼望之,沒有太大的反應。
「你去打武狀元,我留守師門等你,如果你成功的話,就可以跟我要一個東西,怎麼樣?」
一個約定、一個禮物?日番谷想著…「桃子…」
「所以你一定要平安回來哦!」
兩個月過去了,沒有再半點關於日番谷的消息。
果然,他們師門與京城相距太遠了…
辛勤地練完功夫,雛森桃強自走回師門廳堂的所在,途中,觸目所及的即是自己與日番谷最愛待的森林、最愛休憩的大樹,無處不是回憶…
日番谷……
「欸,雛森…」背後一聲叫喚,她興奮地轉過頭去,是師兄啊!
也對!那明明不是他的聲音,他也不是這麼稱呼自己的…
沒注意到她的低落情緒,他上前攀談,「妳還不快回門裡,師父有事要說。」
看來,是很重要的事…「我們走吧~」
回到大庭堂,師兄弟姊妹們已經大致集結完畢,雛森靠向人群後沒多久,師父便拖著長鬍出現了。
「我是要與你們一說,你們師弟,日番谷冬獅郎的事!」因為日番谷與雛森桃是較晚入門的弟子,所以師父僅以師弟帶過。
冬獅郎?他發生什麼事了嗎?雛森緊張地聽了下去。
「他參加京城的武狀元選拔,已經確定贏得比賽,光榮歸來了!」而此役也幾乎確立了他在門內首強的地位!
真的嗎?他做到了,那…冬獅郎人呢?
「新科武狀元明天就會回來了!大家一起歡迎吧~」
太好了!明天、明天她就能見到冬獅郎了!
雖然雛森什麼話都沒說,但任誰都看得出來她雀躍的心情。
熬過了歡迎晚宴,雛森總算可以與日番谷獨處。
方才的晚宴,他被包在廳堂的中央,圍著他的不是師父、帥尊就是幾個師兄,她不敢也不能插入。
只能在把東西收回伙房後,溜出來見他。
果然,橫過庭院而來的便是準備回房的日番谷,「冬獅郎。」
她輕喚,他轉頭,就著昏暗的月光,她看到他臉上的不凡,眼底的距離,這是他嗎?她認識的他嗎?
「什麼?」他語底的冰涼,也是她從未聽過的。
怎麼會?她居然感到一絲害怕,甚至後悔喊住他,「沒事。」說完,她一刻不想多留,轉身逃離這個地方。
望著她離開的背影,日番谷其實不甚理解。
但還是算了,他好累!
怎麼也沒想到那個武狀元頭銜那麼大,贏了以後,皇帝、名貴都要接見他,一再遊說他進朝廷、當將軍。
周旋、拒絕,他總算回到熟悉、自由的山野,沒想到師父也搞這招?真是夠了!
走入房門,疲憊的他不再多想,沾枕即眠。
為什麼?為什麼冬獅郎會變成這樣?
明明才兩個月啊!
還是當上了武狀元就讓他什麼都忘了?
忘記他們從小一起長大的情誼、忘記是她的苦勸他才參加比賽?
忘記了他們之間的約定…
終究,她還是忍不住,潛回日番谷的房間,在他沒發現的狀況下。
「冬獅郎,你真的是我認識的冬獅郎嗎?你的警覺有那麼差嗎?」
忍不住,她的淚凝上眶,她不敢相信、不願相信,眼前的他方才的他竟是熟識多年的日番谷。
本來可愛、溫柔的他怎會變得如此冷酷、無情?
「冬獅郎,不、或許不該再這麼叫你了,武狀元。」雛森的手不經意地碰到他的肩。
她心急欲收回,卻被抓得正牢,「誰?」他雙目緊閉。
雛森沒有回答,只是替自己做足心理建設,武裝。
憑著熟悉的手腕觸感,他猜,「桃子?」睜開眼確定自己答案的同時,他還很驚訝,「妳還麼還沒睡?」
「我正要回房間。」抽回自己被握住的手,她其實很不明白,為什麼此刻冬獅郎的眼神還是如此沉淨,他不是…
看了看自己空盪的手,他的心底閃過一絲落寞,「我應該說過,如果妳再不多休息,會『長不大』吧!」但他沒有把情緒顯露。
看看你的身高再來提醒我吧!本來她會這麼說的,不過…「我先走了,日番谷武狀元。」
才轉身走了兩步,她就清楚地感受到氣氛因自己而僵化,「呃…」她轉頭嘗試說些什麼。
面對的卻是他輕鬆的表情,「我還以為要花很多時間才能讓妳改口呢!」畢竟他們兩個認識最久了…
看著這樣的日番谷,她想說些什麼,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吶吶地張開口,無言。
「快回去睡吧!我也累了。」他抓著薄被,適時地打一個哈欠。
雛森明白她該走了,可是…「冬獅郎。」她還是忍不住叫喚。
「什麼?」同樣的兩個字,此刻卻添了溫度,多了情感交流。
可她還是沒想到該說些什麼,「沒事。」她輕搖了頭,轉身離開。
等一下!這對話好熟…好像稍早之前…啊!那個、那個沒看清楚的人不會是雛森吧?他、他以為是某個煩人精欸!
越想越完蛋,日番谷連忙衝下床找不遠的雛森,「桃子,」面對他的叫喚,她微愕地轉身,「啊?」
「妳今天心情好像不太好!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關係,但是我所希望的還是妳快樂。」一直以來的內心獨白就這麼說出來,他忍不住有些害臊。
馬上以最快的速度躲回房間了!
而獨留在夜風下的雛森則是忍不住輕笑出聲,幸好,日番谷沒變~
『碰、碰、碰、碰』、『啪、啪、啪、啪』、『快、出、來、呀』
不會吧!他們師門被追殺了?從隱密的後門回到廳堂的雛森,忍不住懷疑。
才想走到師父的房間打聲招呼、問問狀況,她已經先聽到了日番谷的聲音,「師父。」聲音裡還有隱含的不滿。
「我已經盡力了…」很明顯地,師父被壓得死死的。
怎麼可以對師父這麼不禮貌呢?雛森決定以稍長日番谷兩歲的姊姊之姿,制止他的行為。
「冬獅郎~」她推開門對著日番谷,沒注意到師父一臉『有救星』的表情。
「是妳啊!桃子。」明顯地,他按捺了一點脾氣。
雛森將視線來回投注在兩人身上,「到底怎麼了?」
師父乾咳了幾聲,試圖將一點威嚴抓回來,但一看到日番谷不耐的表情,語氣還是軟了下來,「就門外那麼人。」
才正提到,大門外的反應就更激烈了!「日番谷冬獅郎!快出來~」
原來是武狀元引來的人潮,不過…「他們都是幫女兒來提親的。」
提親?難怪有踏破門檻的感覺,「所以我才叫他來處理呀!」日番谷邊說邊瞪向了師父,但他卻只能畏縮地別開臉。
難怪師父說他盡力了!為他老人家悲嘆了幾秒後,雛森轉而勸告日番谷,「你為什麼不接受呀?你直接面對、選擇不是比較快嗎?」
這笨桃子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或者他在想什麼呀?他不接受、想趕人,還不是…還不是…
「反正那麼多個女生,總有適合你的呀!」這樣說,應該很得體吧!解決他們的問題,最好的說法。
桃子這麼想他成親就是了嘛!那他去呀~以一臉愁容,日番谷決定去會會他們!
看著日番谷離開的背影,她強忍心底湧上的酸楚:冬獅郎的年紀還小不明白世事,她必須提點他。
她是『姊姊』。
這孩子呀…「雛森,」她一凜以笑容面對師父,「去追日番谷吧!」兩個人都一樣,不點不醒。
輕鬆地推開大門,那些人很明顯地一愣,可是在看出他就是自己在找的人後,他們又開始暴動。
「安靜!」日番谷吼了一聲,順勢放了一點殺氣壓制他們,「我不可能迎娶你們女兒的。」
其中一個媒婆硬著頭皮向前,「是武狀元有心上人嗎?我可以…」
「不必!」日番谷簡單地截斷,「我自己會處理。」
說著,他將視線瞟向跟著自己出來的雛森,因為聽到媒婆的話,一臉震驚的她。
「那個人是誰呀?」、「依年紀來看,是他的師姐吧?」
人聲之中,他走向她,手扶上了她的肩,「她就是我唯一想成親的對象。」他的語氣堅定、眼神溫柔。
「冬、冬獅郎…」雛森困窘地看向他,臉上忍不住染上了潮紅。
「哦~」、「好甜蜜呀!」、「不會是演的吧?」、「狀元要不要納妾啊?」
沒有跟她解釋,更不想理會他們,他以有些不高的身軀抱住雛森,施展輕功,離開這個地方。
「日、番、谷、冬、獅、郎!」她一字一句狠狠叫著,但配上柔嫩的嗓音,一樣一點氣勢也沒有,「你好過份!」說著,她既然就趴上他哭了起來!
「喂~」他拍了拍她,卻得不到回應。
他是不介意被趴啦!也能狂解她是害怕自己跌下粗幹大樹才趴,可是…她是在生他的氣吧?這樣還趴?
可是現在好像不是想這個的時候…「桃子,妳~」
「你好過份!」抬起淚漣漣的臉,她喊完再趴,「竟然拿我應付那些人~」
等一下!他覺得自己有必要解釋,他抬起她的臉自視,「妳認為我騙人?」
哭聲稍歇,她微微抽咽,「要不然呢?」他、他就不怕自己當真嗎?
「笨桃子!」忍不住,他罵她、「臭小白!」她理然當然地回罵。
沒有再跟她鬥嘴,他偏過頭沒看她,「欸!妳說過拿到武狀元要給我禮物吧!」
雖然不知道他是怎麼牽扯到這個話題的,「是呀~」她還是理所當然地回答。
他靜了靜,似乎在給自己信心,「我要的就是這個。」
那個?雛森看向日番谷,發現他成熟的臉上有著莫名的紅…「我剛的話是認真的,我喜歡妳!會去考武狀元也是想證明我有保護妳的能力。」
因為害羞,他說話的同時沒看著她,也沒看到她幾乎又要流下的淚,「小白~」
「是日番谷武…」他未完的話,止在她撲來的身軀。
她的臉上寫滿感動、他的嘴角噙著微笑,
這次是深深的擁抱。
《完》
襄痕夕的獨角戲(暫時不打算找人進來陪我瘋狂。。)
獻上第一枚死神文ˇ是說最近的新歡呢~~(漫博還敗了一張日番谷的掛報)越來越喜歡日番谷&日雛。我想去鮮網翻文是很大的原因吧!現在頭腦裡面滿滿的都是日雛的靈感~~(可是我不能寫呢....好可憐!)這篇寫得實在不怎麼好~~(因為是古代文?)總覺得還抓不出來角色的個性。我會在之後的篇集裡改進的!這篇就....這篇就....(←懶得改的人類一枚)
七夕連彈之一ˇ雖然說連彈。篇數其實並不怎麼多....(那妳還用那兩個字騙人?)哎呀....我是可憐的高三生嘛!要體諒一下~~請抱持著有多少看多少的心情來期待小襄的文吧!(←怎麼有臉這樣跟人家講呀?)最後。暑假快結束了呢....(實在沒有放長假的感覺的考生一枚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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