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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01-29 02:27:11| 人氣422|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兩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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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她才知道,或許終其一生,她都得跟腦海裡的另外一個聲音對抗著。

那從來都沒有消逝過,一分一秒也沒有,這才是令她害怕的。在所有情緒感覺的細縫裡,它會張牙舞爪、耀武揚威的出現在她面前,吞噬掉她心中僅存的一點點希望種子,她才發現,原來那頭怪物是有名字的。那像是某種會遺傳或者傳染的疾病,你越是厭惡、越是抗拒,它就越是肆無忌憚的擴張,啃咬著你軟弱的肉體,撕裂你所有的肌肉紋理;更多時候它會取走你的靈魂,讓你完全性的找不到自我,接著就是墮落與絕望。

那是宣告性的,或者說是預言,總之心思往她不樂見的方向全力奔馳而去。如果讓自己成了附庸關係,當你覺醒時會發出巨大、恐怖的負面能量,你不能甘於這樣、卻也不能只是那樣。所以不只是你的同盟厭煩了,你對於自己的猶豫不決和反反覆覆同樣深感厭惡。你希望你不是這樣的,可是你的腳底有數不盡的根,緊抓著那片貧瘠的土壤,直至好不容易天降甘霖了,你那早已枯死的葉子卻因為突如其來的傾盆大雨而被打落,而你感覺自己只像是殘枝敗柳般等著腐爛。

同樣一段話你可以有萬般解讀,不過現在你明顯的感受到,有些立場已經悄然再轉變,逐漸像另外一頭靠攏,這就像一艘郵輪在底部破了一個小洞,渾然不覺之下船艙已經緩緩的進水,船身以非常些微的角度傾斜,你站在那裡看著惡水漫了上來,可是你卻沒有呼救、甚至也提不起勁舀水,因為你始終害怕這種大型渡輪,你不願坐上去因為你知道他遲早會沉的,那是來自那些電影、小說或者所有影響過你的一切產生的經驗法則;因此當你發現這小小一個洞,你選擇閉上眼睛不去理會, 心中暗自祈禱著:"別沉了啊!也許這是錯覺,你只是在做夢罷了"但每次睜開眼睛卻還是看見那個洞不斷不斷的冒出水來,源源不絕的冰冷海水湧入狹小的船艙,你知道那巨大的壓力早晚會衝破整艘船,會嚴重傾斜沒入海中。但你不敢想,你只是再度閉上眼睛,眼角的淚水滑落下來。

你越來越冷靜,告訴自己沒有關係,可是懸著你的只是一條線。搖搖欲墜的你發現,所有的堅持最後會因為你現出原形全部功虧一簣,那包括你自己一手造成的,與你無力改變的。沒有人可以明白。從一開始到最後,你從未遇到可以與你共同承擔背負的,所以你開始悲觀的想著,或許世界上根本沒有那樣子的人事物存在,當然實際上是真的沒有,但人類總得懷抱著這樣卑微又天真的想像活著。你害怕那條線一斷了,你就墜落了,但你又清楚的知道誰弄斷了線、線是怎麼斷的一點都不重要,因為它總會斷掉的,在你的故事裡它被命定要戲劇性的在關鍵時刻啪搭一聲斷掉。

所以不管妳們有沒有耐性聽她叨叨絮絮的說著,反正那個心魔已經將她蠶食鯨吞了。她害怕夜晚、害怕太陽,害怕自己的軟弱,害怕那種深邃的無力感,因為她知道沒有人愛聽這些,所以她慢慢就誰也不說了。可是人們都知道,那是非常危險的事情。選擇一個人去對抗無形的東西,是不會有好下場的。關於這樣的結論,也是它告訴她的。

有好長一段時間她無法書寫了,長久以來她就在這個成反比的高峰和低谷擺盪,可是久了她也開始厭倦創作與生活之間這種互相對應的關係。她的心太軟了,可是內在卻又驕傲的可以,所以就像一灘在桌緣的水,維持著最大的表面張力不滴落,不過只要一些些風吹草動,就會全然的流瀉到地面,成了一灘渾水、爛泥般的不可自拔。

他們不會知道你有多脆弱,你只是這樣昂然挺立的、像是什麼都沒發生的度過每一天。loser.



台長: 愛麗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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