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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54愛的鼓勵 2訂閱站台

 

連續兩天的惡夢縈繞，總在夢境的結尾遇到同一個朋友，又把那個夢裡的所見所聞鉅細靡遺的再次陳述，於是更加深刻更加忘不了那些場景和面孔。

最近的焦慮來自四十天，耶穌在曠野也是四十天，抗拒撒旦試探的他，爾後能行把水變酒、五餅二魚、死裡復活的神蹟。而我的乾涸，又或許會是另外一個奇蹟，只是摘了果子的夏娃，最終被趕出伊甸園，那是原罪。

如果是真的，他會被叫做尼妮，當然那不會是真的我是這樣相信著，只是如果可能真的發生，我知道某種東西已經在我生命被徹底扭轉了。過去我思考這個問題時總是存在著第二種可能，即使或許最終不會走向那條道路，但至少我有把它放入選項中，即便機率只有那一點點；只是這次我卻連想都沒想過，彷彿只有一種可能，只是一行具有認知功能且被判斷為真的記述句罷了。

而為什麼我會這麼想，其實我早就發現。在我的世界裡總存在著的遊戲規則，凡事總有第一順位，那甚至不是我自己。許多時候我忘記思考自己該怎麼辦，或者我早就都想過了卻還是那麼做。若無其事說著沒關係的自己，永遠無條件為第一順位保留空間的自己，這樣的感情態度其實是病態的，只是卻又無法不這麼做，這些年我就是像這樣活著的。

當我聽說別人的價值排序方式時，內心震撼不已，以自我為核心向外擴張著，確保每件事都對自己有利或者至少不會在其中蒙受損失，是我從未有過的想法。假設你相信某個人將和你走向未來，那麼與之進行的任何活動都是有意義的，因為你此時此刻和他一起即便是無所事事，你們總有很多時間可以一起去做些什麼，至少你這樣相信；而當你清楚其實沒有以後可言時，不安的罪惡感就襲來，因為你看見這段路的盡頭，而如果在這條路上一事無成，那好像就白費了。

從前我喜歡讀伊能靜的《生死遺言》和《生生世世》，那樣憂鬱那樣堅定的愛，而現實卻已經把書裡那個堡壘給摧毀了，即使她用文字記錄下當時實在的心境，卻在後人的眼中看來絲毫不具說服力，而且顯得可笑，結果論者往往這樣看事情，好像因為結局不如她所說過的忠貞，所以過往的一切都是虛假造作；我今天下午在一個人的書店內重讀時，還是忍不住的感傷起來，即使生命開始失控、朝向理想的相反一端猛衝，但我們怎麼能否認當時那樣澎湃激昂的真摯情感？

接著，我發現自己可悲之處是在於，我以為自己做好心理準備就不會受傷，只是總是會有股期待被蓄意的堆疊起來，而那些蜜糖般的都是毒藥，都只是隨口說說的罷了，目的不為別的可能是降低罪惡感，或者是暫時性的計畫，可以輕易的被任何突如其來的人事物取代，這屢試不爽的價值排序是我原先就瞭解的，但它一在重複發生時卻還是對我造成或大或小的影響。弔詭的是我明明知道這點，也一再在心中告誡，但內心的角落還是會忍不住妥協相信。難道向幸福靠攏，不是人們在愛中的本能嗎？

我不厭其煩的詢問著相同的問題，即使耳邊聽到了答案還是感覺不真確，內心依舊覺得不踏實。而每次我看見眼神開始變得空洞渙散時，我總認為某些情感正在流失，尤其在愛理不理不答腔的時候，一想到前些時候的那些親暱時就更顯得諷刺了，這是另外一個惡性循環，想藉由什麼換取證明，如果只是證明即使那樣也無法證明什麼的時候，那股惶恐又讓你掉進不斷嘗試去證明的陷阱裡。

這個假期的尾聲，我聽到一種說法，關於愛情抉擇的條件，我回想自己的想法，當時我根本沒去衡量別的，只是感覺對了；而在假期的開始，我又聽到一種說法，關於距離的評斷讓我在這兩段對談中鏈上了某種關連，那天我忍不住落下的晶瑩沒有讓任何人看到，而我已經習慣如此了。那種不祥的預感很快的將我淹沒，當距離趨近於０時我已經感覺戰戰兢兢，更遑論突然間拉大那麼一點點就顯得困擾的語句，於是就顯得更沒有任何希望了。可是她卻還是裝著若無其事，偷偷在內心拉扯著，警告著自己前面是絕望的懸崖，又默默編織著希望的繩索。尼妮他不會懂，他是怎樣被愛著，又怎樣被迫離去，又會怎樣被誰紀念著，又會成為誰永遠的包袱。

如果是真的，我會變得怎麼樣呢？我自己都無法預料。沒有任何人能了解那對我而言的巨大意義，我也不敢相信我會為了愛變成冷酷無情的人，這不能言說的秘密也只能選擇獨自承受了。即使整件事不存在，但在我內心深處卻驚覺，我早已經不是從前的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