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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自己的路】
「我進入不同的世界。擦鞋的工作會讓人覺得自己是另外一種人,你不在乎別人對你的看法,只在乎自己的心情。這兩件事情可不一樣。」頁181, 182
擦鞋店的同事、交易員弗瑞透納、比利…等等,都勸擦鞋童去上學完成學業,走一樣制式的道路:升學、在企業底下工作、賺錢、發財,彷彿這才是擦鞋童唯一的出路,只是,擦鞋童自己很清楚,他不是那塊量化算計的料,因為他在乎的是朋友與關係,也就是人際取向,而不是目標導向。
在真實的世界裡,我們也同樣經常面對親友,甚至是路人甲乙的“善意”關心,他們都不自覺地將自己的概念與價值,理所當然地加諸在自己的頭上,認為這是最好的與最穩當的出路,只是,這些人的好意究竟是什麼並不重要,相反的,我們如何覺察自省並走出自己的路,才是關鍵所在,但偏偏大部分的人都會依附在主流價值裡,讓自己變成世界工廠的製造輸送帶上,那只量產的洋娃娃,或者少數始終在反抗之中,又反而落入到另一個極端。
擦鞋童心裡有個底,眼底也是清明雪亮,他在每一位交易員的形形色色百態示現裡,深切思考念長春藤名校不是讓人高人一等地累積財富而已,反而是像弗瑞透納真正去聽人說話,與關懷一位與他階級有差距的人;擁有物質資源不是獨享,而是與所有朋友分享那份福氣;愛家不是送孩子到寄宿學校與讓太太成天死鎖在精品店,而是以同在的陪伴分享歡樂…。
擦鞋童給予我們的省思是,路,絕對不只是點與點的兩端,選擇了其一就得拋棄另外一個,就像他不會掙扎在繼續做擦鞋童,或者不在做擦鞋童這兩種選擇,而是開放思考,讓自己去觀察、跌宕與歷練,去思索自己要走的路,在未到達終點之前,都是一種未知的新奇探索。
心眼打開了,視野就更寬廣了。
【死亡盤點後的生存追尋】
「三十億美元又不能帶進墳墓」頁114
「我不知道一年賺兩百萬是什麼感覺…就算一年只有十萬也超乎我的想像」頁39
存在,究竟為了什麼?
擦鞋童看著交易員個個亢奮地累積財富,加薪、績效獎金、年終獎金與各種巧立名目的利益堆疊,他樸實地以死亡為終點進行盤點,讓自己清楚知道死不帶去的荒謬。
因為知道死,所以就知道該如何活,擦鞋童跳脫量化價值的圈套,也清楚了自己的得與失,那絕對是穿越物質世界的澄透。
我們常講「無欲則剛」,無欲就是跳脫了量化的算計,所以擦鞋童才能在人人開口都是「千萬來、千萬去」的交易所裡,依然不驚不擾地觀察、思維與學習眼見的一切。
當我們在「加法」與「前進主義」裡亢奮地失去方向時,我們或許該學習擦鞋童進行死亡的盤點工作,或許就會清楚在死亡來臨前的這段時日裡,我們究竟該如何活得精采。
未知死,焉知生?!
【人我關係的異中求同】
「如果對方是老先生老太太,我總把他們當作自己的祖父母」頁183
「這裡每個人都不一樣,你一定要知道如何跟他們打交道,如何逗他們開心。」頁123
生存絕對脫離不了人、我的互動關係,只是我們太習慣於用最簡約的方式將人歸類,然後再貼上最粗糙的概念標籤,我們對他們的回應就根據這標籤來按表操課,完全喪失了探索每一個人原本是獨一無二的特別,漸漸的我們也就是落了細膩與柔軟,卻只剩粗暴的制式反射動作。
擦鞋童總是打開心眼慢慢觀察著眼前的每一個人,即便是在交易所裡,這些人在他的眼裡都有自己的出身、格調、脾性,以及種種的生命經驗,他在注視裡給予尊重,也在傾聽中善意理解,於是,在擦鞋童的知覺裡,他們不只是一群富有聰明或者強取豪奪的「華爾街交易員」,而是活生生的個體,而他也在其中重新學習與對應著。
我們是否覺知到日常與人發生的種種摩擦,以及土石流般的情緒,歸根究底就是我們只看見自己,卻把其他人化約成一個個粗糙的概念:好壞、聰愚、美醜、貧富,卻不願意更細微地探索他們的生命質地,以自己的善良撫觸紋理,會心地成全每一種差異,甚至我們在自我重要感的驅使下,試圖誇大人我之間的差異,讓個人擁有自我良好的感覺。
擦鞋童在本書裡,描述一個人時都不是用形容詞,卻是細膩的貼近對方的眼神動線、說話聲調與手勢、遣詞造句,這代表他以尊重與探索的興趣,真正將對放是為獨一無二的絕對存有。或許,正是這份對人的興趣與尊重,才能將人從好惡二元分立的慣性揪出來,還原更多生命的本來面目,以及給予自己認識的機會。
擦鞋童觀察到每個人都是如此特殊,但在生命事件經歷之後,其實大家似乎又殊途同歸地渴望一份愛的溫度,而他最終學習的正是這份愛的給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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