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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3-29 10:51:32| 人氣349|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哇!電腦裡有我的名字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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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電腦裡有我的名字耶!

  「Isabella你快來看,媽媽的電腦裡有我的名字耶,r—e—b—e—c—c—a」Rebecca興奮地像看見夢幻糖果屋一般,急忙呼叫她的超級好朋友妹妹。只是妹妹還沒學好字母,滿臉疑惑地盯著螢幕,Rebecca像小老師一樣逐字點念著。

  妹妹這時超級崇拜姐姐的,彷彿在最愛的童話DVD看見姐姐穿著漂亮舞衣,變成一位全世界最美麗的公主!而姐姐也在被當成偶像的崇拜氛圍中,幸福洋溢了起來!臉蛋上盡是喜不自勝,把整個小腮幫子吹脹成兩只草苺大福。

「媽媽,你可不可以唸給我聽,你到底寫了什麼?因為我只看得懂德文字,以及中文的我、大、小、中、好幾個字而已耶!」Rebecca咕嚕轉著靈動的小眼球,滿身地賴在我懷裡,嬌聲地渴求著。妹妹也在一旁幫腔,她是即將聽故事的那種滿心期待。

  我慢慢地唸了那篇「那條通往心裡的小巷子」,因為我怕書寫格式的拗口,以及念德國小學的Rebecca的中文能力,在看著螢幕逐字唸的當下,我會立即口譯似地轉化為日常口語的溫暖,希望他們可以理解。其實,通常寫完一篇稿,我幾乎很少再仔細朗讀或瀏覽一遍,因此,在為他們唸文章時,心中的感動又開始翻攪,我幾乎掉下眼淚來,卻又想要扮演好一個說書人的角色,於是,我將朗讀的速度放得更慢,讓逐字間的情緒有一個歇腳的小空間,我好奇地瞥了一下小妞們,這才發現我們的感動早已交流互動,Rebecca眼眶有些泛紅,而妹妹則是一副好生認真地微笑著,我遲疑著自己該不該繼續唸下去…

  其實,開始書寫女兒的點滴,一開始是因為生了老二之後,我的腦力顯著地衰退,日常生活的短期記憶似乎在我一轉身就已經遺忘,或甚至會把兩個小孩的成長點滴給完全搞混,為了能在日後,作為他們成長紀實的見證,我先是利用孩子熟睡後的深夜,拿起兩本日記本,各記錄下他們的逗人言語與可愛舉止,只是,我的字體非常潦草,有時隔週翻閱,自己都不記得倒底寫了什麼,後來買了一張二手書桌與電腦之後,我開始飛快地以敲鍵紀錄,從一開始如古代史官的紀錄工作,到慢慢地抒發自己的感想與母親的情感,我漸漸有一種浪漫的情懷,或許我的孩子有天願意因為想讀懂母親寫給她的文章,而好好地將中文學會;也許親情隨時間延展的變化,女兒有天還是能記憶起曾經被愛的溫度;興許是人世數十年流轉的悲歡離合,我的愛還能像一只不起眼的小年曆,守護著她飛梭日月、生命春秋的喜怒哀樂…

  我原先是想或許當她們二十幾歲,或甚至更年長後,願意翻閱的母親心情,沒想到如今提前閱讀,那份感動竟已超過我狹隘的預期,Rebecca的小手勁在文章每個情緒出口處,都會波動地使力在我身上,哪怕只是手肘反射性地緊圈著我,或者指間在我的腰隻上搓揉著,我都知道她懂得那份感動,也參與過我們之間最為係無可言說的情感匯流,我知道她懂得!

  唸完長長的文章,她眨眨眼卻好半晌都說不出話來,她將整個小臉埋進我坐著的大腿上,我猜,她是知道的,知道一個母親的愛,那顆媽媽心無限地擴張放大,也懂得母親感念她的存有。

  書寫,並非靜止,那是份寧靜致遠的伏流,永遠。


台長: 京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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