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我媽和阿姨們說,外公從以前到現在養過不少狗,不過這些狗只會有兩個名字:Lucky和瑪莉。而且注意瑪莉的唸法,得用中文發音的「瑪莉」,配上英文聲調的「Mary」才行,所以就變成了「ㄇㄚ ㄌ一˙」。我想這是因為外公台灣國語的緣故。
Lucky的媽媽瑪莉去年和隔壁的狼狗生了三個小孩後,就因為年紀太大而死了,狼狗也在馬路上被車撞死,因此外公便收養了黃色的Lucky,而把另外兩隻白色的遺孤送人了。去年,當Lucky還是隻剛出生不久的幼犬時,我一有空就把他抱到屋內玩,恨不得能把他帶回台北。沒想到今年他看到我卻怕得要命,只肯讓外公靠近,讓我非常納悶。後來才知道,原來外公怕他出門會跟他的狼狗爸爸一樣被車撞,所以從來沒帶他出去見過世面,讓他變成了一隻「井底之狗」,膽小怕事。於是我決定在回台北之前讓Lucky卸下心防,至少能摸到他一根毛也好。
雖然Lucky一看到我靠近,就馬上逃得遠遠的,不過看到他搖個不停的尾巴,我相信他只是害怕而已。所以我回屋裡拿了幾塊餅乾,準備進行食物攻勢。一開始,我先把餅乾丟到他面前,接著距離愈縮愈短,最後便放在我的手上。基於食物的誘惑,Lucky終於肯挨在我身旁吃東西,我也趁機摸了他的頭,可是也就那麼一次而已。大部分的情況是,只要我沒拿食物的另一隻手伸出去,他便立刻彈開,還很沒膽地鑽進院子裡那個四人座鐵製搖椅底下去,可是如果我作勢要離開,他又很不滿地狂吠。像這樣我靠近他就躲,我離開他就叫的戲碼持續了好幾天,仍沒有絲毫進展,簡直快把我給氣死了,也把我的耐性都磨光了。計畫失敗。
放棄了這隻彆扭狗後,我還可以繼續和阿姨家養的波波建立感情。其實波波是大弟國中時從學校警衛室抱回來養的狗,曾經在我們家住過一個多月,所以對我們家的小孩特別熱情,讓我每次回台東,每件褲子都沾滿了狗味。心血來潮時,我便會帶著他到外面四處晃,享受蹓狗的樂趣(其實應該是他拖著我跑…)。只是當我猛然想起,波波是隻不敢在屋內上廁所的狗時,他已經迫不及待在路邊解放了。兩手空空就出來蹓狗的我,心虛地左顧右盼,趁著夜色昏暗,死命地拉著波波跑,趕緊遠離作案現場。
唉…養狗果然是不簡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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