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血來潮把幾年前從張映雪手上搶回來的一串白色珠鏈套上手腕上。也翻箱倒篋把廖名慧送我作為那年聖誕禮物的戒指再次穿上食指上。前陣子跟陳敏婷再有聯絡,她嚷著要看回當年她給我的她兒時的相,所以現在一直好好安放在銀包裡,期間還找到跟冼健蝶的合照,那時還穿著校服,我對著那照片苦笑了一下,然後找一個我一定不會遺失的地方好好存放著......
前幾天跟廖名慧吵了一場,她在我心情極度低落不逢時致電給我,之後回想,大概我跟她的一切時間上永遠都不配合,或許在其中一方面我們時間是對的話,我想我跟她該會是一對很要好的情侶......
她大概是我到現時為止唯一真正戀愛過的人,我想大概跟我身邊所有人說也不會相信,但有很多事情就是這樣,有些人不用做太多,他都會是別人眼中的好人,而天生一副壞人相的我,即管每年也參加公益金百萬行也好,也永遠不會得到別人的認同。
我記起我從另一人得知到一位舊同事對我的評價『他很能幹,但他樣子不像這樣能幹而已。』,至少我並不是一無事處,也並非如別人眼中所看的差勁,我只是禾稈下的珍珠而已。
其實一直以來我女人緣不是很差,在廖名慧以前因為只想她而放棄很多,沒錯,是很多的,在她以後卻又因為放不下她也放棄不少,但經過時間的確把一切都沖淡,我對她根本提不起任何感覺。
愛嗎?老早耗光了。
恨嗎?愛已消逝,何來有恨?
我想,我很想回到從前那種瘋狂愛一個人的地步。
十四年前,母親的去世使我對人世間一切的感覺驟然消失。然後懂事之後開始學會談戀愛,重拾對人與人關係的信心,陳敏婷是我人生中第一個遇到,或許可能是到現在為止遇到的唯一一個好女孩,就是覺得她太好,太遲離開傷害會更深,我不想將一個純潔內心的人被我的邪惡沾污,太好的人不該是我擁有的。
之後認識了廖名慧,滿以為不是認真的一段感情,想也想不到當初只是一個普通電話交往,直到現在都沒完沒了的。為何當初想不到,既然一個跟自己如此夾得來的人,也感覺到如此相似的,何解意識不到,她內心掩蓋著那一份邪惡......
向來也不喜歡跟太愚蠢的人交往太多,當然,我並不是要看小別人,我跟那些人都抱著友好關係,但既然談太多那些人還是一頭霧水,我會將那些話都會省掉。
喜歡她很聰明,也許一種被拆穿陰謀的自虐快感會常常出現,但我並不厭倦。我會讓她猜到我,在感情未變質之前我一直都遷就著她。但脆弱的感情經過一次的衝擊之後,我們的關係就告吹了。
我很想把自己納回正常人的軌道,有份很固定的職業,有個很固定的伴侶,但我的經歷猶如我的性格般飄忽,有部份責任是我自己該負上的,但有些事情上是因時間上的不配合令我必須要作出某一些抉擇,在於『時間上的不配合』,我是越來越敏感的。
有些東西是要用強迫而得出結果,我賭上一段寶貴的友誼,我將張映雪這好友納為伴侶之後,我希望自己因為這樣會過得很好,很安定。我知道關係變了會有很多問題發生,但從來未覺得世間上有任何難道難得到我,最重要是,任何事情上要留下一條退路給自己......
在友情上加建一份愛情是很艱鉅的,我的而且確的失敗了,儘管這次是如何該死,又或是如何將自己的嘴巴重覆掌摑千萬次,其實方法根本沒有用錯的,問題只出現在我,招永樂自己本身而已。
之後我又再回復單身,我一直專注我的工作,臉上的滄桑感跟我的工作一樣也一天比一天沉重,那永遠剃不完的鬚根,比茶葉蛋大且黑的眼袋,一直也揮之不去,
乾燥而泛油的皮膚,乾涸的嘴唇加上永遠睡不夠的倦容,也看見日漸消瘦的自己,
到最後終於抵受不了倒下了。
雖然沒有強壯得一拳打死兩隻新界牛,但從來也沒有軟弱得要進出醫院。
前陣子那個晚上終於撐不住去急症室跑了一趟,胃痛是這個多月以來一直纏繞著我的問題,心想既然發作了,也該好好處理一下,當晚我就住進醫院了。
其實這陣子身體一直都很差,也試過睡夢中心跳加速,呼吸困難,這種種都是明顯是酗酒帶來的症狀,雖然家人關心且嘮叨我不要再喝,但我仍然晚晚夜夜笙歌......
雖然那兩天病假不是我被解僱的主因,但卻是為我帶來這後果的導火線,我並沒有感到太過難過,因為我都想休養一下身子作這個念頭,但畢竟對這公司投入過感情,有認真過,是有不捨的。我很久沒有認真對待過事情了。
這次的悠長假期我會去一次旅行,然後身心的傷痛養好之後,就迎接新的工作新的生活。錯過的終究是錯過的,錯過以後會否改過才是最重要的環節,雖然揚言敢說我做事從不後悔,但承擔得起惡果並不代表人已學乖進步了,我是那種不愛將同一錯誤犯兩次的人,因為在對不起別人之前,我經已對不起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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