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友文滔到新竹開家族治療,
趁午休時,帶著咖啡,去社服找他,
就是敘敘舊,短短1個小時就很好。
去之前有個可愛的小插曲,
旦旦不想放手,她不要去阿嬤家,要跟著媽媽。
我說:「好啊,那旦旦就跟媽媽去,那裡有一個”滿臉大鬍子”的叔叔。」
我用手勢比著他鬍子的長度,用語氣強調了鬍子的氣勢,
(心理準備好,她要跟的可能)
旦旦歡喜說:「不要了,我要去阿嬤家。」
呵呵,喜歡阿姨多於叔叔的旦旦,
遇到有鬍子的叔叔,還是明智地選擇了溫暖慈祥的阿嬤。
文滔10年前是沒有鬍子的。
那時候,夢幻團隊在新竹定期聚會,
我們都是剛出爐有熱忱的心理工作者。
因為剛出爐,大家都還沒有固定的風格,
雖然已顯現不同的氣質,但風格還沒固化下來。
彼此的交流與契合度很好,
有幾場合作很是熱鬧。
在某個時機點,大家就各奔前程了,大約是1999吧(?)
文滔選擇了香港,跟隨結構家族治療的李維榕老師念博班。
10年來,陸續分享他的消息,
修業上的艱辛與歡喜,
往來奔波的風塵僕僕,
夫妻分隔兩地的合作與思念,
孩子出生了回台灣寫論文,
論文出爐期間的兩人交流,
任職於文大的點點滴滴,
接著聽說他離開了文大,
進入國北師,
在許多地方做治療,給訓練......
見面,看見他鬍子長長了,頭髮也像風一樣,
成熟與穩重的安定感,語調間的清澈與柔軟,
毫無隔閡地,說起了彼此。
我問:「你當年去香港前的夢想都實現了嗎?」
他驚了一下,「從沒想過問自己,.....都實現了呢!」
「我想要的,就是做治療,給訓練。」
,「而且,連沒有夢想過的,也實現了。」
我又問:「那你最享受的是什麼?」
這時,跑來當學生的展進來了,
展提到彼此的家庭,與小孩相處的生活。
展在一旁,勤練魔術,
因為樹最近眼睛很尖,沒有專業手法,是無法獲得兒子的驚嘆的!
3人笑著,女性與男性的不同,我是那種很會裝笨的媽媽。
提到小孩,提到家庭,文滔的光彩都來了。
對於工作,
我說了:「我無法做不喜歡和沒有熱情的事了」
他說了:「我很享受我的工作,假日的工作,對我而言,是最喜歡自己的時候」
那就是文滔的篤定,從第一眼認識時就看到的清晰。
是啊,當年能夠相聚,我看到的,是我們都是那種.....充滿熱情的人。
離開時展送我到門口,
「這裡是妳以前工作的地方呢! 有什麼回憶?」臨別抱抱時,展問著。
展說:「我回來這裡,到處充滿回憶」
我笑笑:「對我而言,彷彿幾輩子過去了,而這裡,是依稀的前世又嶄新無比」
♡
回程的路上,我想著,一直沒問過自己,「10年前的夢想實現了嗎?」
當初,同為碩士的文滔和哈克,都選擇了博班的進修,
當初,還沒唸碩士的士恆,當完兵,直接到英國,現在是準博士了....
在彼此分別時,還不清楚要不要念博班的我,現在呢?
倒是博班,可能是展的夢想。
我的夢想實現了嗎?
這樣一問,忽然了悟到,自己其實,沒什麼清晰的夢想!
10年前,唯一清晰想要的,就是生小孩,成為母親。
這夢想,我實踐了,
帶來生命無比的豐盛。
對我而言,做治療或給訓練,是一種”自己的流”彷彿不用夢想就能發生!
但我的確有著渴望,而那渴望自己也不很清晰,
只知曉,每個當下,我都會問「要嗎?」「不要。」
我這一路,是用捨棄來找到夢想的。
花了2年知道,「我不需要博士修行,我想要的是把我的歷程寫出來」
花了2年知道,「我決定不考,諮商心理師證照,我想要的證照是,讓無常成為憑藉,讓天地成為見證,讓最純淨的愛成為指導」
花了3年結束,「白色逗點工作室....空出許多時間來,我只想要獨處,完整的心靈空間」
花了2年知道,「我不寫論文,我想要成為作家,出很多的書」
花了2年慢慢摸索,「那與薩滿相關的渴望,原來是對合一與回家的渴求」
原來,我的夢想,都是以內在質地為標的,
我的里程碑,不在外在世界。
回家,感受到活著的每一時分都是恩典,
回家,再次憶起,真正的父親與母親,以及光的存有,
回家,讓我整個視野轉化到,無論何時,都能看見這世界的完美。
這是我的夢想吧!
正在實現中,我知道。
當我體內關鍵的多數細胞,都在夢想中,都調整到此方向,
成為人生的整體實踐,夢想的實踐,就不遠了。
當這些內在質地的夢想都實踐了,
我會顯化到外在世界的,會是怎樣的夢想呢?
那些能讓人五官感受覺知到的,mali的夢想,在物質界的顯化?
那個能接待朋友,有別於當年的白色逗點工作室,新的心靈家園,
會長什麼樣子呢?
那團光流就在不遠的前方,
我感受到,不久後,當我有足夠的紮根和更多創造的勇氣,
我就會,挺直深呼吸,
將那團等候著我的夢想之光,納入我的系統內,開始實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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