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剛帶完兩個全日工作坊,
前日還因咳嗽沒睡好,
睡前,我依然在手機設定4點的鬧鐘,預計出門寫稿(註1)
鬧鐘沒響,6點才起床,
起床時,很小心地離開窩在我胳肢窩的旦旦,
請展過來,讓旦旦睡在他的臂彎下;
出門時,發覺我的手錶正戴在旦旦手上。
“旦旦需求我的時間”,當她每夜睡前,
要求我將手錶拔下來,戴在她手上,我就一直意識到這意象。
而昨夜的手機,本來在充電的,旦旦將之拔下,
於是因為電力耗盡,凌晨4點鬧鐘沒有響。
理書啊,理書,女兒這麼想留妳在她身邊,
可是妳還是一次次,意志堅定地,離開女兒,出門工作。
離開時,我意識到自己往前的腳步堅定,
這樣輕輕喟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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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麼動力呢?
是什麼動力,讓我在女兒出生的頭2年,
離她而進入人群?
我心裡知道那答案,
此刻淚如雨下,
想起了昨日工作坊裡的男孩。
男孩當時也淚如雨下,
他說著曾經前世催眠的意象,
他曾是一條魚,因為知道一萬年後,大海會遭受人類的污染,
於是投身成人在這個時代的地球,要參與地球的淨化歷程。
男孩的眼淚,是很深很深的潛意識流出來的,
他說到大海被污染時,淚流得最猛。
而我的淚,是這2年的動力,
因為女兒,我感受到最純淨的愛,於是,
彷彿受到召喚似的,我不停地往外走….
活在內心深處世界的我,一直將內心的深度書寫,
往外散播,透過部落格,透過演講,透過書,透過工作坊…..
我在散播什麼?
我企圖什麼?
我企圖喚醒讀者,那心裡沈睡蟄伏的愛,純淨的愛。
我企圖散播,一種新的理念….真實負責的理念,於是能回到力量。
在工作坊裡,
我總是過渡專注,
連著兩天,都有學生跑來說,「好佩服你喔! 怎麼能那麼長時間專注?」
我總是笑著說:「是啊,因為只要聆聽就很專注!」
讓我長時間專注的,是我的熱情與許諾吧!
總感覺地球在動盪,
感覺人心朝向敞開與愛的渴求,
同時感覺時局裡因為變動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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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撥給熱情的時間之外,
我其實盡可能陪旦旦的。
小女孩整夜都黏著我的身體,
每夜,哥哥和爸爸睡著了,小女孩都還賴著我,至少要聽5個故事;
我盡可能半夜出門,於是可以在9點多,小女孩醒來時回到她身邊。
但以下的許多現象,
還是讓我沈吟思考,我是不是得給更多的專注在女兒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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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回下午,
阿樹上學了,旦旦沒有去阿嬤家。
我們母女單獨在家。
其實那天我是累斃的,只想躺在沙發;
於是旦旦和我玩睡覺的遊戲,
「媽媽,我要睡一下」…小女孩閉上眼睛,3秒後,
開心地醒來:「天亮了! 早安。」
然後說:「媽媽,醒來了,我要看書」
於是我躺在沙發上,抱著她,念一段書給她聽。
這樣反覆玩了至少20次….2個小時候,她才真正睡著。
那段記憶,旦旦後來一直要求反覆演出,
她堅持要重演那日的事件,一樣的椅子,一樣的書,
一樣的媽媽和旦旦,一樣的腳本。
那本書,成了她最愛的書(其實那是一本知識性的繪本)
那張沙發,成了「我和媽媽的沙發」
旦這樣的行為,讓我心疼。
這行為我認得,姪子們小時候來我家,當我專注陪伴,
下一回,姪子們在來這個家時,就會出現重演所有腳本的過程,
或是,阿樹到一家很喜歡的旅店;下回再去時,他會重複所有上次的記憶。
而旦旦是我的女兒,
2年來,我們每日相處,
但好像至少有3人,也許中間還坐著我對世界的熱情。
2人式的專注陪伴,對旦旦竟然如此希罕!
2人式的專注陪伴,是旦旦出生前,阿樹每日擁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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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我在編輯寶瓶的第二本書,
打開部落格,看到了過往的阿樹,
每篇文章都有這樣的味道:
有子傳衣缽 050531/39個月:
http://mypaper.pchome.com.tw/news/lishu/3/1247637332/20050531151031/小人兒的內在對話 051019/3yr7
http://mypaper.pchome.com.tw/news/lishu/3/1252567258/20051019211107/夢想、心願、渴望:
http://mypaper.pchome.com.tw/news/lishu/3/1260684642/20051106160019/這是因為純淨的注意力投注,
所養出來的細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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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旦旦看著阿樹說:「我好喜歡你喔!」
(最近兄妹兩人進入新浪漫期,每天有許多親密時刻)
阿樹躺在沙發,旦旦坐在阿樹身邊,
旦旦滿臉盡是笑,凝視著阿樹,用手摸哥哥的臉龐。
含蓄的阿樹一定心裡偷偷笑,故意裝作沒有反應,
旦說了好多次:「我好喜歡你喔!」
阿樹才伸出手抱了旦旦,兩人抱抱。
旦是個熱情的女生,
阿樹是個含蓄的男孩。
這裡有他們的天生氣質的差異,
也有後天教養的氛圍不同。
阿樹是敏感愛哭的我養大的,
旦旦出生時,我的精神體變強壯,是豪爽的媽媽養大的。
和旦旦長時間相處的,還有阿嬤和May
阿嬤是個完全的照顧者,可以滿足孩子所有的需求,
May則是個熱情愛笑的阿姨,說話大聲,和旦旦直來直去。
阿樹被我教導:「哭哭沒關係」
旦旦則被May教導:「哭哭~麻~煩~」
據說,當她哭的時候,有幾次,May說:「哭哭~麻~煩」
旦旦就停止哭泣了。
回到家,我試圖跟旦旦說:「哭哭沒關係」
旦旦糾正我:「哭哭~麻~煩~」
我換個說法:「對,哭哭,有時候麻~煩~….有時候,沒~關~係
,…..因為,媽媽不怕麻煩。」
旦旦開始安靜沈思,慢慢吸收我給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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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就是孩子的命運,
我們家的老大和老二,
有很不同的命運。
我得,很敞開地,學會欣賞,長得和我很不一樣的旦旦,
我得,在心疼旦旦少了媽媽的專注時,快快離開自憐,深愛已經發生的現實。
我得,在面對未來時,打開一個新局面,
讓旦旦多點兒與媽媽單獨相處的時光,
讓阿樹也保有和媽媽單獨相處的可能。
而這些…都能和我的熱情與許諾,在平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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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工作本來就多,
還多了寶瓶的第二本書要截稿的壓力。
我需要出門,因為需要很快速的光纖網路 無線平台,
才能快速挑選編輯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