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落下。走到最後,沒有所謂的「緣」。
沒關係,不要哭。
賽後十分鐘……
「哦……紫羽筑雖然跳得很慢,不過她能夠完全把舞步給跳出,真是不錯。」某位評審對著羽筑的舞步提出看法。
「不過現在她好像生病了,應該不太能夠比賽了。」另一位評審。
「剛剛有人傳送她的病歷過來了,我想……直接把默夜選手推上第一名吧?」後面那一位,把手中的資料放在大圓桌上。
「嗯,那就這樣決定了。」坐在沙發上的人站起來了,其他人好像懂他的話似的,也跟著點點頭。
照理說,比賽只要第一名出任何事了,本公司絕對不負任何責任。到了這個情況,也是如此。
* * *
『喀啦喀啦喀啦──』從醫院外面直直衝進來了一張病床,上頭的人奄奄一息。
「經過的人借過一下!我們要趕去手術室!」在床邊推著的護士在那邊叫著旁邊的路人走遠點,免得相撞之後又得幫一個人治療。
「發生什麼事了?」旁邊有一個在走廊上閒晃的病人邊看邊問另一個病人。
「我不知道,可能是出車禍了或者是怎樣──」他回應著,手搓搓下巴,覺得事情應該沒那麼簡單。
「是嗎……」
默夜跟著醫生到了手術室前,默夜非常緊張的跟他講:「醫生,無論如何都要把她給醫好!拜託你!」
「我們會看情況的,我們會盡力的。」醫生用手示意別緊張,默夜皺著眉。
「可是……」
醫生並沒有回答他,只有進了手術室,手術室上的燈亮了。
默夜搖搖頭,跌坐在外面的椅子上。
「羽筑……」默夜低語著,雙手合十,只希望羽筑能夠好起來。
流鬼跟其他人趕過來了,看著默夜在那邊,趕緊湊過去。
「默夜……羽筑呢?」流鬼先坐在他旁邊,問著。默夜搖搖頭,手又指指前方的手術室。
「看來是進了手術室了。」覓藍看著手術室上面的燈。
「那這樣我們只能在外面乾等了。」羽楓手握的緊緊的,希望能夠有所奇蹟。
米米皺眉,望望旁邊的黎毒:「你覺得……會怎樣……?」
黎毒摸摸米米的頭,「我也希望沒事……但是照這種情況看來,我覺得應該……」
Toky跟小羽也過來了,小羽是含著淚過來的。
「姊姊……」
羽筑……你要好起來……
大家在等著妳呢……
* * *
「怎麼辦……照這情況看來──」醫生看著這樣的情景,有些不敢相信。
「已經是『急性盲腸炎』末期了。」另一位醫生看著已經剖開的肚子,莫名的驚訝。
黑死的所有器官正對著他們。
「是誰給他病歷的?難道他們給錯了?」醫生有些生氣,趕忙問著。
「我我……我不知道,因為那時候我看到病歷就直接拿給醫生了。」護士膽怯的說著,下一秒又被醫生罵。
「這攸關性命難道你們不知道?你們都沒有再去找她嗎?」
「沒、沒有──」
「算了,來不及了……」醫生搖搖頭,「把她肚子縫起來,等等再跟她的家人們講。」
「嗚、呃……默、默夜……」羽筑發出了一些聲響,醫生湊過去看著。
「呃,這樣阿。」
醫生出來了,後面的護士急拖著病床到加護病房去,默夜跟其他人看到了,湊到醫生那。
「醫、醫生──羽筑她怎麼樣了?」默夜非常的緊張,一直問著。
醫生搖搖頭,「她得了『急性盲腸炎』,而且已經是末期了。我想再過一段時間,就要……」
所有人整個呆在那邊,完完全全不相信現在的事實。
「不、不會吧……」米米根本控制不了情緒,下一秒往黎毒的身上撲。
「你們還算是醫生嗎?她都這樣了你們難道不知道嗎?」默夜生氣了,抓起醫生的衣領狂吼。
「不……不是……」醫生流著冷汗,「是那個部門的醫生沒有……」
「不管!你們憑什麼不會再回去找她!」默夜一直吼著,吼到沙啞了還在吼。
「先生,我們不是故意的……」醫生快被勒到斷氣了,默夜把手放下。
「你不是說等一下就會……」默夜急到快哭了,「她自己也沒發覺……」
醫生指著附近的加護病房,「她好像要找你們幾個人,你們趕快過去找她吧。」
* * *
進了加護病房,看到羽筑還戴著呼吸器。
「羽筑、羽筑……」默夜在病床旁跪下來,撫著羽筑的頭髮。
「喝、喝……默、默夜……」羽筑看到默夜,給了一抹微笑,悲悽的微笑。
「羽、羽筑,什麼事慢慢說……」默夜皺眉。
「我、我在想……我應該……是沒有能力再跟你們相處在一起了……」羽筑眼睛稍微抸了一下。
「怎麼這樣說?你現在還在跟我們在一起呀!即使是一秒、兩秒……」羽楓在後頭說著,越講越想哭。
「謝謝妳……羽楓……」羽筑望了一下羽楓,又望著默夜,「那我……快撐不……下去了……」羽筑越喘越用力。
「羽筑……妳不要死……」米米拭淚,對著羽筑喊著。
「我……我想……我是跟你們……沒、沒有緣吧……」羽筑眼睛開始泛淚,對著各位說。
「不!妳不是跟我們沒有緣!」默夜把羽筑的手扶起來。
「妳曾經遇到我們、遇到現在所有人,我們為妳而活,妳也為我們……活下一分一秒……其實妳……跟世界有緣啊……!」
羽筑聽著默夜的一番話,笑著。
「我、很高興……但、我真、真的撐不下去了……」
「撐下去!羽筑!」流鬼看著,趕忙大叫著,「默夜,你也說說幾句話吧!」
「我們要看著妳撐下去──!」覓藍也跟著喊著,眼中不斷泛淚。
「不,」默夜握緊羽筑的手,流著淚。
「不要再撐了,妳不要再受苦了……」
「不管妳以後走到什麼世界,妳只要記得,妳曾經跟這個世界有緣……」
『嗶────』
嗯,我走了。
* * *
「默夜、默夜!」流鬼從門外衝進來。
「哦?怎麼了?」默夜走出來,問著還在喘著的流鬼。
「小羽要邀你去……掃墓。」流鬼還在喘著。
「噢,好阿。」默夜笑著,牽起流鬼的手,「我們走吧──!」
「欸欸欸欸欸──!東西還沒收拾好呢!」流鬼緊張的大叫著。
「欸?流鬼跟默夜!來了啊!」流鬼跟默夜前方是位清秀的女孩,對著他們揮手,手中拿著一個袋子。
「小羽,沒想到四年不見就變那麼的漂亮了。」默夜笑著稱讚小羽。
「呵呵,不要這樣講,不然姊會嫉妒啦!」小羽手放在後腦杓傻笑。
「好,不講就不講。」默夜嘟著嘴。
「耶?小羽,那是妳媽嗎?」流鬼指著旁邊牽著一個小孩子的女生。
「是啊,是她。」小羽笑著。
「她多生了哦?」默夜看著旁邊的小孩。
「呵呵,對啊!我多了一個妹妹了呢!」小羽開心的笑著。
「嘿,小羽,我處理好了。」旁邊來了一個大男生。
默夜看著那個男生,突然反應過來:「噢!御魂!」
流鬼笑著說:「你們兩個……?」
「呵呵,對啦。」小羽有些高興。
「真沒想到哦,呵呵。」默夜為這對新人歡喜,覺得很高興。
「媽在叫我了,快點過去吧!」小羽指著她的媽媽,默夜跟流鬼點點頭,跟了過去。
「안녕하세요?」小羽的媽媽看到他們兩個就先點點頭,說了他們不懂的話。
「咦?她說什麼?」流鬼問著小羽。
「哦──她說『你好嗎』。」小羽笑著回他。
「呃……我不懂韓文啦。」默夜苦笑著對著小羽的媽媽點一下頭。
「阿阿……阿阿……」小羽的媽媽旁邊的小孩看到了默夜,一直在那邊喊著。
「呃,怎了?筱語?」小羽手撫撫筱語的頭。
『呼────』一陣風吹來,把筱語肩上的披肩給吹走了。
默夜去撿回來,還給了筱語。筱語穿著露肩的童裝,顯得可愛。
「Zhu.」背上的字樣,讓默夜呆了一陣子。
羽筑……
筱語拿走了披肩,輕輕的說:「謝、謝謝……大哥哥……」
默夜笑著,對著流鬼說:「欸,我們來不是要掃墓嗎?」
「呃,對啊!我們怎麼都忘了!」流鬼趕忙過來找小羽,「我們忘了去買花了啦──!我們先去買,等等再回來。」
「蛤?不用了阿。」小羽把手上那一袋抬起來,裡面都是新鮮的花兒。
「哦!這樣就不用跑路了。」默夜湊過來,看了一下裡面的花。
「嘿──!走吧!」流鬼用手搭著默夜,就開心的走去掃墓。
「對了!今天是『星』命名的四週年!等等要去啊!」小羽突然叫了一聲,默夜跟流鬼就開始笑了。
曾經與世界有緣,真的是……
妳跟我們一直都是有緣的……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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