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世仁文教基金會主辦
2009年「書香滿校園」巡迴講座
[閱讀‧寫作] 題綱
‧ 寫作教學,分享劉克襄的一個例子
‧ 嘗葉子的滋味,寫作童詩。(見《國語日報‧地方新聞》2009.07.04)
‧ 教學講求「策略」(用心) ;策略很多,要求新求變。
‧ 附錄:
我種我自己
我給自己機會;
我是一粒種籽,
我也不僅是一粒--
我還是一棵樹;
我種我自己。
我種我自己;
我萌芽,我扎根,我長大;
我茁壯,我開花,我結果;
我給自己機會。
我給自己機會;
我有機會深入大地,
我也有機會展向蒼穹;
我種我自己。
我種我自己;
我不怕風,不怕雨,也不怕太陽;
我不怕生,不怕死,也不怕化成灰;
我給自己機會。
我給自己機會;
我種我自己,
我成為頂天立地。
圓,圓圓圓
--中秋節的聯想
我一直想著美好的事,
不斷在心中畫著;圓圈圈
太陽是圓的,月亮是圓的
地球是圓的,我們一家人
圍著吃飯的飯桌
也是圓的,圓圓圓的……
中秋節到了
拜月亮的月餅,是圓的
供桌上的柚子,是圓的
我歡歡喜喜的臉
也是圓的;圓圓圓的……
我想念爸爸媽媽的心,是圓的
我想念遠方的朋友,我的心
也是圓的;圓圓圓的
圓圓圓的……
柳樹姑娘留長頭髮
柳樹姑娘要留長頭髮,
她認為留長頭髮會比較漂亮;
我也認為她留了長髮,一定是
更有氣質;更加溫柔,也更加嫵媚
柳樹姑娘一天不剪髮,
兩天不剪髮,三天也不剪髮;
春天不剪,
夏天也沒有剪,到了秋天
她的頭髮就更長更長了
留了長髮的柳樹姑娘,更愛打扮
她每天都喜歡坐在湖邊照鏡子,
也喜歡用她長長的頭髮給湖透明的臉頰搔搔癢;
被柳樹姑娘的長髮搔過癢的湖的透明臉頰
整天都在笑,整天都很開心
養了一頭長髮的柳樹姑娘最愛美又最好玩,
秋風也和她一樣愛玩;他喜歡
搔搔柳樹的胳肢窩,被秋風搔過胳肢窩的柳樹姑娘
她的長頭髮就像撒在湖面上的漣漪,整天就那樣漾個不停
她也就整天都很高興,整天都笑呵呵……
秋天之後,柳樹姑娘的長髮就更長更長了
喜歡坐在湖邊照鏡子的柳樹姑娘
更漂亮了,我喜歡看到她留著長長長長的
綠色的長頭髮,為冬天帶來更多一點
綠色的驚喜
(2009.07.28 22:59. 研究苑)
好好笑的鴕鳥好好笑
我在動物園看到的鴕鳥好好笑;好好笑的鴕鳥,牠靠近我,歪著小小的腦袋,看著我,不知道在想什麼?
好好笑的鴕鳥,牠總是好好笑,很好奇的東張西望;不停的轉動著牠小小的黑眼珠,圓圓的黑溜溜的東張西望;歪著頭偏著頭,看著我。牠不知道我為什麼也很好奇的看著牠,;看著牠全身很不成比例的很不成比例的大笑話!
好好笑的鴕鳥看著我一直看著牠,牠好像有點兒不好意思的走開了,又好像想到了什麼--
好好笑的鴕鳥,還是好好笑的又走過來了,走過來;搖搖晃晃的好好笑的走到我面前,又好好笑的東張西望,又很好奇的歪著頭偏著頭不停的轉動著牠的小小的黑眼珠、圓圓的黑溜溜的好好笑的看著我;我也好好笑的很好奇的看著牠;我們兩個都很好奇的很好笑的看著對方,看著彼此;看著看著,我很好奇的發現了,好好笑的鴕鳥牠真的好好笑,全身都很不成比例的,很不成比例的超級好笑!
好好笑的鴕鳥,牠總是好好笑的看著我好好笑的看著牠;牠不長羽毛的大屁股,沒有穿褲子,很不雅觀!牠媽媽怎麼就這樣讓牠跑出來了呀?實在是好好笑的鴕鳥牠總是好好笑的,不知道我為什麼好好笑的一直看著牠;牠的身體像一團肉,一團會走動的肉,只用兩根黑黑細細長長的腳頂著;走路總是搖搖晃晃,看來好像隨時都會栽跟頭,隨時都會栽到地底下!所以才叫牠鴕鳥嗎?好好笑的鴕鳥,連牠的名字我都覺得好好笑;我認為,牠不是鳥應該是雞,牠的名字應該改一改,改個同樣好好笑的名字--就叫做鴕雞或投機吧!
好好笑的鴕鳥好好笑,我在影片上看到牠最最不可思議的是,那雙看起來實在不怎麼搭配的、黑黑細細長長僵僵硬硬的腳;但它跑起來卻像飛的一樣,就不是你原先所看到的那樣不成比例、那樣黑黑細細長長僵僵硬硬的好好笑而已;簡直就像飛機離開跑道、離開陸地、衝向天空,是好好笑的了不起啊!
好好笑的鴕鳥真的好好笑,牠總讓我好好笑好開心;我看了牠好好笑之後,我自己也變得整天都好好笑,都好開心……
(2008.09.19/06:05起草. 台北研究苑 2009.01.07上午修訂/06.07晚再次修訂)
【附註】
我總認為「詩,就是詩」,不管用什麼樣的形式來呈現的;不是「詩」的東西,借「詩的形式」來表現的,說實在,我無法昧著「良心」說它「是詩」;同樣,它本質上是「詩」的,即使因為需要,作者感覺讓它「穿著散文一樣寬鬆的衣服」(形式)比較飄逸、比較舒服,那就讓它穿著「散文的衣服」吧!這是因為內容(包括節奏、調子、情趣、韻味) 上的需要呀!因此,要是有人問我:「散文詩是什麼?」我的答案很簡單:「散文詩,就是詩。」「散文」是它的「形式」,不是它的「本質」。也因此,我在寫「散文詩」的時候,一定提醒自己:我是在寫詩,不是在寫散文;千萬不得魚目混珠。
母親的背影
--從一張老照片想起
母親百歲的背影
跟著遠去的嗩吶,已經走入家鄉公墓
一塊墓碑裡;
但母親七十歲時獨居的背影,
卻仍站在昏暗廚房的瓦斯爐前,
熱她前天留下的剩菜
當今天的晚餐
從老爸走後,母親已習慣
煮一頓,吃三餐;
熱了再熱的剩菜,
不必咬,不用咀嚼
就可當湯喝下……
是母親,每一道菜都下得
太多的鹽嗎?怎麼
那盤變黃變黑變爛的空心菜,
已經上桌吃了三餐,還是那一盤--
鹽,畢究比味晶便宜幾十倍
鹽,畢究還是窮人保命的根
「鹽啊!鹽啊!
只要每道剩菜都夠鹹,
管它已經上桌吃了多少天!」
母親七十歲時的背影,還是重複告訴我
越說越大聲,越說越響亮的那句話:
「鹽啊!鹽啊!……」
(2009.09.05/22:45研究苑)
‧ 國峻不回來吃飯 /黃春明
國峻,我知道你不回來吃晚飯,
我就先吃了,
媽媽總是說等一下,
等久了,她就不吃了,
那包米吃了好久了,還是那麼多,
還多了一些象鼻蟲。
媽媽知道你不回來吃飯,她就不想燒飯了,
她和大同電鍋也都忘了,到底多少米要加多少水?
我到今天才知道,媽媽生下來就是為你燒飯的,
現在你不回來吃飯,媽媽什麼事都沒了,
媽媽什麼事都不想做,連吃飯也不想。
國峻,一年了,你都沒有回來吃飯
我在家炒過幾次米粉請你的好友
來了一些你的好友,但是袁哲生跟你一樣,
他也不回家吃飯了
我知道你不回來吃飯;
就沒有等你,
也故意不談你,
可是你的位子永遠在那裡。
#
.
文章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