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書 我們都曾經那麼可愛。

916愛的鼓勵 0訂閱站台

　　

　　

　　下午出門的時候，厚沉的雲壓淹沒了大樓的避雷針，就快要滲進人群，滲進車陣當中，天色灰亮，陽光探不出頭來，空氣裡似乎也漫著幾許無奈，總覺得不管人或車移動起來接格外費力。

　　今日我懶洋洋的睡到日上三竿，轉醒後過了半晌才從夢境中抽離開來，想起昨夜臨睡前的嗚嗚咽咽。兩隻小狗也離開一年了，當時我將牠們大部分的用品及玩具丟扔去了，唯留下幾片他們病重時因孱弱而脫落的指甲片，狗狗的屍體火化，處理中心在火化後幾日寄來了通知，對了，通知單也留著，還有一顆啾啾叫的橘色小球，就這樣，再翻開他們的遺物我仍舊是不能自己，我把眼睛哭得紅紅腫腫的，睡下去的時候眼睛酸痛得像是多日無眠那樣的，眼壓飆高，眼球漲擴，但哭得累了還是要睡的，睡夠了又自然會醒，寶貝們去了天上以後是不是也過著這樣的日子？唔......綿軟軟的肥和Seiko啊，娘真是想死你們了，得閒時能否到我夢裡來一趟，再讓我看看你們晶亮亮的眸子裡倒映著我的臉孔的模樣，肯定是像從前一樣逗。

　　回家的時候我又看了看窗外的天光，似乎是跟我出門前沒什麼變化，然後咻的一下居然天黑了，咻的一下又是晚間十一點多了，坐在桌前尚能聽見隔了兩棟大樓外車水馬龍的聲音，救護車伊伊喔喔疾速駛去，人究竟是自私的，漸遠漸小的鳴笛聲總能讓人稍適心安。晚間的時光即便是嘈雜但卻多半是偏於沉靜的，特別是相較起天光大亮時的鳴鳴躁躁。

　　最近的我經常處於一種茫茫然的狀態，老是沒有辦法像從前一樣俐落的收拾情緒，這很麻煩，一來我沒有辦法完全的讓自己寧靜下來，整個人就像是過度敏感的滑鼠，游標晃晃搖搖的又是動輒得咎又是選不定目標，二來情緒過度的積累就像是流水席辦完後雜燴一盆的大鍋菜，稠稠膩膩的挑揀不出味道，寫作的時候也是一樣的，腦裡的漿水稠稠膩膩，一不小心將行進中的小說鋪陳了一場亂倫的家庭劇，全然悖離了最初的設想。
　
　　所幸下午偷了個空檔我讀了卡謬的異鄉人，雖未讀至最末，卻也稍適獲得了些終得其所的歸屬感。

　　冬餘春始之際，天氣乍涼乍暖，再度裹上舖棉的毛裡外套給人一錯亂之感。天涼啊天涼，再涼都好過夏天像燒得熱烘烘的大鍋爐。
　　
　　



　　


　　我將領口收起，微風過處一陣寒涼，然後我說，三月天吶！想起朱自清筆下的春天，
　　
　　春天像剛落地的娃娃，從頭到腳都是新的，又說　春天像健壯的青年，有鐵一般的胳膊和腰腳，他領著我們上前去。

　　他正領著我們上前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