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一听我使用化妆品，笑得乐不可支，只差趴下了。
姐听说我用化妆品，也是斥责：你的脸都好好的，哪里需要化妆品嘛。
可不是，皮肤白皙，三十岁的人仍然是白里透红的脸宠，我何曾需要化妆品？
在屈臣氏时，原本只想看点补水的保养的，小姐却直是推荐它：这个好，这个很多人买。
“可是我不需要美白。”脸己够白了，我从不相信化妆品的美白功效，我深知那些化学成份对皮肤的伤害。
“这个可以帮你淡化脸上的斑点，而且它绝对不会刺激。”
将信将将疑地接过，《乳液美白面膜》。只有六片，而且，8倍水呢。
问小姐“我脸从没用过化妆品，这个会不会过敏？”
“这个你放心，绝对不会。这个牌子原来是只作出口的，现在跟着屈臣氏回来作内销。”
才28元前的东西。问小姐还有再贵一点好一点的吗？小姐仍然肯定地推荐它。“我们有好多顾客都回头再来买。”
使用前再仔细察看包装上的说明，“经过过敏性皮肤测试，百分之百可靠。”
冲着那句百分之百，我把它打开贴在脸上。
次日起来，脸泛桃红，一张脸发烫，发热，如有火烧。
看厂家说明，“回复初生婴儿般细嫩，白里透红。”
呵，可能我的脸真是没用过化妆品，马上就白里透红了。
有一点点的小红肿，哦，没关系，应该是正常反应吧。
晚上再帖一张。
次日起来，脸上开始长出一些红斑，脸红发烫。
不敢用了。
再次日，6月2日，与一些公司约好面谈时间，然觉得脸上异常的痒，痛，热。
回房间一照，密密麻麻的丘疹，一个个都冒出来了。红斑，细细密密的一大片，脸肿起来了。
惨不忍睹。
电话与屈臣氏厦门店的人员，那边一个小姐直喊不可能，语气很冲，似我要向她们索债一般。直说可能是天气原因，可能是饮食原因，可能是种种原因，唯一不是她们产品的原因。
但她让我去找她们泉州店的小姐谈。
泉州店的一个女孩，仍是天气原因，饮食原因，种种原因，唯一不是她们产品的原因。无论我怎么排除那些天气饮食原因。
给她看我的购买发票与己用了二张还剩四张的产品。她跑进跑出的电话请示。末了把我的产品拿回去办理退货手续。把28元退给我。
但却要拿走我的购买发票与产品。我不给。
我说要去医院治，医疗费要你们出。
她未答应，说如果是我们的产品引起的话。
她转身跑进办公室把我的产品与发票拿出来，说是这盒吧，你点点看。我胡乱看一下，心情沉重地回去。
在住处电话与屈臣氏厦门店，那个姓张的小姐一听便急着说小姐你去看医生，治好了以后后医疗费一起来报。把票据注意保管好。
回家后打开化妆品的盒子，原本八片的眼膜只剩了七片。怎么也寻不着。想起泉州店的人把它们拿回给我时紧张的样子。
我什么都未再提起。
脸上的痒与痛，如千万条虫子在一口一口地噬咬着肌肤。手指触脸，一片沆沆洼洼，如触着一只只丑丑的癞蛤蟆。
食难下咽，夜难入眠。生生地捱着那痒与痛，不敢抓。
6月3日，一宿未眠，清晨迷糊了一会，起床即直接去泉州市皮肤病医院。
医生查看，询问，诊断是面部化妆品接触性皮炎。
开了一堆药让我拎回家。
煮纱布要锅，下午把病历拿给屈臣氏泉州店，她们认可。可是在听说还不知要治多久还要生活费后，随即变脸。
买锅的费用原己答应，却马上拒绝，并称礼拜一会有同事专门跟进这件事。
“礼拜一的时候我们专门有同事跟进这件事，你的电话留一个。可是你连手机都没有。”
叫卢雪单的女孩知道我现在没手机，一脸的轻蔑，满眼的不屑。
那神情，似乎我是个去找她们要饭的。
厦门店的人亦如此复我。为何现在那个专门跟进的同事不能回答我的要求，“现在这个同事在周休，礼拜一才上班。”
这理直气壮的回复，让我的心倾刻悲凉。是的，痛的人活该捱着痛吧，再捱两天吧，因为现在她们的人员在周休。
屈臣氏那广告上的关心健康的笑脸，令人觉得无比疯刺。
但钻心的痛与钻心的痒要我捱啊。
再度过一个不眠的夜晚。在黑暗中把一只只羊数到愤怒，仍不成眠。
终于知道什么是煎熬二字。
我要控制我的开支。但我却不知这病何时才能好。镜子里的脸肿张狰狞，惨不忍睹。
次日电话与屈臣氏厦门店，请她们提供我可以煮纱布的地方。我实在忍受不了这病痛的折磨了。
于是在厦门的人的交涉下，在屈臣氏泉州店的小姐的冷眼下，我把一块纱布煮好。再拎回家用它浸药敷脸。
礼拜一的下午，四点多钟，屈臣氏的那个专门负责跟进此事的小姐的电话仍未来临。我忍不住按她们留下的电话过去，竟然是错的。再辗转电话，才找到那个姓周的说话慢条斯礼的女子。
责问为何不电话，她说我也正准备电话给你，你就电话过来了。
声音慢条斯礼，刻意透露着一种据傲。甚至刚开始几句话便一堆一堆的“OK？”反问过来。
我不知汉语里夹个英文单词是不是就高人一等，于是也用流畅的“OK？”反问过去，至今，她与我的电话中再不会出现“OK？”。
她不接受我的赔偿要求，她不承认是她们的产品引起的我的化妆品皮炎。我说这样的话是不是还需要我去作检测？我说如果你们需要我作检测的话，那就告诉我要作什么检测，去哪里作检测？我说三号去找你们泉州店，你们泉州店处理此事的人说接受医生这个诊断，你们现在又反悔。
她打着官腔说这个事我们要集体讨论，我这一两天内回复你。
七号去厦门把产品送给卫监所，顺便去屈臣氏厦门店找那个张小姐。她曾答应付给我医疗费。钱己不多，我准备去找她先要泉州医院的这部分医疗费。
她不答应。直是陪着笑说等你全部都好了以后我们坐下来谈，那时再全部给你，这样对你比较好。
直是追问。直是得到如此回复。
我知道那张笑脸后透露的隐情，一定是她们的高层不让她答应付我这个原己答应的医疗费。
我盯着她的眼说：你就直接说是不是现在这个钱己超出了你的权限，你不能批了？
她点头默认。
我放她一马，说没关系我再找你们的广州的周小姐。
谈话中一旁的屈臣氏的一个男保安一直鬼鬼崇崇地偷听。
周小姐那一句回复直拖了四天，我在九号下午仍未接获她的电话，这时我的脸己经全好了。我电话过去，责问一通。但是她的言语中直是不紧不慢地闪躲，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我己气得不行，直言告她：我在与你们的沟通中也在观察你们的诚信，如果你们让我对你们的诚信持续打折的话，那么后果谁也难以预料。
我把六号去福州复诊后医生复诊的意见告诉她，说医生的诊疗意见是暂停使用这个化妆品，她说有诊断书吗。我说有。她这才不吭声，问说供应商电话给你了吗？
我说没有。
她没吭声，说我们集体再讨论，一两天内回复你。
很快生产厂家电话过来，向我道歉。是个委婉的女声。姓江。
我说医生说没有百分之百不会过敏的化妆品。
她说是。她说可能我们的产品会对一些娇嫩的肌肤产生过敏，说感谢你告诉我们这些意见，我们会改进。
她说她们卖了二十多年化妆品还没有听说消费者反映过敏的事。
她的态度，我比较能接受。
问了我的医疗开销后，说下周二前会电话回复我。
3号那天在屈臣氏泉州店被她们促销小姐摸脸的事，我告诉她，要她们的处理意见。她很详细地询问，很痛快地应承。
看来，只要不涉及到钱，涉及到一个员工的事，她们到是干净利落。
也许我生的这场面部化妆品接触性皮炎，化妆品的质量与厂家的操作不合法等己是次要的事了，这中间，唯一被那些屈臣氏与生产厂家的人员关注的，只是钱。
她们不去检讨她们的缺失造成别人的痛苦，她们关心的只是我会问她们要多少钱。
所以为此不惜撒谎，集体撒谎。不惜撒赖，集体失信。不惜狡辩，集体撕去礼貌的伪装。
一个为了利益而无视别人痛苦的集体，一个为了自己利益而培养撒谎的企业文化。我们这个社会真的是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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