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了…轉眼間就三年了……,三年換算成日子也有1095天,換算成小時有26280小時,換算成分鐘有1576800分鐘,如果換算成秒數……抱歉數字太長不太好唸,學長,讓我們攜手跳過吧。
鳳凰花開,六月是女生穿短裙的季節,也是你們離開的好時辰。當南風輕拂,群襬飛揚,驪歌悠悠響起,學長們…你們終於離開這間可愛的男校,前往高中尋求人生的第一春,當你們牽著女孩子的手時可別忘了我們這些可愛的學弟。
雖然我們沒有女孩的溫柔,但我們有男孩的熱血;雖然我們沒有女孩要曝光不曝光的裙子,但我們有百分百曝光的低腰褲。
(啜泣兩聲)學長…還記的運動會當天的事情嗎?一大早的我們…嗯哼,就汗流浹背,我指的是大太陽底下的開幕儀式;還記得我們一起互握棒子的事情嗎?我指的是大隊接力;還記得我們一起肌膚相親,你鹹我濕的事情嗎?我指的是籃球鬥牛賽……
對了學長,你們還記得………」
「看!下台!」
四年前,在校生代表「毒瘤」被學長們砲轟下台的憔悴模樣依舊記憶猶新,還記的當時的我聽到毒瘤說到運動會的事情,我憋笑憋到差點多重器官衰竭。但如今躺在健康中心床上的我想起運動會的事情,淚水猶如調皮的小孩,在臉上恣肆地奔跑,停不下來。
運動會這個名詞在我的人生中可以算是相當的陌生,從小學開始到國中,我都屬於跑龍套的角色,不是幫忙運動員送茶水,不然就是替補無法上場的選手,那時我參加過的比賽也只有大隊接力的中間棒次……。
上了高中後甚至連個後補都沾不到邊,完完全全只能當個啦啦隊,一大堆尖銳的加油聲,裡頭包含一個低沉的嘶吼聲,完完全全不像個男人!我好想為班上爭一口氣,也好想下場廝殺,更想讓女生幫我加油。但無奈班上的同學人數就是過多,加上我的運動細胞過於喜憨,於是在選手名單裡老是第一個被紅筆撇掉。
上了大學後,班上的同學才31個人,能夠在運動會上廝殺終於不是夢想,我終於可以踏到運動場上跟別班同學互相較勁,終於可以享受女孩子在旁為自己加油的幸福滋味。
但是……女孩子上哪去了呢?我差點忘記自己讀的是一間男子大學啊!哪來的鬼女生?怪不得我報名的羽球比賽時都沒人跟我搶,運動場上比賽的實況安靜的像是半夜裡的亂葬崗一樣,沒比賽的人都靜靜的坐在一旁聽MP3,還可以聽見別人耳機傳出來的音樂是「真豬美人魚」的片頭曲。
不過我也不管那麼多了,能夠在運動場上跟人一較高下是我畢生的夢,如今就要實現了,說什麼我也要豁出全力跟他拼了!
但是你知道…運動細胞喜憨是無藥可醫的,在加上我體內沒藏半隻怪物,只有藏半條屎,要我突然爆走像是叫趙健銘承認他有吃錢一樣不可能,不過你要我爆屎我倒可以慎重考慮一下。
第一場羽球比賽的對手不知怎麼搞的…居然連走位都沒有,連連擊出殺球打的我整個人心花開;相反的我卻是為了要接他的球,全場跑透透,活像是抓不到蝴蝶的傻小孩。不過運動場上終於出現了新的聲音…那就是笑聲!!
第二場雙人羽球賽,我與布袋安一組一同對抗惡勢力,但我們兩個似乎默契不是很好,每次都會發生球落地而沒人揮拍,不然就是一起打同一顆球把球夾在兩個球拍中間。不過這些都還好,最慘的是我還將布袋安的球拍打到對方的球場去,全場歡聲雷動,好像當選了總統一樣………。
最後兩場下來我都拿到了21:0,成為學校羽球傳說之男,也因為如此我像是感情受挫的女子,站在海岸上大喊:「我再也不相信運動會了!」
但是這件事情像是加入了黑幫一樣,有如此「優異」的表現要我金盆洗手哪那麼容易,下一次的運動會,班上的同學早就偷偷的給我報名大隊接力和排球比賽,其目的和動機相當明顯。
一眨眼的時間,下一次的運動會馬上又來臨了,我們導師對於這一次的運動會似乎抱著必勝的決心發表了自己的意見:
「各位同學!我們視傳系的學生有個優秀的傳統,那就是當運動場上的炮灰!但是我們為人謙虛不自誇,所以今年的第二場運動會我們要將這炮灰寶座讓給別人!」
此時一個同學發問了:「可是…我們視傳系的體力真的與其它科系無法相比啊!怎麼可能贏?」
「很好!這位同學講到了重點!正所謂人不能越級打怪,我們本身等級低該如何應付別人高等怪物呢?答案就是要有強力的裝備!就好像把妹一樣,沒有臉蛋也要有金蛋,沒有口才也要有錢財。所以這次能媲美金蛋、錢財的裝備就是……」
老師隨後從背後拉出一件不明黑色物體,如果我眼睛沒花掉的話那是女子高中生在穿的百褶裙!
「沒錯!就是裙子!我們男人的淺力至今仍是未知數,這一切都是被褲子所束縛著!有人知道褲子的由來嗎?有沒有人思考過男生既然穿內褲了那幹麻還要穿褲子呢?
傳說褲子是上帝給男人們下的一道封印,目的就是不要讓男人爆發出前所未見的神祕力量!不然這個世界將會不平等。
各位在上廁所或洗澡時,是不是感覺到自己的小宇宙有種快要爆發的感覺呢?沒錯!這就是褲子封印被解除時男人真正的力量!但是這種力量只能短暫使用不能長期使用,不然下場會變的像曝露狂一樣走火入魔!
所以比賽當天我規定全班穿裙子下場比賽,不管你是要穿百褶裙、蕾絲裙還是泡泡裙,只要是裙子通通可以!好!今天就講到這裡!解散!」
老師一番講解讓我終於解答出當年跟痘人搶公車時穿裙子神秘力量的秘密,更了解早期奧林匹克比賽為啥男人都要全裸下場!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啊!這感覺就像是被褲落魔法使的小櫻封印解除了一樣HAPPY呀!
(有興趣可參考這篇「放學後的聖戰」)
運動會當天,果然班上的同學各各穿著五花八門的裙子出現,彷彿到了服裝秀會場,當然此舉吸引了不少外在的眼光還有口哨聲。不過當天奪得后冠的有兩個人,那就是米老鼠與布袋安!因為他們居然穿著老媽的新娘禮服出現!?大家都稱讚他們是那天最美麗的男人!
比賽終於開始了,第一場比的是全班性的大隊接力,果然穿裙子的魔力在此表現的一覽無遺,前三棒的人腳的弧度開到連量角器都量不出來,速度奇快無比!傳接棒的流暢性更像是吃了瀉藥的屁股一樣,拉起屎來順順順!名次狂飆第一名!
但是風水輪流轉,棒次一傳到我這邊時,我也使出了全力向前狂奔,哪知我的下一棒竟是穿新娘服的米老鼠!?這下子可好了,我除了傳棒子給他還要幫他提過長的群襬,就這樣我跟著他又跑了100公尺。
但是接下來的情形讓我認為這一切絕對不是個巧合,因為下一棒居然又是穿新娘服的布袋安!?就這樣我們三個人連成一長串活像是個舞龍舞獅在操場上狂奔,我也使出了吃奶的力氣跑了300公尺,其累人程度好比一個人扶養10個孩子的單親媽媽!
最後…我們班還是輸了,原因居然是服裝不符合規定取消資格………。
有鑑於此,下一場的籃球比賽我們將裙子全部改回褲子,準備再當一次運動場上的炮灰,就在此時體育股長將比賽人選點了出來:
「憲哥、布袋安、米老鼠、小狼狗…嗯……對!還有南方!你們五個熱身一下,待會要上場比賽籃球喔!」
看!我沒聽錯吧?我們五個上籃球課時從來沒打過鬥牛賽也不會打籃球,只有排隊一個一個玩投籃遊戲,你叫我們五個上場豈不是叫我們羊入虎口嗎?而且當初不是給我報排球比賽怎麼變籃球了?
我跑去跟體育股長在三確認,確定名單沒有錯誤。排球…只是個幌子而且根本沒有排球比賽這回事,他們真正要我比的是籃球啊啊啊啊啊!那我當初為了什麼而勤練排球呢?我當初為了什麼替排球流下眼淚呢?這種感覺像是被排球給了一張好人卡一樣!
站上了籃球場,現場氣氛相當的寧靜沉重,對方人高馬大而且一眼就知道是那種可以靠藍球把妹的傢伙!而我們這五個……算了…別提了,手上拿著籃球只會被人家說「好可愛」。
比賽前先決定跳球選手,我問了一下有誰自願,結果紛紛給我一些沒創意的答案:
「我害羞。」
「我謙虛。」
「我不要。」
「我有僵直性脊椎炎。」
唉…看這樣子…他們的意思就是要我上了……。
站在籃球場的中間,我看著要跟我跳球的傢伙,我從下面往上看只能看見他的喉結在滑動,還有佈滿鬍子的下巴。球往空中拋了,到達了我這輩子到不了的高度,但我還是硬著頭皮閉起眼睛跳起來拍球,但我感覺自己彷彿拍到了兩顆?腳落地時球掉在我的手上。
我成功了?我不敢相信的看著我的右手,但是我始終不知道那傢伙幹麻趴在地上雙手抓著下體該該叫,而且我那時才發現原來那個人有戴眼鏡。
拿到球的我對小狼狗大喊:「快攻啊!!」便把球扔給小狼狗。
哪知這時小狼狗又把球丟給我還大喊:「不要傳給我!」就這樣我們來來回回傳個三次,小狼狗最後把球直接丟到界外去了,這一幕我看傻眼,但是班上的同學卻都笑到快爆漿。
我們失去了控球局之後,後面根本不用玩了,我們五個在場上像是被高中生欺負的小學生,尤其是米老鼠特別可憐,被兩個對手玩弄,球一直在米老鼠的頭上拋來拋去,米老鼠的嘴巴也情不自禁的喊:「還給我、還給我啦」。
憲哥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他為了防守一個流汗像開水龍頭肥子,不惜用自己的身體如內褲般緊貼著他,哪知那肥子一上籃不得了,憲哥的臉部正面隨著他的身體曲線擦過,牙齒還刮了一層汗垢下來!不只被洗臉,還刷了牙呢!
而布袋安呢?這傢伙都沒拿過球,從頭到尾都跟著裁判到處跑………。
「南方加油!萍仔來幫你打氣了!」我聽到場外有人這樣大喊。
「萍仔?」我整個人心花怒放往聲音的方向看過去……但…我絕望了,這輩子還沒那麼絕望過,班上不知哪個傢伙穿著繡有「萍仔」兩字的學生服像鬼魅般的向我招手,還帶著一頂跟她頗相似的假髮!
我不禁大罵:「看!萍仔鼻毛沒有外露啦!」
哪知偽萍仔回:「南方同學好討厭喔!人家好心來幫你加油你卻不領情,我要封鎖你的及時通!」
「看!」
比賽過了一半,比數為43:0,我們到現在連半顆球都還沒進過,場外的笑聲此起彼落,跟我之前幻想的歡呼聲完全不一樣,我好恨、恨斃了!為啥別人打個籃球,場外都有女生大喊:「XXX好帥喔!愛死你了。」而我卻是:「看!智障!笑死人有影!」
突然間,烏雲密佈,雨水如二戰子彈般打了下來,我問裁判說比賽是否該停止了?哪知他回:「停什麼?雨中打球才是男人們的浪漫!有人想要停止比賽嗎?」全場觀眾:「沒有!」於是比賽繼續……。
好不容易我們終於撈到球了,我運著球對著憲哥和布袋安大喊:「架橋!」於是布袋安與憲哥在球框下用手搭起人橋,我快速將球運到,使出合體技!「真‧南方小橋」全場觀眾驚呼!但當我踩著人橋準備跳躍灌籃時,哪知身高不夠不僅籃板沒碰到還跳到場外去,還被裁判判「跳步犯規」。
過了半盞茶的時間,比數74:0,距離比賽結束還剩下不到10秒,班上有同學大喊:「南方!你這次再拿下零分就是三冠王啦!加油!」
零分三冠王!?我才不要勒!說什麼都要拿下兩分!現在的我需要冷靜,冷靜做事情才會成功,心中去除所有雜念,外面那偽萍仔的叫聲當作沒聽到。小狼狗撿到球後將球傳給我,目前是大好時機我沒有任何人防守。
「左手只是輔助。」心中默念這句話,我將球抬高輕輕的丟了出去。
啊……好美的拋物線,這用電腦運算大概也劃不出來,正當我還在感動的時候突然一隻手奮力的將我丟出去的球如醉漢打老婆般的氣勢拍了下來,那球朝我臉部飛來,我只感覺眼前一片黑就不醒人事了。
眼睛再度張開時人已經在健康中心了,還看見班上同學圍繞著我興奮的說:「你可終於醒啦!害我們擔心死了!」
我無力的回:「不好意思讓大家操心了…三冠王我這次當定了對吧!」
「你錯囉,這次比賽結束是74:2我們班小得兩分,所以你這頭銜當不上了真可惜!」同學A回。
「什麼!?這兩分是誰得的?」我好奇的問。
「誰得的?就你得的啊!」同學B回。
「我?怎麼可能!?」我瞪大眼睛回。
「什麼不可能,讓我來告訴你好了!當你把球丟出去時不是被人蓋火鍋在臉上嗎?然後就因為力道過猛,球在你臉上反彈力道也超強,直接空心進籃框!那時在場的人都驚呼:『看!顏面射球!』南方!你還真是把A片發揮的淋漓盡致啊!」同學C回。
「不會吧!居然有這種事…那是誰帶我來健康中心呢?」我又再度好奇的問。
「還有誰?就是你心愛的萍仔啊!他在雨中抱著你來健康中心感覺超像在拍偶像劇超浪漫的啦!!哈哈哈哈哈!」同學D大笑。
我看著那偽萍仔………他挖著鼻孔對我點個頭似乎在跟我說不用客氣……。
「嘖嘖…我一直覺得臉好痛,我的臉有怎麼樣嗎?有誰有鏡子借一下。」我虛弱的問著。
「這…沒怎樣啦,只是多了些東西而已。還是一樣帥啦!」
「我要看看!」語畢,那同學嘆口氣從口袋掏出一片光碟借我當鏡子用,我接過光碟也不去研究是哪個女優拍的,先了解自己的傷勢在說。
看了之後…手上的光碟掉到了地上,我不敢相信我變成這個樣子,除了紅了一大片,臉上還出現一粒一粒的小孔,是籃球的外皮!更讓我無法置性的是我的臉上還出現八個大字「XX科技大學 81」!!!!
天啊!這感覺像是原住民的成年禮紋面!又像是被人家使用了烙型!!要烙也烙帥氣一點的字嗎!我摀著臉哭了起來,老師安慰我說:「其實這樣也不錯啦!以後人家就知道你是大學生不是小學生啦!」
「那我該笑嗎?」
「痾…也不需要啦!你好好靜養吧!我跟同學們先回去了,記得晚點名前要回宿舍喔!」老師說完便和同學們走了。
本來吵吵鬧鬧的健康中心一下子就回歸安靜,整個健康中心只剩下我一個人,正當我想要閉起眼睛小睡片刻時,聽到有人拿著美工刀銷著蘋果的聲音。這才發現健康中心裡原來還有一個人!
他是誰?能讓我如此震撼?
唉…不想說了,好累……我想睡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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