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男人遲了一個月很沒誠意的生日明信片,心裡卻莫名地很喜歡這張卡片,因為圖片很漂亮,是我喜歡的風格,而且郵票也可愛,可以讓人微笑的那種,除了後面像是可以複製個七八份一樣的祝福話語,和最後的那兩句『想要在我身邊,原地踏步是不行的。』讓人刺眼異常。
我沒有原地踏步,只是夢不和你相連而已。
很想傳個簡訊,這樣回覆,只是情緒被硬生生拉了下來,再解釋些什麼,都像是念念不忘些什麼,如果你會懂,千百年前就該懂了,而非讓人盼碎了青春,仍舊沒有真心,只是,我還是一個人傻傻地坐在電腦前盯著自己的英文讀書計畫,反覆讓自己又氣又難過。
最近每個人都像是急速離我遠去,再過不到五天,哥哥就要飛到北京去念中醫,而我難得感性想說些話,謝謝他長久來的疼愛,卻反而被他糗了一頓,關於這個豬頭妹子的難伺候。
坐在咖啡館裡,這些來的心願難得被實現了,沒有預警下,幾個好友都聚在一起了,意外地沒有任何感覺,眼睛找不到可以依靠的焦點,我笑著,卻不停看著手機的時間,覺得一分一秒的應付都是疲憊,在慕然間發現,原來不是誰拋棄了我,是我選擇了放棄這一切。
朋友關心起像是過了幾千萬個光年前的戀情,詢問著身體有沒有好點的老套話,我卻尷尬地像是失了憶,一個人很好,一句話推拒了所有往後原本該熱絡或是該感謝痛哭流涕的話題。
終於發現了自己的任性,一邊請老師幫我寫推薦函時,和在往銀行申請貸款的路上,其實明年就不會在這土地上,可是卻像是怕寂寞的孩子,硬要拉著誰陪,瘋狂玩一回,留些回憶,能讓人不捨,而非這般無感。
一去就是五年,我其實並沒有準備太多飛機票錢,母親關心起這唯一女兒的青春,沒有太多贅言的回答,笑了笑說值得就好,她提起那個之前我吵著隨他而飛的男人,第一次,我站著用著平靜地心情告訴了媽媽,關於我的愛情,很輕描淡寫,彷彿那是陌生人。
真的再也不能了嗎?母親小心翼翼,像是怕刺激到什麼,卻不願我這般輕易放棄了希望,嬌弱的身體一直是她心上牽掛的,但那已經不重要了,關於我曾經以為那是幸福的資格的事情,一切像是雲淡風清,已經沒有多餘的淚水給愛情了。
夜裡,有時會焦躁煩慮,無法集中精神,憂鬱和躁鬱的那些纏人,我努力用打坐想壓力一切,卻還是會被情緒淹沒的那個陌生自己嚇到,只能慶幸大多時還是那個理智的在外。
必須自救,不想讓病態兩個字加在自己身上,所以即使這般反覆折磨,好幾次都拿刀劃過手腕,硬要和心痛比個高下,被回憶糾纏住逃不開的那個自己,用著最下賤的字眼不斷咒罵,其實明白,我在尋找心底最深的那個小女孩,只是她不願和我對話,所以我只能呀呀呀沒有聲音。
沒有抗拒長大也算一件好事嗎?早上我對自己說我是有錢人,來堅定夢想,晚上在鏡前笑著跟自己說我愛妳,未來的日子,孤寂不會改變,唯有讓自己更堅強,和深愛自己才能渡過。
像是有彌補不完的事一樣,我狂買東西,以證明對自己的愛惜,更像是有學習不完的事情一樣,不斷行走,向前奔去,怕時間不等人,畢竟已經浪費太多,第一次覺得夢想異常耀眼,因為是為自己而飛。
站在7-11櫃前,不斷思考著這次又要嘗試什麼新鮮的東西,最後不喝咖啡的我,竟然為了星巴客瓶子,花了80元買了個甜到讓人想吐的卡布奇諾,而其實只是想插玫瑰在辦公室裡,這剩下的浪漫和淘氣大概是我唯一還有感覺的快樂,把一切化簡為最單純,不需要太多的思考。
腦子其實常不由自主轉動太多著故事和構想,除了必須的case外,莫名地就想封筆,這支筆寫的悲傷太多,沉重地讓握的人提不起,決定要出書的我,修改起來時,經常疲憊到無力,也終於懂了這些文字在心裡的真正意義。
如果不寫文了,或許真的是個解脫,把回憶和身上的故事都卸下,只是突然想不起那要做些什麼好呢?那這狂烈如酒的情緒可以傾洩而光,畫圖吧,握著筆桿細細勾勒著最愛的點畫,卻發現什麼時候,這眼中的世界,在我面前早已扭曲成不成形。
像是怪異又帶點好笑,扭曲過後的東西也許才是原型,那急欲逃脫的心突然異常明顯了起來,無法去否認什麼,要搶先一步,就像是今天衝上頂樓的舉動一樣,尋找著那聽說如果看不到就再等上個幾萬年的火星,我很心急,因為不願再浪費時間在等待上面。
再反覆看著那明信片上那片藍藍的天空時,突然沒有那麼難過了,即使那像是否定了一切的話,像他最後的話語那樣讓人的傷心,而我曾經那樣認真要跟隨的未來,都像是那般一廂情願或是自作多情,都沒關係了,對他的釋懷,該說的謝謝和祝福,那些不能相愛到老的遺憾和或許有些許的虧欠和對不起,曾經愛的和最後恨的那些快樂悲傷,時間和距離有一天會幫我告訴他的。
Lavando 2003/08/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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