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消沉的街 因為必然，因為命運是絕對的跋扈，因為在愛中，刀痕和吻痕一樣，妳都得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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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妳永遠都覺得是我的錯。」

男人這樣對她大吼，然永遠那兩個字讓人聽了特別刺眼，愛情不容易到永遠，就算承諾再多，可是傷口和指責對方的錯誤卻總是很容易永遠。

而她不知道什麼時候養成了習慣，在越生氣的時候對男人笑一笑，或是冒出一個無厘頭的冷笑話。

「我去拿立可帶，反正寫錯字永遠都不可能成為大事。」

只是他們兩個人的住處就那麼大，轉來轉去，她還是要面對這個每日與自己最親密的人，就算是再愛的人總是在爭吵時變成最討厭的人，不想見到。

「我真的很珍惜現在和妳在一起的幸福，不想再和妳有任何爭吵，看妳為我傷心，所以我也真的很努力做很多事情，像是不和別人曖昧，只是我不懂妳為什麼總是相信其他女人說的，就是不願給我一個機會呢？…」

他坐在床上，眼神盯著牆壁，臉上一貫無辜樣，總是覺得自己沒有做錯事，都是她不夠相信的錯，而她多不想望著這個人，因為每多看一次，就代表自己又要溫柔承擔下所有錯，吵架真的不是最擅長的事。

「你知道嗎？我最佩服自己的是，反覆還想相信，相信你有可能會只愛我一個人，而不是出現一個又一個女人拿著你和她們相愛的證明來質問我，不斷地摔下…」

她的聲音聽起來平靜，連點哭聲都沒有，只是人疲憊地連站都站不住，哪次不是滿心歡喜，他每每一點小舉動，就讓人徹夜感動，但這個人對妳多少溫柔，必定花費了雙倍時間給誰更溫柔。

「寶貝..我真的很想對你再溫柔一點，就像其他女人一樣，只是她們只需要痛苦的時候和你汲取對方的溫柔就好了，我卻還要因為體諒你吞下自己的委屈辛苦，甚至要背負一個不夠的罪名，你和她們擁有了對方，那我又擁有了誰？」

若這也算請求，那她已經說出了自己的了，只是更惹得男人生氣，他好不容易降了幾分的語氣又揚了揚。

「如果不想溫柔，就不要溫柔啊─」

「你總是聽不懂我說的話，我們的溝通是不是永遠都只能成為爭吵？不是這樣一直生氣就贏了，也不是我哭了，然後做場愛就沒事了，更不是什麼都不說就代表一片平靜，在一起那麼多年，每次吵架我都有深深地無力感，你不是不懂，而是不願意去懂，彷彿懂了後，我就會搶了你什麼自由一樣…」

搖搖頭，她除了苦笑好像別無選擇，如果他覺得自己永遠都無法相信他，那又何嘗不是永遠都覺得自己只是為了指責他來特別吵架的，不管語氣再好再溫柔，試過什麼樣的方法都無效。

最後她還是沒有真的拿立可帶，所以也無法改正他們兩個人認為的那些永遠，只是也還有很多永遠，像是她們依照著相同的模式，兩個人沉默著，她默默拿了他的毛巾、衣服讓他洗澡睡覺，他等她洗完衣服上床然後相擁等待明天。

他們的感情，像是太陽般，日日循環，看似升起又是新希望，也跟人間一樣，日日反覆那些錯誤，不知道哪些點是進步與退步。

也許，反覆是愛情裏最簡單的永遠，像是我們總是說了不戀愛後又義無反顧那般，和─

像她隔天早上收到男人那通「想妳，下班一起吃飯好嗎？」的簡訊，因永遠的模式之一，就是假裝不曾吵過架，也假裝他們家明明離男人公司十分鐘而已也要約會的好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