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蘭】馨角度,蹺蹺板
「今天!就是今天!我們要突襲我的寶貝女兒,治斐家!沒人有問題吧?我們要去看看我的女兒是不是過的還舒服,就是這樣!」
沒錯,因為是社長提出的瘋狂的計畫,有誰能反對呢?
但大半原因或許是因為鏡夜學長說觀察些平民的東西可以增加公關部設計的靈感,大家才會一志認同的吧。
而我的原因當然是光同意,我們的想法幾乎永遠相同,只要他同意的,我就同意,就算有時不同,我也會笑著說好,就像在維持某個平衡似的。
但很不幸的,我們一下車便被正好出門的治斐給撞見了。
「你們是要做什麼嗎?為什麼都集中在我家門口?」她無奈的嘆口氣,漂亮的棕色眼睛毫不猶豫的看向尷尬的環。
「鏡夜!你在幹嘛?我不是說要突襲治斐家嗎?這樣她就發現啦!」環推卸責任的瞪向冷靜的鏡夜。
「你只說要突襲,沒有說要如何突襲,所以我就停在離突襲地點最近的地方。」他慢條斯里的推了推眼鏡,嘴角快速閃過一抹狡猾的笑。
光手臂自然的一伸,將些重量壓在我的肩上,看著眼前的鬧劇擒起笑,笑的自然,笑的開心,笑的讓人著迷。
「喔~小治!是公園耶!」埴埴一個旋身,從崇的肩上跳下,快步衝向一旁公園的入口,好似看到一塊塗上厚厚甜奶油的可口蛋糕。
「是啊~是真的公園耶~馨!走吧!」聽到那爽朗的聲音喚著我的名,我也擒起笑,一手牽起他溫暖的手小跑步進公園。
鏡夜彎下腰仔細觀察一個置在公園中央的木製器材的構造,爾後抬起頭輕笑了聲。
「哦~蹺蹺板啊,這不是一種只需要一塊木板和一個石頭來架住的簡單遊樂器材嗎?」
「我想應該沒那麼簡單吧,我先去買個東西,一下子就回來。」治斐乾笑了聲轉向公園出口,對於我們這些對一些平凡到不行的小事而大驚小怪的反應感到無奈。
「馨!要不要玩玩看啊 ~來嗎 ~」隨然是對著我說,但我知道,他的目光仍不時飄向已走遠的治斐,在他暗金色的瞳孔中倒映她纖細的背影。
光緩緩坐上一頭,我也安靜的坐在另一邊。
雙腳輕輕一蹬,感受到座位懸空的怪感覺,光跟著興奮的一蹬,不蹬還好,一蹬整個座位重摔到下方的輪胎,恩,就是所謂的重力加速度是吧!
「喔~」悶哼一聲,不料光一臉緊張的跑來我身邊,一手不安的搭在我肩上,他的手心有點濕了,似乎真的很擔心。
「對不起,馨!還好吧?還可以走嗎?要我叫醫生嗎?」這樣有點小題大作的關心,總是能讓我心頭一暖,其實只要能知道他關心並在意我,什麼傷似乎都能憑空消失。
「沒事,當然還可以走啊!」勾起笑使他放心,故意翻個理所當然的白眼給他看,一手敏捷的撐起身子,坐回木板上。
雙腳就這樣一蹬一蹬的,慵懶但參雜著輕鬆的空氣在四周蔓延,風輕扯起光的橙髮,在午後的微風中柔順的飄逸著,側著的臉使輪廓更加明顯,他的眉間散著一股自信,爽朗的氣息,淡淡的莞爾也有若有似無的邪魅和些與我不同的倔強。
是啊,除了個性的一些不同,其他的都好相似,因為是兄弟,所以才一樣。
如過我們不是兄弟,還會這麼親近嗎?
但就因為是兄弟,是不是就有不可超出的界線?
我們是不是像隔著透明玻璃,在黑暗中靠著彼此貼在玻璃上的指腹溫度,在邊線上游走呢?
是不是踩在正如鏡夜說的,一塊碎弱的木板上,努力維持平衡?
這條不可越過的線,易斷的木板,是兄弟的這個事實,有時,真的好討厭,也讓我不知所措,是不是該恣意躍過那片有時潔淨透明,有時卻朦朧的薄片,可不可以忘了這既可笑又無意的事實。
「來!喝飲料吧!」治斐那中性卻不失細柔的聲音好似在千里之外響起,努力的拉回思緒,看到光露出特別的笑,那是對環亦或是其他人都不同的笑,對我也是,那是別具意義的笑容。
或許他沒有察覺,我也不打算告訴他,甚至覺得一切順其自然就好,只是有天光會不會逕自……
「會不會逕自離開呢?」一個不小心,一些不聽話的字竟這樣溜了出來,趕緊定神看向光,不希望這幾個對他人雖不具意義,但愚蠢的字句讓他聽到。
但他沒有,仍扯起嘴角的優雅弧度和治斐討論手中的庶民罐裝飲料。
逕自離開,離開這討人厭的線,離開這片討人厭的玻璃,離開,使我們中間的平衡點沒了。
驀然,光往後一躍離開了蹺蹺板,位於上方的我自然的往下墜,又是響亮的一聲「砰!」右手反射性的撫上臀部的位置,再次因痛楚而發聲中,又聽到那擔憂的聲聲抱歉,但這次碰上我肩膀的手,怎麼突然,沒了溫度?
少了平衡點,被留下的一方,就這樣,重重的,墜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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