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後母親常跟我們講一個家鄉傳誦的故事。鼓勵我們要刻苦耐勞,樸實節儉。「勤是搖錢樹,儉是聚寶盆」,只有勤快才能有出息,所謂「人勤地不懶」只要你努力工作,將來必有所成。如果好吃懶做,「四體不勤,五穀不分」「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即使金山銀山也會坐食山空。
故事是這樣的︰在大陸湖北省近長江邊有個沈家屯,住著一對夫妻,家境貧困,以收破爛及打製錫器為生。因為夫妻倆工作勤快,日子到也還過得去,只是結婚這許多年,膝下尚無一子半女,甚感遺憾。
一天,一艘官船停泊在江邊,夫婦倆剛好打船邊過,船上官差吆喝︰「收破爛的!你們收不收錫塊啊!」
「收!收!」夫婦連忙不迭的說。
於是兩人被邀請到船上,檢視滿船的錫錠。因為數量太多,無法一次挑回去,決定分批收購。
秤妥斤兩,裝了一擔子,臨下船前,官差交代下次順便帶些酒菜上船。
夫婦允諾,並滿欣歡喜再三道謝的離開。
回家後把錫錠丟進溶盤,準備化些錫,灌製錫壺。
當錫化開後,眼前金光閃閃,盤中出現兩錠金元寶。
「老伴!快來看啊!…咱們發啦!」老頭欣喜若狂的驚呼道。
以後接連幾天,夫婦都帶了上好酒菜,上官船去收購錫錠。
原來這是一艘官府的運鈔船,為避人耳目,將上萬兩的金元寶,都藏在錫錠中,而且是走水路以策安全。船上除了押運的官差外,無人知曉這檔子事。在半途上,官差突然生了重病過世,船上成了群龍無首的狀態。
官船最後停泊在沈家屯的碼頭邊等待,時間一拖就是半個月,船上的糧秣也告罄了,官差們只好變賣些錫錠,方不致斷炊。
不到幾天工夫,夫婦倆收購了上千兩的黃金。官船上的官差們也不耐久候,紛紛作鳥獸散了。
有了這些錢,夫婦倆生活改善了,房屋也修繕了一番,地基用的石碇,是用純金打造的,門扣、門環等金屬配件,都是黃金材質。生活環境雖然好了,可是遺憾的,就是沒有子嗣。沈家屯有個沈家廟,香火鼎盛,而且滿靈驗的。夫婦倆每天到此上香求子。果然不到半年時間,妻子生了一個胖兒子,夫婦老來得子,當然是歡喜萬分,為了好養育這孩子,取名為「金角」。
奇怪的是這孩子,一出生就哭個不停,夫婦倆想盡辦法求遍名醫,就是無法醫治這好哭的毛病。一天,老者不慎打破一個古董花瓶,孩子的哭聲也嘎然而止,且破涕為笑。夫婦倆驚喜萬分,但隨即又憂心起來,心想︰家裡出現敗家子了。為了不讓孩子號哭,家裡不知砸了多少高級古董瓷器,孩子就在這樣的環境下漸漸長大。
夫婦倆為自己及孩子的將來,作了未雨綢繆打算。他們在屯子裡蓋了三百六十五間房子,賑濟給清寒人家。條件是每年每戶要有一天,免費招待他們的孩子食宿。如此安排後,夫婦倆就放心多了。
「金角」長大後,遊手好閒,好吃懶做。吃好的玩巧的,賭場窯子經常可以看到他的蹤影。有回竟然還用黃金打成金箔,拿到黃鶴樓上飄撒自娛,看見下方的人群搶成一堆,高興得哈哈大笑。
過了幾年,夫婦倆過世。「金角」更是變本加厲,成天吃喝嫖賭,把整個家都敗光了。後來得知收容他食宿的房子,是他父母蓋的,也強索過來,又奢華了幾年,最後以乞討渡日。有年冬天被人發覺,「金角」凍死在沈家廟的供桌底下,身上只裹著一張蓆子。
這正所謂「貨悖而入者,必悖而出」,以不正當手段得來的財物,一定會被人巧奪或胡亂花掉。不義之財,來得快去的也快。做人還是要實事求是、腳踏實地,不要投機取巧、不勞而獲,「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只要肯努力,一定會有所收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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