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是一種很難敘述的感覺、痛和傷害,而且可能要花費比失去時還要長的時間,來復原及面對。
二隻老貓向來和我是以禮相待,沒有啥互動,而我也不曾主動親近牠們。
直到那天深夜,我提著空籠子回到住處,一打開門,只見牠們倆併坐得正正的。
進門放下籠子後,我呆呆地坐在床上,突然間覺得四周安靜得像全世界都沒有了生命。
大白和小黑一直繞著籠子又嗅又抓的,還不時抬起頭來看我,而我卻無言以對。
每天洗澡時,我似乎聽到么么的叫聲,習慣性地打開門回應牠,卻發現門口沒有任何一隻貓。
同樣的行為要重複好幾次,漸漸地我開始記起么么已經不在的事實。
在黑漆漆的房間裏躺在床上,睜著眼睛就是睡不著,枕邊似乎都還留著么么的味道。
就在幾天前我們還睡在一起,牠還叫我起床呢!
怎麼現在這麼的安靜,這麼的陌生,這麼的令人不安?
不知何時開始大白和小黑總是鑽進我的臂彎裏,就這樣左擁小黑右抱大白地入睡。
此後牠們便和我一起睡,直到現在。
往後近半年的時間裏,我幾乎沒出過遠門,最多過一夜便馬上回來。
深怕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裏,大白或小黑會突然不見了,我再也不能承受任何一個再從我的生命中消失。
我一直以為不在乎任何事物,甚至都覺得連自己都不愛。
直到失去後,才發現原來自己是多麼地在乎牠們、多麼地愛牠們,遠超過對待我自己。
於是我決定停下腳步來多陪伴牠們,因為不想再有遺憾。
以前我認為要趕緊賺錢、要做好任何規劃,為的是以後我和貓們的晚年生活會不虞匱乏。
但是我卻忽略一件事,如果牠們不能活得和我一樣長久呢?
我讓生活充滿緊張與壓力,而漸漸看不到眼前的幸福,也不曾好好去享受,而夢想也慢慢地走遠了。
於是當我驟然失去了幸福時,才發現其實生活沒有這麼拼命的,只是自己找出來的藉口罷了。
但是現實生活的重整,卻沒有那麼迅速,悲傷的失落感時常會措手不及地來襲。
對原本就自閉憂鬱的個性,更是雪上加霜,常常數天不和人說上一句話。
藉著時間的流逝,心中的遺憾,漸漸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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