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診室跨年的滋味真不好受,尤其又接到歡娛的祝賀電話。
在鄰居的協助下,第一次獨自完成了住院手續。從小就被呵護疼愛的我,保證人欄位簽上自己的名字,押上了指印,有一種長大的感覺,一種強迫面對成長的錯愕,也才發現,父母親的年老。
急診室中,瀰漫著不可思議的詭譎氣氛,好像與完全外界的狂歡隔絕。
聽完長輩的交代,匆匆回家收拾住院的物品,看著掛念著另一半、又無法離開工廠的父親,只能硬著頭皮要他放心,其實是假裝有強壯肩膀。或許在其他人眼中,這事件小事,沒什麼大不了的,但對我來說,是充滿未知的挑戰。
看著媽咪事事都得依賴人,吃喝拉撒,都要假他人之手,生命全交給了他人,真替她心疼;心疼她失去了行動,痛心她無法決定她的自由。
在醫院裡,絡繹不絕的訪客讓醫院充滿溫馨,恩….初步估計,短短5天拜訪人次應該有高達200人吧,看著成堆的蘋果與葡萄,只能感恩每一位關心她的人,讓病床變成小小水果攤。
隔壁床的阿姨是開脊椎的刀、樓上13樓的師姑是手部植皮…這些勇敢的阿姨們讓媽咪比較有勇氣面對手術,不再那麼擔心害怕。但是手術室外漫長的等待,一次又一次焦急的詢問,再到病床推出來那一刻,掛著氧氣筒的她著實讓我和阿姨們嚇到了,緊張的跟隨到病房,盡量讓她更舒適。虛弱的媽咪在氧氣罩下擠出一句話:「好痛苦,我覺得我好沒尊嚴…只能任人宰割…」
人的尊嚴在失去健康的時候化為烏有,你只能依賴醫生與護士,但是遇到醫生比較「大牌」的時候,感覺就好像尊嚴被用力摔到地上,狠狠被踐踏。
感恩媽咪現在恢復的狀況不錯,更感恩有這個機會能跟她如此親近。
點燃一束祈福健康香的我,心中默默向上天祈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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