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下這個故事的心情,一腳踏入寂寞的領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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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話,有一種距離
從台北到花蓮,距離一直是我們之間最大的考驗,
它捉摸不定的神情,令人感到恐懼、感到懷疑。
雖然我們曾在距離中失去勇氣,卻依舊勇敢的走下去,
攜手通過煎熬的試煉,換來守護一生的約定。
有一種距離,叫做遠距離。
有一種戀愛,剛剛好就叫遠距離戀愛,媽呀!還真巧啊。
遠距離令人捉摸不定,所以聰明的人類就發明了很多便捷的物品,像是高速火車,手提電話,MSN等。
看似可以拉近人與人之間的距離,其實不然。
距離依舊是距離。
只是,熱戀中的男女,將距離釀成了果實,成為甜蜜的距離。
當熱戀期過了,距離就會變回現實,再度成為遠距離。
我知道我們逃不開,這千年不變距離定律。
所以我不斷努力,為了你。
為了迎接這種距離到來,我開始每個星期六回老家宜蘭問候阿霸跟阿母,他們老人家笑稱我長大孝順,沒想到星期日天還沒亮,我就翹家前往宜蘭火車站,繼續轉戰花蓮,連拜拜都沒說。
宜蘭火車站正在進行月台加大的整修,列車經過時,會將地面的白色粉末刮成圈一圈的,給人一種煙霧瀰漫的感覺,艷陽底下,彷彿可以聽到噗鈴噗鈴的金色蓮波。
這小小粉末可是有溫度地,適合二十四度的清爽天氣。
滿地的粉塵印得火車上到處都是,從宜蘭被帶到了花蓮,跟我的心情一樣,帶著滿心期待的雀躍到達花蓮。
出了山洞,過了後山,漸漸駛入充滿建築物的花蓮市區,花蓮車站大得像是天空中的城堡,只有列車緩緩進出,有一種祥和而安寧的空氣,而火車移動的速度,像極了一首慢歌。
花蓮的天空永遠那麼藍。
經過長長的地下隧道,每五公尺掛著花蓮景點的介紹,經由鄉下車站少見的電扶梯來到後站,我看到她羞澀的笑容。
在陽光底下閃閃發亮。
我們用過午餐,就到她唸書以及工作的母校慈濟大學閒晃,由於正值暑假末期,看到不少學生提著行囊走進學校宿舍。
她一一為我介紹這間學校的建築。
「這間是靜思堂,這兩年才蓋好的,每次開學的時候,證嚴上人都會到這邊來跟我們說話,那一天是全體總動員,學生教職員都會穿著制服過來。」
「制服酷耶,那怎麼都沒看過你穿?」我來了,制服。
「我上班才會穿阿,下班沒事才不會穿勒。」
我心中的OS:希望以後你可以晚點下班。
「你在竊笑什麼?」
「沒...沒沒...」我不敢說出我想的畫面,怕被呼巴掌。
「對了,芳菱知道我們在一起的事嗎?」趕緊開別壺。
「我還沒跟她說耶,我不習慣跟別人說我的感情事。」
「恩恩,我只是想說,可以跟別人分享我們的喜悅啊!更何況她還是我們的牽線人勒,你可以試試看,如果你準備好的話。」她點點頭。
走過一個長廊,羊兒輕快的小跳躍,跳到了大樹底下,比手畫腳跟我講了這間學校的故事,以及她大學發生的趣事。
我告訴她,我喜歡她的認真說話的神情,她則回應,她喜歡我手心緊握的溫度。
天色漸漸暗去,彩霞出現在遠方的天空,夕陽拉長了我們的身影。
她在這間學校發生的過往,像是眼前這顆大樹一樣。
深植著濃厚的情感。
離開學校,晚間我們在後火車站附近的牛排館用餐。
因為要趕火車,沒待多久,立刻買了火車票,奔跑上火車月台。
列車提早進了站,停在我的身後,正當我轉身要離去的時候,她拉住我的衣角:「我們要怎麼知道,身旁的這個人,是會帶給我幸福的人?」表情中帶滿不確定。
「...我們沒辦法知道,也不用知道,只要『相信』就好了。」相信兩個字被我緩慢的念出。
夜晚的車站很寧靜,點著燈火的地方總有不少的蚊子繚繞,身後的車廂響起列車即將起程的鈴聲,是劃破寂靜的殘忍劊子手。
她靜靜的待在原地,直到列車出站才轉身離去,而我則是望著她的不捨,緩緩走往座位。
眼睜睜看著距離拆散了我們倆,我卻無能為力。
在車上想著,她最後問的那個問題,是不是因為太快在一起了,讓她無法適應?還是我沒注意到什麼地方?無解的問號在無人的夜車車廂中,不斷的迴響著。
八點十分離開花蓮的自強號,經過三個小時月光黯淡的車程,回到台北車站,然後趕上最後一班捷運,又花了二三十分鐘回到北投,接連騎摩托車回到住所。
台北的夜少了黑,街道上的路燈,是草原中的螢光,連閃爍都那麼樣的不確定。
回到家的時候大約凌晨一點,盥洗之後,總算平靜一些了。
我告訴自己,在她徬徨害怕的時候,我一定要給她自信。
看著鏡中的身影,是我無懈可擊的神情。
只要相信就可以了嗎?
我連續一個月過著這樣的生活,每次星期六一到,興奮的搭車回到家鄉,星期日又轉往花蓮,有時我們會到花蓮市區閒晃,有時到星巴克內坐一下午,聊著這週在公司家裡發生的大小事,漸漸進入她生活的環境。
「你每個星期都這樣過來,會不會很累啊?」
「不會啊!我在車上都在玩『魔物獵人』啊!」
「魔物獵人?那什麼東西?」
「PSP的遊戲啊!你可以去串燒那些草食恐龍,還可以去斷火龍的尾巴啊!超爽的!」
看我這麼興奮的講著,她勉強看了幾眼,很明顯這是宅男的玩具,絲毫不感興趣。
默默的將PSP收進袋中:「有時候在車上我也會想一些事情,像是你上次問我的問題。」
「接下來的一年半,你無法離開花蓮,我也無法離開台北,我們可能要想辦法度過這段時間。」喝了一口咖啡,期待她的回應。
「我常在想,我們的見面時間好少。」她望著窗外,小小嘆了一口氣。
「遠距離的確有很多不便,那你有沒有想要用個MSN的視訊?」
「我不喜歡回到家還開電腦盯著螢幕,而且我的電腦常常當機。」
「那要不然,要不要去辦個熱線,這樣講電話比較便宜?」
「我也不喜歡一直講電話,有時我很希望見到你,都沒有辦法。」
「其實我們每週都可以見面阿!星期一到五我們就好好的工作,星期六日我們隨時都可以見面!」我想起要給她信心這一回事。
她不甘願的接受了,眼神中流露出難過的氣息。
結束這個話題之後,她起身收了一些東西:「下週六我過去找你,芳菱找我去台北看一個表演,你要不要一起去看?」
「下週六我可能要加班,要不然我下班再打給你好了。」
※ ※ ※
一個月前,試玩版通過了,與日本簽訂合約,公司樂得很,開發人員私底下也過了約一個月的悠閒假期,主要是重組人員與整合設計案,沒什麼急迫的事情要處理。
這一個月也陸續補了很多新人進來,有些是數位內容學院課程班補強進來,完全沒有製作遊戲的經驗,當然黑子與紅子也在選秀的時候明爭暗鬥了一番。
所以整個遊戲運作幾乎都以原來十人的班底為主,後來加入的新人則依專長納入十人之下,形成內閣制政府。
這段期間,由於合約簽訂,再次經歷搬家事宜,搬回公司的市中心,搬來搬去,部分人員開始有一些怨言。
工作嘛!有人走,有人留,賺錢的公司就對你好一些,不賺錢的就踢得遠遠的,這就是現實吧。
炫耀王被黑子軍團要了過去,臨走前,他嚴肅的對我說了一些事:「酷基啊!這幾個月下來,我看到公司有一些做法很有問題,你留在這邊要小心點,以後說不定有些事情會爆發開來。」其實當下我不懂他在說什麼。
「不過,我最近在規劃另一波聯誼,我不會忘了你的啦!」他經典的監視器下巴,又朝著我臉部襲來,這次是超高速電子式的。
這週會來加班,主要是日本製作人想與我們緊急討論遊戲設計案,所以星期六開了一整天會。
開會開到傍晚時分,心想糟了,馬上打電話給小羊。
「喂..喂...怎麼這麼小聲。」聽到她的聲音,連我都跟著氣音了起來。
「我跟芳菱在看表演,我現在過去台北火車站找你。」
火速坐上捷運,趕往台北火車站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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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話,有一種距離(下)
2008.06.21(六)預定出刊
鐵板尼紀念徽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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