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啟豪說,她該不會又要來找你了吧。
那一夜,你來找我,我們沒有說好,你落下的那滴淚也是。
厭倦書本中的標準差假設檢定,我停下了CD的轉盤,你突然出現在門口的身影,跟平日的生活不搭,計算機的嗲嗲達達,再也敲不響。
蹂躪3/22當天鬥志的準考證,與你工作上的不如意比起來,只不過是張薄到不能再薄的廢紙。
所以,你有權利哭,我卻沒有權力照顧你,難題,出現在難解的假設檢定外。
輕輕拭去滑落眼角的淚珠,脫口而出逗你的言語,怎麼也抹不去,連日來的委屈痕跡。
你問起,送我的手機吊飾,有沒有掛在我最愛的手機上,為什麼不願讓你看見?
你問起,研究所的考試,準備得怎麼樣,為什麼不願講給你聽?
你問起,這些日子來的你有沒有變,為什麼不願正眼看你?
你問起,為什麼我總是看著遠方,不願回答你的問題?
為什麼?我一直想問你。
你說,你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公司幹麻,看了我幾眼。
你說,公司沒有人會幫你拿書,你一個人搬,低下頭。
你說,你忙到剛剛尚未吃飯,拉了拉我的衣角。
你說,為什麼我一句話都不說,顫抖中還有顫抖。
黃虛師說,要懂得保護自己,不再見面是種萬無一失的方式。
往中原的路上,下起了雨,闖了幾個紅燈,你要我不要騎那麼快,我卻要你不要淋濕。
你總是習慣跟我點一樣的東西,你總是習慣搶著去付錢,你總是習慣吃不完的都給我吃,你總是習慣挑出不愛吃的胡蘿蔔,而我總是習慣著你的習慣。
你一點都沒變,我對自己撒謊。
回程途中雨勢的強悍,讓我不由得脫了外套給你遮雨,你說,去年也是這樣。
你想起去年,我也想起去年。
於是,我困惑了。
我載的,是去年那個緊抓著我的你,還是身後這個抓住我的你。
我前往的,是你要離開的終點,還是我想回到的原點。
我淋的,是去年那場分不開我們的雨,還是今年這場,分別打在你我身上的雨。
我一直活在,你離開之前,還是你離開之後。
沈厭起說,那不是愛情。
文章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