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說不出口的再見
在那天之後過了很久，一個禮拜多了吧，我始終沒有再跟長毛有所聯繫。
至於那天的事情，我也只告訴心渝，在淡水遇見禹辰而已。
心渝：「唉呀，我們家的靜萱在思念誰啊？」心渝一進門，就瞧見我的失魂模樣。
無言的翻著白眼，每次我很糗的時候都被她看見，老天還真是不公平。
靜萱：「沒有啊，哪有在想誰」心渝：「是這樣子喔」心渝：「咦？有手機在響耶，是妳的吧」
看見手機在大跳凌波舞，冷光板上大大的顯現來電者是長毛，心悸了一下，猶豫該不該接電話，轉頭看心渝，她也正著我。
就這樣互看了很久，久到長毛掛掉電話了我們還是在互瞪。
心渝：「為什麼不接？」靜萱：「為什麼要接？」就再我們僵持不下之時，長毛又打來了。
心渝眼明手快，直接抄起我的手機，按下通話鍵，而我只有傻眼的份。
心渝：「喂，嗯……你問我是誰？我是你親親寶貝靜萱的好麻吉，你不記得我了啊？」
無視於我的呆愣，心渝很大方的介紹自己，也外加一連串不必要的詞彙。
心渝：「你找她嗎？」心渝轉頭看我，我則示意她把手機給我，意料她又轉頭回去，繼續捏造謊言。
心渝：「她現在很忙喔，她在……她在跟別的男生講事情！」
心渝：「你問我哪個男生？就是你們在淡水遇到的那個啊」心渝，幹的好，妳真的是幹的太好了，好到令我想幹掉妳。
一把搶過手機，連帶一腳把心渝踹的老遠，除了陷害我之外，不要連帶把禹辰牽拖進來。
靜萱：「你……找我有事嗎？」過度激動，害我的口氣有點差也有點氣息不穩。
另一頭很安靜，安靜的詭異，我不禁要猜想他是不是掛斷電話了。
長毛：「在忙？」長毛開口了，聲音卻好遙遠，遠到讓我覺得他現在是在地球另一端，一個離我很遠的地方。
靜萱：「沒、沒有啦，哪有在忙，找我有事啊？」努力不讓自己被長毛的冷言冷語冰凍到，我裝作很鎮定。
長毛：「怎麼，沒事不能打嗎？打給妳一定要有原因？」他的語氣好冷，冷到我有一種對方式陌生人的錯覺，而不是我所熟悉的那個人。
靜萱：「不、不是的……」長毛：「妳在忙的話，我改天再打給妳吧，就這樣了」喀的一聲，電話掛斷了。
我做錯了什麼事情嗎？為什麼要這麼冷，為什麼要掛斷電話……心裡頓時覺得委屈，眼淚又直直落下。
心渝：「怎麼了？是不是我說錯話害妳被罵了，對不起」靜萱：「不，不是妳的錯……」
心渝：「那、那妳不要哭啊，妳一哭我就沒輒了」心渝：「毛先生到底是說了什麼？」
靜萱：「他什麼都沒有說、什麼都沒有說……」抱著心渝，我默默流著眼淚。
窗外的陽光明明就很刺眼啊，為什麼，我覺得好冷、好冷，為什麼，我隱約覺得你要離我而去了……
長毛說改天再打給我，是不是給我一個諾言？心渝說我很傻，就這樣傻傻地等長毛的電話，我只跟她說，他說會打就是會打，我相信他。
只是隨著時間無情的流逝，連帶輕易地腐蝕了我對他的期盼。
每每手機鈴聲響起，就會期盼是否是我等的那個人，只是每每的深切希望，就換轉為悲傷失望。
許多人的來電我都不想接了，但，今天這個來電者，我不得不接，也一定要接。
阿藍：「靜萱，我是阿藍，我想問妳，妳前幾天有沒有跟長毛怪通電話？」
靜萱：「唔，有啊……」阿藍：「那，你們有談了些什麼嗎？」靜萱：「沒有聊什麼啊，怎麼了嗎？」
事實上應該是什麼都沒說就結束了。
阿藍：「不，不，沒事的，別擔心」阿藍：「對了，最近有場聚會要辦，妳來不來？」
靜萱：「聚會？可是我最近不怎麼想出去耶，你們去玩吧」阿藍沉默了一會。
阿藍：「妳不來嗎？長毛怪沒跟妳說？」說什麼，他該跟我說什麼嗎？我什麼都不知道……
與阿藍的通話，我始終保持沉默，偶爾應個兩三聲單音階，此外，都是阿藍在說。
阿藍說，長毛要當兵去了，大夥兒為了替他到別，要辦場聚會。
原來那天是要跟我說這些，那為什麼不說，你打算就這樣無聲無息的離開我嗎？
之後我常是打電話給長毛，但回應我的都是冰冷的制式女生答覆，那我去不去聚會也是沒有差別的？我自己問著自己。
阿藍許多次的邀約，我的回答一直都是不，到後來，阿藍也放棄說服我了。
聚會的當天，我悄悄開啟電腦，連上了線，晃進聊天室。
聊天室裡詭異地充滿了悽涼的氣息，我看不見任何熟悉的名字，看不見任何熟悉的字詞，長毛對我的好，我都知道。
就算我們沒有見面，但固定的保持聯繫讓我跟他，建立起一層厚厚的情誼。
那天那通電話之後，不，甚至在更早之前，我們之間的關係就如履薄冰，只要稍稍一個不小心，就會裂、就會碎。
心渝說長毛只是吃醋，氣她那句謊言，我說長毛沒那麼小心眼，況且他也應該放棄我了，因為我們都已經確定放棄。
聽到我講放棄，心渝不可置否的笑了笑。
她說我跟長毛都是冰，一旦遇上火，就會燎原，而長期相處下，兩塊冰也奇蹟似的擦出火花來，奇蹟出來了，哪來的放棄可言。
無法回答，我只有默不作聲，長毛不屬於我，我愛自由，他更愛自由，不會因為愛情而束縛自己的自由。
雖然前幾天，他想犧牲自由，讓我來束縛他……
因為共識，使得我們彼此惺惺相惜，現在這種破碎，毫無聯繫的情誼，該怎麼處置？
無語的盯著螢幕，聊天室內寥寥無幾的人在閒聊，沒有人留意我，獨自背負著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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