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四號星期一,我是不太確定今天是不是美國的國慶日,但就總覺得今天好像是某一個東西的節慶。已經太久沒翻課內的書籍,知識已經開始離我遠去,如果說我「高等學歷文盲」,那真是恰如其分!
而這一個禮拜,便是我們軍團的漢光二十一號演習實兵驗證的日子,不但時間維期有五天,且全天候不管是參與的人員,或者是留在營區內的大部隊,全都得不分時間和階級,全副武裝做出待命攻擊的態勢。
挖靠,這麼熱的天氣ㄝ…?!放長袖全副武裝還戴鋼盔?!
而從今天開始,我們營部連也開始站側門衛哨;至於今天的白天,我幾乎都待在文書內作業,有時真的快要受不了的時候,會偷偷地把鋼盔取下,但身上依然穿著長袖、紮著S腰帶、斜背著防毒面具,加上天氣根本沒啥風,熱起來真是像個烤箱內一樣。
晚上集合的時候,是分配下去做專業訓練(沒啥意義),但因為我根本就不會計算,叫我去當計算手不過是個掛名的份,所以便回到文書室去把要交給「文藝金像獎」的資料備妥,最起碼七月七日前是截稿日子,拖過了總是吃虧了自己。
至於漢光演習何時會出發?聽說是由本來的週二凌晨,改到了禮拜二的下午六點;改來改去的,豈不是令人覺得心煩?
五號的星期二,起床後依然是全身的全副武裝,只是一吃過早餐後就被通排叫去支援代站戰情室,但我也是漢光操演人員哪,如果要集合了我又該怎麼辦?難不成要丟給我一個「衛哨失職」的罪名嗎?
這年頭,軍官除了怕死、不做事,分配任務也"離離落落"的,無怪乎人家不僅說當兵會變笨,而且進度永遠趕不上長官的一句話!
早上十點,我接獲「密報」要回到連上領演習用的野戰背包;只是當我一拿起來看的時候,發覺好好的一個背包殘破到不行,於是也不管是不是在站哨了,拿出桌子內的針線盒就是縫補了起來。
不是我愛假裝積極,而是聽說十一點又將要機動出來,直到後來真正的命令下來,且該則電話紀錄還是我下哨前親自去拿回來的,中午兩點要機動出發,五點要陳列完畢,只是我們到底要去哪?在那個時候誰都沒有跟我說。
接著,索性也不吃中餐了,直接下去快速地整理好我的背包;一點完成待命整隊,接著由群政戰處長完成勤前教育,說明這個演習的目的和安全規定,兩點整準時動車出發,約莫一個小時候完成機動,抵達我們要的戰術位置。
那裡,就是台中外埔鄉的六分村!一個長的很像是鬼屋的三合院,聽說之前其實算是軍營,只不過後邊那一排是豬舍罷…。然後,我們還在下午五點左右,搭好帳篷、綁上偽裝網、架設好射擊指揮所、行政中心以及作戰中心,在牆上釘掛上該有的戰術圖表。
當然就我來說,實在像是一張沒用的大張廢紙而已!
至於晚上睡覺的地方,則是在後方約五百多公尺的「開天宮」,一個設備算是齊全且不錯的寺廟,不光是浴廁都比我們營上的寬敞潔淨,睡覺的大倉庫甚至還有大台的冷氣機,讓你睡到都會覺得冷。
至於廟裡,還有小具規模的雜貨店,東西樣式其實真的不多,不過或想應該為了我們這些金主阿兵哥,他們會有「萬全的準備」;果真,連老闆他們的三個女兒都請出來了,這樣的天氣演習還能看到美眉,我看大夥都快不行了!
星期三一樣是五點半起床,先是把送來的早餐搬上十噸半,然後才戴著所有的裝備過去指揮所。今天工作,除了延續把昨天未完的東西架設完畢,圖表修正妥善外,營長指定說要把火砲的效力諸元寫出來,於是,這樣也可以作業了一個白天。
第二天的晚上,是輪到我和一名弟兄及兩個幕僚,看指揮所的日子,簡單地說便是在這裡打地舖過夜,而不是回到開天宮那吹冷氣睡覺。不過睡了一整晚,也沒接到任何一通的查哨電話,到還被雨水給潑醒了。(可惡的宿雨…)
七月七日星期四,一早的天氣有別於昨晚的下雨,甚至還有點大晴天,不過土壤還是有些潮濕泥濘,走久了還真的是滿鞋底淤泥呀!而今天,也是我當兵入伍滿九個月的日子,只是沒想到是遇到在演習。
睡到六點被訓練官叫醒,餐車依然還是沒有來,接著好不容易來了吃過早餐,聽參謀主任說可能會下達射擊任務,結果一整個白天過去也沒有。於是我們一群人,便先是一直聊軍中鬼話,後來沒事就是一路狂睡,醒來吃過了中餐繼續睡。
只是沒有想到一睡,就睡到了下午三點半多,再起來說屁話、瞎扯淡後,便準備帶著裝備回去睡最後一晚;至於在開天宮,除了吃泡麵就是繼續聊軍中鬼話,雖然檯面上都是長官來、長官去的,來參加演習後的私底下,似乎和那些幕僚的感覺更加地拉近了,原來,他們也不是那麼很有官架子的嘛!
星期五的早上,一樣的睡到冷醒,不是我想蓋,而是一張睡袋攤開便撲上來三個豬頭,我還能獨享其成嗎?(我真的會懷疑,他們會不會睡的太理所當然了一點?)當然是不可能!
先在開天宮吃過了早餐,接著才過去指揮所;大概到了九點半許時撤收,我們的速度真的還是很快,半個多小時便完成。十一點從外埔出發,十二點就回到我們的營集合場;本以為出去的時間很慢,現在好像一下子又結束了。
中午也來不及睡午覺,光整理和把自己的東西歸至定位就快要來不及,尤其是腳上的那一雙皮鞋,根本就像是曾經被埋在土裡過的一樣,不刷洗乾淨行嗎?尤其等一下又是本週的莒光日。
莒光日一結束,隨即就是帶去中正堂做離營宣教,主講的是指揮部的參謀長,他在想定問答的第一題先是考倒了我的輔仔,但隨即在下一題被我主動扳回一成要回了面子,卻更沒有想到讓我意外多賺到了一個榮譽假,真的還滿高興的。
今天就休假了,我其實還差點想幫學弟留戰情,接著再放禮拜一二,但又覺得這兩天留守勢必一大堆事情,且連長已經快要按奈不住脾氣,隨即都要抓人來大刀砍落的樣子,我怎麼還想留守找死呢?況且外公還在大林慈濟醫院,也該去探病不是?
搭上六點二十一分的自強回到嘉義,來接車的是父親及小弟,二弟聽說被分到當打飯班,我想那可能會是他比較不利的一個事情,尤其是在中心的這一段時間而言,真不知道他們的連長是怎麼律定的?
真的好累,我想真的該好好休息了!
2005-07-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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