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家庭的修理工廠 兒子問我：「為甚麼你甚麼都知道啊？」「因為我是你媽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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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22號，數字的第一個發音剛好和日文的好好夫婦一樣，字形又是成雙成對，被電視節目俗稱模範夫妻節，許多八卦節目也會撥出一個時段，宣揚一下雜誌票選日本人心目中的十大模範夫妻，很巧的是，我的生日則是賢伉儷日，5月22日，日文發音就是御夫婦。

 

前些時候，母女兩人的共浴時光中，女兒問我，十對夫妻是不是有十種樣子，我說對啊，她又喃喃地說，我從沒看過像妳們這樣。怎樣?我擺起架勢，準備臨戰，因為，最近她很喜歡找我抬槓。「沒有啊，我覺得阿姨跟姨丈說話的時候很像朋友，可是你和爸爸說話的時候很像戀人。」有嗎?對這個步入青春期的小女生的話，有時候都不知道該怎麼對應。

 

更早些時候，臭弟看到電視上親親我我的夫妻畫面，若有所思地說，小貴的爸爸媽媽也和我們家一樣，在沙發上都坐得很靠近，還手牽手一起蓋一條被子。我趁機教育兒子說:夫妻都是這樣的。

 

記得以前有位媽媽朋友問過我，為甚麼你和你先生感情這麼好?當下，我覺得很不好意思，再加上這位媽媽朋友到處宣傳自己和先生的房事頻率有如奧運會，我還真佩服自己的反應，不當一回事地回答:要是不喜歡老公，幹嘛大老遠的跑來日本嫁給他。

 

也許是從小看爸爸媽媽吵架到大，偶爾還出現全武行，我一直覺得一個家最重要的是夫妻關係，孩子只是附屬品，很慶幸地，遇到的另一半，觀念和我相似。對於老是埋怨自己先生的太太，不知道為甚麼，我反而會站在先生的那一邊。我的想法是，先生是自己選的，沒有人逼你嫁給他，埋怨自己選的另一半，不就是間接責怪自己。

 

不久之前，我還一直很懷疑，眼前這個枕邊人，為甚麼對我這麼好，後來我想想，我既沒有美貌，又沒有聰明才智，更沒有家世背景，老天爺可憐我，至少給了我一個好老公，還有什麼好懷疑的，就大大方方地接受老天爺的好意吧。

 

我非常明白，太郎不是最好的，但是是最適合我的，這一點，從以前到現在都沒有懷疑過。我也常常對太郎說，我不是最好的，可能也不是你的最愛，但我是天底下最愛你的。我一直認為，如果當初沒和太郎結婚，太郎也會順利地和別的女人結婚，過著幸福的家庭生活，而我，可能注定一個人過日子，就算想嫁，十之八九也嫁不掉，因為大概沒人敢娶我。

 

問過太郎，為什麼會選我當老婆，他的回答有點到我的笑穴，「因為我是怪胎啊，怪胎娶怪胎。」

 

這一對怪胎，卻從前幾年開始，出門都不牽手，記得新婚當時，不顧單手推嬰兒車的危險，兩人也一定要手牽手。這要起源於某次工作午餐會議兼約會後，西服套裝筆挺的兩個人，走在三宮鬧區，我忽然想到，很久沒有手牽手逛大街了，沒想到太郎居然說，我怕遇到認識的同行，會害羞。我賭氣地說:「有什麼好害羞的，大家都知道你結婚了，你不會故意介紹說，這是我的女朋友。你怕遇到認識的同行，我還怕遇到媽媽朋友呢，跟男朋友就算了，跟老公牽什麼手。」

 

那天之後，某天早晨兩人出門慢跑，回途上，手牽手等紅綠燈，不知道為什麼，很有默契地又把手放開，說真的，手牽手還真憋扭。現在出門，常常是自然隔上三步距離，速度對了就偶爾挽挽手。兩個人也不覺得有什麼，也許哪一天，白髮蒼蒼了，又牽上了也說不定。

 

追伸:前幾天，小姬的補習班要交回條，我問說:「你補習班的學號幾號?」，這個就快和我一樣高的女兒嬌滴滴地說:「1188，好好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