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沒有收藏這習慣?譬如模型玩具、傢俬桌椅、CD雜誌,或者石頭火柴生日咭照相本子。其實每件收藏都有意義、都有回憶,以至在你生命中佔了相當份量。無論你是收藏家與否,你對它們的情迷都是無可否定的。有時候,它們甚至已融化在你的呼吸之間。是的,這就是收藏品特有的貼心感覺。
小時候曾幻想,每件物件都有生命和感情。因此,都渴求主人們的寵愛。就一點關懷、就一份陪伴,也夠窩心了。後來大了,卻會相反地想:是否每人都像一件傢俱電器收藏品?無論功勳多大回憶多厚,一旦效能漸失,便為人取而代之。那究竟是因為人們唯才是用?還是,貪新忘舊?
的確,這問題我一直很模糊。甚至在斜眼瞟見飾櫃中半失寵的「它們」時,也有點內疚。更甚是令我懷疑,我真的是如此一個貪新鮮且不負責任的人嗎?然而每每打掃房間細細清潔它們時,雖感麻煩,卻又依然心動。「多少日子了?你又變得髒兮兮了嗎?」接著重溫一遍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回憶,都點滴刻印在「它」的身上。是「我們」共有的一段日子。像你在搬家清理雜物時,忽而尋回中四時的聖誕咭。屈指一數多少年?在走音甚或已沉默的淡黃咭紙中,字裡行間,卻仍帶著令你會心微笑的一份感動。
於是我想,我收藏的大概不只是一件玩具模型了。而是一個年代、一份心境。好讓自己在不留神的某個偶然間,牽動貼心的漣漪。不必太重,淺淺一下就好了。那久違了的,總是最窩心的一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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