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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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小兒子有鼻子過敏的毛病，除了會經常鼻塞及夜晚打呼外，天氣稍微一變化，鼻水就會流個不停。小診所去過十數次，拿了一堆藥，怎麼吃、怎麼噴都沒改善。大醫院也去過兩次，醫生說：年紀還小，不能開刀，先吃藥再照個後腦X光片看看。結果藥吃了也沒感覺，倒是鼻子過敏和後腦X光片有什麼關係我至今仍然搞不懂。

 

後來想想，或許運動可以改善體質，讓鼻子過敏的症狀能稍微緩和一些。於是從孩子幼稚園中班下學期開始，每天早上六點鐘就把孩子從牀上挖起來，然後父子兩個一起慢跑去。

 

第一天孩子倒是很聽話的一早就起牀，但跑不到兩百公尺就開始喊跑不動了，想回去睡覺了。第二天孩子就開始賴牀不願起來跑了，好不容易把他挖起來帶到馬路上跑幾步，他又說腳痛站不住。看著孩子睡眼矇矓的可愛模樣，真想把他抱回床上讓他繼續睡；至於跑步，唉，明天再說吧。

 

但再想，明天還不是又一樣，每天都慣著他，哪天才能跑完全程？於是心一橫，隨手從路邊找來一根棍子朝孩子的屁股狠打下去。打完幾棍後，再把孩子拖回家中罰跪。後來每天和孩子跑步時我都會帶一根棍子，只要孩子一耍賴或跑慢了，棍子就會朝屁股揮下去。

 

兩年過去了，雖然過敏的毛病還是存在，但夜晚打呼的毛病不見了，鼻塞的症狀也減輕了。現在不但唸小一的兒子在跑，連小三的大女兒也跟著跑。如今我們三人每天早上跑四千公尺，跑完後還能一起看看電視聊聊天。

 

回想兩年前，若不是狠下心來唱黑臉當壞人，想必孩子現在還在鼻涕流個不停。但兩年前真的是內心煎熬，跑步真的有效嗎？孩子還這麼小，真的要在天還沒亮就把他從暖烘烘的被子裡挖起來嗎？孩子真的跑不動了，還要逼他繼續跑下去嗎？多少次想要心軟放棄，但最後為了孩子的健康，還是狠下心來當壞人。如今不但孩子的健康有改善，親子間的關係也是相當融洽。

 

從家庭到社會都需要有人出來當壞人，但社會上要當好人的人很多，願意當壞人卻很少。就像老農年金這種福利，明明老農有田有地，也沒繳過任何保費，卻每個月可以領六千元。這合理嗎？有人願意當壞人出面反對這種不合理的制度嗎？為了席次，沒有政黨敢反對這種用全民公帑去討好特定族群的撒錢政策。為了當選，各候選人競相提高各特定族群的年金額度。反正不是自己的錢，支票盡量開，管他國庫是不是撐得下去。

 

從李登輝時代到如今，國家負債已到了要45年後才能還清的地步。45年是什麼概念？是超過兩代人的歲月。也就是一代人的揮霍，要未來兩代人來償還的龐大債務。

 

借錢來給後代還的這種事是負責任的態度嗎？借錢來發年金、做建設算政蹟嗎？這種蠢事是只要兩肩上有個腦袋的人都想得出來的。但為什麼沒人敢出來當壞人擋住這種債留子孫的惡行呢？因為敢提出反對借錢撒年金政策的人就會鐵定落選。但沒人願意出來當壞人，而讓整個政壇到處充滿濫好人的話，在我們這一代就可以看到幣值狂貶，國家破產的窘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