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初戀也是暗戀,一個曾不斷闖入我的世界,讓我喜歡好久的女孩『伶』。
國一下學期的時候,我媽將我送到一家名叫『昇傑』的補習班,那裡管的很鬆,上課時間只有一個半小時,之中還有十分鐘的自由活動時間,而且老師們都不會處罰考不好的學生。也因為實在太好混了,所以我每天去那裡只有兩件事要做,聊天和玩樂,根本就沒有將心思放在課業上,過著相當墮落又浪費父母補習費的生活。
某天,來了一個新的女學生,她長得很清秀、也很可愛,皮膚白皙,文文靜靜的,而我在當天就被她的外表及談吐的氣質所深深吸引,她坐在距離我兩排遠的右前方,當時的我很慶幸她的坐位在前面,因為我總是不由自主的,就將視線往她那瞧去,想知道她在這無聊的課裡都在做些什麼事。
後來在化學課時我被分到和她坐在一起,當下我相當的開心,也因為我和她坐在一起的關係,所以越來越熟,慢慢的成為了朋友,而我自己也深深明白,自己已經無可救藥的喜歡上她了,但是我一直不敢跟她表明我的心意,那時候如果承認自己是同志,下場不外乎就是被人討厭、嘲笑甚至是排擠。
所以我非常害怕,害怕因為跟她告白,被她討厭,到後來連朋友也做不成了,畢竟我不曉得她對同性戀的看法,我也不敢問,所以說不出口的話,就被我給藏在心底,維持現狀我就很滿足了,可能自己也從沒跟別人告白過吧?
我總是猶豫不決,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要在她離開補習班的那一天說時,她卻提早先走了,我憎恨自己錯失機會,突來的勇氣也就隨著她的離開而消失殆盡。
一天一天的過去了,我也不太去想伶的事,打算讓時間沖淡那種不該存在的感情,因為伶的離去,讓我在一夜之中有了些許的成長,認為自己不能再這樣墮落下去,享受玩樂最終只是浪費光陰,到頭來說不定還會讓自己後悔,因此我打定主意,決定好好認真唸書,離開昇傑那種溫和沒人督管的環境。
國二上學期,我來到住家附近一間名叫文揚的補習班,這個補習班比起昇傑要嚴上許多,不能再任意妄為的吵鬧說話,而且考不好的下場就是給『愛的小手』關照,因為靜下心的關係,所以成績進步不少,好成績卻沒有維持多久,因為伶又出現在我的生命中,她也來到了這個補習班,跟我同班。
以為平靜下來的心情,卻又因她的出現,亂了分寸,時常發愣魂不守舍的,悄悄地偷看她在做些什麼,我沒有惡意,也不是變態,真的只是想看看她,我就很知足了。
文揚補習班強調個人自修,所以他們提供很多空教室讓學生自習,而妳卻笑著臉招攬我,要我去坐妳旁邊看書,只有在這個時刻,學生們才能自行選擇自己想坐的位置。雖然我忘了我們那時談的內容,但我清楚的記得,我心裡的開心無法言喻,像在作夢一樣。
這個學期又快要結束,妳跟我說妳不想補習,要離開了。
悄然的出現,悄然的離去,
總剛好在我想跟妳告白的前夕,於是我們的緣份,再一次的錯過。
國二下學期,我告訴自己該適可而止,後悔的事情一再發生,心灰喪志之下,我竟離開了文揚補習班,有點自虐心態,我來到了當時管教嚴厲、打人出名的學苑補習班,想說去那裡至少就可以好好的拼課業去忘記心裡的那個人。
學苑補習班果然逼的很嚴,三天兩頭手就紅腫瘀青,而且沒有所謂的自由活動休息時間,枯坐在教室上三個小時的課,有時要考試,就連周休二日也得去,再也沒有所謂的假日可言。
就在某天,我因為三十分鐘後要考歷史而焦頭爛額的狂看書時,老師在身後突然說「妳就坐這裡吧!」
我好奇的想看是誰要來這家打死人不償命、荼毒學生為樂的補習班,所以回頭看了眼新同學,不看還好,一看我立刻僵在原地,在我後面的後面,不是伶是誰?
當下我心中的喜悅感,真的難以用言語去形容,我很久沒有看到她了,我真的很想她。
但是我幾乎一直在迴避她,沒來由的害怕,兩次的前車之鑑讓我望之卻步。
放學的時候,我都刻意不在她待的地方等車,在補習班裡不能說話,所以雖然天天見面,卻從沒說過一句話。
反正只要看到她,就覺得很快樂了,告白的事情我也就放在心裡成為一個只有我知道的祕密,因為在那個時候,我根本就不知道別人對拉子是什麼看法,而且我周圍的人都正常的很,沒有人跟我一樣喜歡的是同性,導致明明喜歡卻都只能藏在心裡。
一段時間過去,她又從補習班走了,我又失落了一陣子,這次的失落感比起她離開昇傑、文揚時又更大,甚至感覺很難受,開始不習慣沒有看到她的日子,畢竟我們一起待在學苑的日子也快要半年多了。
後來班上發生了一些事情,根本就沒有多餘的力氣去思考其他問題,所以漸漸的,伶就被我埋在了記憶的最深處,上了鎖。
一年過後,我升上國三,認識了國一同樣是拉子的尤喵,她是我妹的同學,其實以前就互有認識,只是不熟。
某一天放學,我被她拉去打籃球,因為如此,我認識了國二的拉子,小米和兔子。
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們突然就變成了很好的朋友,因為我年紀最大,所以當了他們的乾哥,我們都是一群為情所苦的人,常常互說心底話,討論分享自己所喜歡的人。
有一天,兔子很開心的跑找我說,她要到了一個三年級學姐的即時通,我很好奇的問她跟誰要的,想不到她要即時通的那位學姊,竟然是伶。
當時我只有跟他們說我喜歡哪一班的人,並沒有跟他們說是誰,所以當我看到紙條上的名字還有字跡時,立刻想起了塵封已久的回憶。
兔子看到我的表情後馬上就猜到了,她把即時通給了我,而我猶疑的接了下來。
經過這次之後,小米她們常常三不五時就催促我去告白,但我始終做不到,雖然很坦然的接受自己是拉子的事實,班上的人也都漸漸知道了,但是伶她會不會接受呢?
幾天後班上的小晃跟我說,伶她是P,而且已經跟豆腐在一起半年多了,我當場難以接受這個事實,倘若當時的我問明白她的性向,也就不會落得這般下場,錯過了一次又一次的機會,緣份不斷和我們擦肩而過。
那個叫豆腐的T,之前也一起在學苑待過,就是她每天放學都陪在伶的身邊,和她一起聊天一起等車,而且她們在學校只隔一個班,離的很近,每天都可以見到面,也因此近水樓台先的月,竟給了豆腐機會。
我只能在一旁默默地尋找她的身影,而且還不自覺的會走到她所在的班級附近去徘迴,在一旁像個罪人一樣偷偷看著她,做什麼都偷偷摸摸,一點都不光明磊落,雖然我知道這樣的自己很蠢很傻很白癡也十足的像變態,但我就是懦弱,甚至不敢直視她的臉,見到她就無意識的想逃。
後來,豆腐腳踏兩條船的事情被發現,被一位叫阿悲的拉子打的很慘,我沒有參與其中,但我也很憤怒她竟然欺騙了伶的感情。
後來我才發現,伶根本從頭到尾都知道豆腐出軌的這件事,不過她還是喜歡豆腐,不管豆腐做了什麼傷害她的事,她都願意選擇原諒。
之後事情平息了,我終於動筆,寫了一封信給伶,裡面支字未提我喜歡她,只有說想和她繼續當朋友。原本我以為她會回信給我,可是一天、兩天、三天…日子一天天的過去,一點她的消息也沒有,全然的石沉大海。
直到星期六的親師坐談,我才第一次體驗到什麼是心痛的感覺。
那天的天氣很不好,下著大雨,所以原本要在操場的活動全部取消,一、二年級去活動中心觀看表演,而我們三年級學生則待在教室,或者去看來招生的高中、高職,替他們學校做簡介。
我印象很深刻,那天我很無聊的坐在教室發呆轉筆,聽著台上不知哪所高中職的介紹。
我們班位於學校第二棟二樓,和第三棟二樓那裡有個連絡橋,不知何時,那裡聚集著豆腐的其他朋友,我們班離連絡橋最近,所以看的很清楚,原本我是不怎麼在意,後來竟看到豆腐牽著伶的手在我們教室門前徘徊不去,我只能假裝沒看到的撇過頭,不過看她們那副模樣,好像是刻意這麼做的,之後直接到連絡橋上開始擁抱親熱起來,玩的非常開心。
我感覺心臟好刺好痛好悶,感覺快要爆裂出來,很想大吼搥牆發洩,但我依舊冷靜,裝著不在意的表情,淡漠地繼續轉著筆,其實,眼淚已經快要掉出來了,她們是故意的吧?
故意向我展示炫耀,警告我別癡心妄想,粉碎我心裡不該有的東西。
她們是怎麼知道我喜歡伶的事情?
雖然我不排除班上有報馬仔,但是她們這麼做是為了什麼?有什麼好處可言?
想看我發怒生氣的表情好讓妳們滿足那自以為的虛榮?
伶原來也是這樣的人,真的,看破了,就在那一天,看破了。
因為學校這麼大,她們大可選在別的地方,她們教室附近,而不是大老遠的跑到這裡來,只為了互相親熱,不知表演給誰看。
從那天起,我明白我受了傷,像被狠狠背叛那樣,話雖如此,我心裡還是有她的影子,只要想起她的笑臉,我真的可以什麼都不在乎。
真的只能苦笑的說 ,當機會一再錯失,就代表我們有緣卻無法相聚一起。
儘管這可能是場孽緣,愛上一個不該去愛的人,代價註定傷痕累累。
她過的開心就好,因為我不是她的誰,我沒有資格去管她,所能做的就只是默默為她祈禱、為她守護,希望她別哭、別受苦,得到她應獲得的幸福,這樣就算我仍舊孤單一個人,也能感到相當的滿足。
這是我在國中時一段長達兩年半的暗戀,雖然過的很苦,不過回想起來卻覺得很甘之如飴,當然,要忘記她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在三年級學測完的暑假時,她主動加了我的即時通,我雖然感到很開心,不過那也僅限於朋友的開心了。
現在她過的還不錯,從她的狀態可以看出她今天過的好不好,而我呢?
自從讀了新生後,開始了一段全新且不同於以往的生活。
因為不管再怎麼好、再怎麼締結瓜葛,畢業後全都分道揚鑣、各奔西東,很少會繼續連絡,其實全都只是生命裡偶然出現的一位過客
就像我和她一樣。
台長:
本來嘛!只是寫詩而已,卻莫名其妙的就成了短篇小說,而且還無疾而終。
這是我的初戀,還很幼稚、青澀,存在著很多不成熟因子。
事後回想起來雖然很拙很糗很俗辣,卻成為一抹微笑帶過的回憶。
我的愛情在國中萌芽,在專科茁壯,不再像以前那麼膽怯,而是開始懂得把握跟珍惜。
錯失了機會,妳還能保證會有下一次嗎?
所以我越來越積極,只為了尋訪那個愛我,而我也很珍惜的 那個她。
<< 戀 舊 >>
求學赴昇傑,談天猶勝讀,玩樂勝過書,墮落由此起,終究難再醒,
昇傑有新生,可愛羨煞人,當下已震懾,愛慕由心底,隱約在滋生,
話總在口中,欲言而又止,勇氣突來後,為時卻已晚,悔恨又如何?
一日復一日,傷痛漸平息,輾轉至學苑,主任逼甚緊,時常動粗棍,
昇傑使寬鬆,學苑使嚴謹,雙方差甚多,習慣成自然,顧不以為苦,
某日恩師道,新轉來一生,回頭向她望,竟是那故人,心中之悅感,
用不出言語,形容此般情,好景竟不長,回復成以往,她人已離去,
孤獨上心膛,寂寞不可擋,思念如潮水,奔湧在心坎,鬱悶感常在,
日久愁漸散,匆匆一年過,幾次偶相遇,仍令我悸動,不敢直視她,
玩樂遇知音,與我是同類,皆同病相憐,相交做朋友,互說心底話,
受朋友影響,死灰以復燃,戀伶心又起,再難去壓抑,直嘆天上神,
作弄世間人,她已有新歡,姓豆名腐也,腳踏雙船人,看到火就來,
替伶感不捨,可惜愛已深,寧願跟這人,不計較過錯,心碎肝裂受,
希望她別哭,願她別受苦,只為她守護,她得到幸福,自己就滿足。
* 看完後連自己都覺得有點噁心,居然因此激勵出我的潛能,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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