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學家康德說，啟蒙是走出不成熟的狀態，勇於求知。
◎克里瑪回首煙塵歲月，試圖理解「自由」的含意，結論是，「很長時間後我
才完全明白，常常不是善與惡之間的力量在戰鬥，而僅僅是兩個不同的惡，在
為了控制世界而互相爭鬥。」
◎如果一個人有獨立思考的能力，他會自己看出問題的最後癥結，找到自己的答
案。我也確信那個不公的體制得以存在，是因為個人允許它存在；比體制更根本
的問題，在於個人。
◎我承認，政治不是所有問題的根源。只不過在八0年代的極權體制裏，政治霸佔
了一切生活領域，因此也遮蓋了某些更深層的問題，譬如文化。
◎文化又是什麼意思？無非是一個群體中個人的價值觀和行為體現吧。走過紛紛擾
擾的十年，發現的竟是：只要有權力的試探，任何人都可以墮落。
◎〈難局〉，是「策略寫作」的開始。用蘇格拉底的話，說：「當我對一個制度不
滿的時候，我有兩條路：或者離開這個國家；或者循合法的途徑去改變這個制度。」
◎當所謂「法制」已經成為一個巨大的、僵硬的方格子，把每一個血肉做成的「人」
鎖在一方方小格子裏的時候，這個法是不是違背了當初之所以有它的本意？當一個警
察要老百姓讓惡人打傷了再去報案的時候，人是不是已經「文明」得糊塗，忘了「文
明」究竟是為了什麼？
◎法制、國家、社會、學校、家庭、榮譽、傳統 ─ 每一個堂皇的名詞後面都是一個
極其龐大而權威性極強的規範與制度，嚴肅地要求個人去接受、遵循。
◎上課出席率與知識吸取量並沒有因果或正比的關係。
◎我們如果不給學生時間與空間去思考，我們又怎麼能教他們如何思考呢？
◎「政府」，通常是個很嚇人的名詞，意味著權威、統治，非常的抽象。事實上，政
府由個人組成 ─ 從戶政事務所的主任到國家元首，而只要是個人，就有個人的偏見、
私欲、學識的限制、才智的不足。由各種有缺陷的個人所組織起來的政府，可能「完
美」嗎？人民怎麼可以閉起眼睛來，放心地「擁護」呢？
◎真正有信心的人不怕暴露自己的缺點，更不忌諱承認自己的醜陋。
◎只有頭腦簡單的人才不知道自我批判是一種自省自新的能力。
◎物質的豐富與環境的安定都只是社會要進步的基礎條件而已。
◎重要的不在於如何武裝自己，排斥外來文化的侵略，如果台灣本身有一個扎實的文
化體，它自然會從容不迫地面對外來的衝擊，加以挑選淘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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