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數次的大戰,對地求造成不可挽回的傷害。地表荒蕪一片,已不適合居住,人類只有住在地底之下。然而,嚴重的資源不足促使往宇宙發展的計畫開始蓬勃,一道自地表通往月球的軌道迅速建起,人稱「雅各計劃」。
為使計畫順利,人們研發了新一代思考型機器人,他們擁有著複製機器DNA的能力。然而,這批新世代的機器人卻遭到軌道管理者──魯米涅的利用,植入了和西格馬接近的DNA,再度造成一次與西格馬之間的爭戰。
再一次的動亂隨著西格馬及魯米涅倒下而落幕。為此努力戰鬥的英雄──艾克斯、傑洛兩人,以及新世代思考型機器人原型機的艾克賽爾總算能擁有短暫的休息。「雅各計劃」並沒有中止,只是所有的新世代重新檢查改造,以避免西格馬DNA的遺毒。
只是,暗沉沉的天空似乎還未有放晴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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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於南美偏遠地帶的弗羅多市,是這個區域少有的繁華都市。雖然人口不若一些國際型的都市那樣多,但美麗的自然景像倒為他們賺進了不少觀光的錢財。
星期日的正午,一如往常地,街上滿是逛街閒晃的人們及思考型機器人,幾個百貨趁著休假日,紛紛辦起促銷的活動,門口排隊的人潮還頗為壯觀。
「媽媽!白天有星星嗎?」一個在隊伍中的小孩拉了拉媽媽的手問道。
「星星一直都在天上哦!只是白天陽光太強我們看不到而已。」女人微笑地教著小孩應有的常識。
「可是我看得到哦!是紅色的星星哦!吶吶!媽媽你看那邊!」小孩子指著天空,高興地又叫又跳地。「我是不是很厲害?」
小孩子的話引起身旁排隊的人們紛紛往天空望去。只見那點火紅色的光點,以及滿天逐漸變成菊紅色的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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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急疏散!警急疏散!」廣播系統傳出急促的聲音,「發現隕石擊落!請居民依循警備指示立即疏散!再重覆一次......」
明明是正午,天空卻呈現詭異的血紅色。只見弗羅多市的正上空,一個看來有足球般大小的火球,正緩緩降落當中。地上的人們尖叫著狂奔,對於警備機器人們的指示已不怎麼理會,逃難的場面完全失控,人群中不時傳出被踩死的人的哀嚎聲。
地獄!思考型機器人們第一次理解到這個在曾灌輸在他們腦中的辭彙的真正意義。即使他們之中少數可以保持冷靜,然而對於死亡的威脅,大多數機器人們所感受到的恐懼和害怕並不會少於人類。沒有力量的家用思考型機器人多跟在人群裡一起混亂地逃跑,這更使逃難的陣容愈加混亂。
明知無法控制,但仍得做些什麼。警備隊長指揮著隊員盡力地安撫著群眾,將大家導向同一個疏散方向,並幫助一些老弱婦孺,帶他們往較安全的地方。
好......好熱......感覺到氣溫不正常地上升,隊長往天空看去。只見那火球已較方才大了數倍,一陣陣熱風從天上壓將下來。快......快來不及了!
灼熱的溫度,使得原本混亂的人群更加難以控制,這種溫度對機器人們還好,但對於人類卻是難以忍受。然而,警備隊人員們赫然地發現,即使人們臉上、身上開始出現乾裂、灼傷出血的狀況,大家彷彿渾然未覺地推擠著逃難......
火球般的隕石並沒有要等待任何人的意思。當它逼近地表達1000公尺的時候,弗羅多市已沒有任何的生命跡象。噁心的血水和機油遍布一地,空中瀰漫著灼熱的死氣,就好像來不及逃亡的人們所留下來的怨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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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究,在一陣驚天的震動及足以熔化一切的煉獄之火掃蕩之後,所有慘酷的景象都消失不見了。留在原弗羅多市的,只餘下一個直徑約兩公里,深約兩百公尺的大洞,以及其正中央,一塊閃著詭異光芒的黑色隕石。
「哦......還真慘啊......」一名身著黑色裝甲的機器人出現在隕石坑的旁邊。他看著隕石那恐怖的傑作,冷冷地發表著自己的感言,但語氣之中卻沒有絲毫悲憫的意思。「早知道會這樣,應該先把一些資產移出這裡的啊......」比起死在災難底下的人來說,他似乎比較關心自己曾在這裡的發展。
慢著......早知道?散發著霸氣的黑色機器人嘴角揚起若有所圖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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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吶......傑洛......艾克斯怎麼了?」黑灰色的小少年拉著身旁有著冷酷眼神的火紅思考型機器人的金髮,發出一連串的問句。
「嘖!我怎麼知道?」紅色機器人狠狠地甩開小少年的手,並舉起拳頭在他頭頂送上一個大大的爆栗。從南美回來之後就變成這樣......看來弗羅多市的隕石事件給他的打擊還真不是普通得大......
「早知道這樣就不讓他去調查了。」在一旁的總監──西格納斯嘆了一口氣。其餘的人則是紛紛瞪了他一眼。當初是誰說「請務必去一趟」的啊?如果不是艾克斯的事比較重要,西格納斯可能「又」會被圍歐一頓吧?
「喂!艾克斯!出來啊!都不用工作了嗎?」傑洛皺了皺眉頭,再度用力敲了敲艾克斯的房門。還真有點想直接撞進去......
「要不要我解鎖啊?」旁邊的艾克賽爾冒出來問道,結果隨即被賞了一拳倒在地上。
「你想要被艾克斯先生罵死嗎?」看著小少年被傑洛打倒在地上,帕蕾特落井下石地在一旁嘲笑著。她還記得某一次艾克斯正在打重要報告,為了防止艾克賽爾進去吵鬧,把他託給傑洛,沒想到這小鬼從傑洛身邊偷溜了出來,解了門鎖溜進艾克斯房裡大,把他好不容易整理好的資料全部弄亂,被艾克斯罵到臭頭的事。艾克賽爾怎會忘記?那時候如果不是傑洛及時追到的話,他的耳部機能早就被罵到壞掉了。想到這裡,小少年不禁害怕地伸了伸舌頭。
「不過話說回來,從剛剛開始,房間裡好像安靜許多了耶!」艾莉亞歪著頭,之前明明還有隱隱約約聽到艾克斯的啜泣聲的,現在卻什麼聲音也沒有。
「......艾克賽爾......開門!」
「咦?咦?傑洛?」聽到傑洛命令示的要求,艾克賽爾嘟了嘟嘴回答:「如果被罵的話你要幫我啊!」
「煩死了!開不開?」紅色機器人揮著拳頭威脅道。
「哇!虐待兒童啊!」艾克賽爾嘻嘻地躲過傑洛的拳頭後,來到門前把密碼鎖打開。
房間裡頭果然空無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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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處的研究室裡,黑色思考型機器人望著眼前八個機器囊冷冷笑著。
「盧恩大人,已將隕石礦成功植入八人體內。」就在他的身邊,一個頭上戴著通訊器,有著一頭烏亮黑髮的女孩,以和她年齡不符的冷淡語氣報告著。......人類?
「只有這八人成功嗎?」黑色機器人沒有回頭,問道。
「是的,由於礦石內能量過於強大,先前植入的其他機器人身體機能無法承受這個力量,機能會被強制停止,能夠承受的就只有這八個而已。」女孩頓了一下,冷漠的臉上閃過些許擔憂的神色道:「大人,如果這樣......我父親他......」
「放心吧,莫琳,待你將這批改造成功之後,我會讓你強化他的。」盧恩回答道。「你現在只要專注在這批的研究上就好了。」
「......是,大人。」
快了......那個力量果然好用,就跟十五年前一樣。盧恩看著正努力寫著程式的女孩,嘿嘿地冷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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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果然在這裡。」青藍色思考型機器人伸手接住了一罐就要砸到他後腦勺的機油飲料,不用轉身也知道「偷襲」他的發話者是誰。「真是的,為了不讓別人找到,在基地裡還特地用自我傳送到樓頂來,有必要這樣嗎,艾克斯?」
「......對不起,傑洛......」艾克斯轉過身來,只見他臉上還有未乾的淚痕,可見剛剛才大哭過一場,如果他是人類,眼睛應該會腫得很難看吧!
「嘖!幹麼對我道歉啊?」對眼淚最沒轍的傑洛把頭狠狠偏向一邊。
「對不起......讓你們白擔心......」艾克斯哽咽道:「只是想到弗羅多市的慘狀,不只是隕石落地處全毀,連臨近的城市都好像遭受大屠殺,沒有一個生還者,就......」想到滿地血水機油,被高熱幾近溶化的人體和機器人殘缺的屍體,就幾近作嘔。
「我以為從事非正規品獵人這麼久以來,你對這種場面已經習慣了。」想到當初西格馬尚未叛變前,艾克斯剛加入第十七分隊時,幾乎是看到屍體就昏倒的情況,傑洛搖搖頭嘆道。
「我並不想習慣這種事......」如果習慣,是否意味著已經看過太多悲哀?「無論是非正規品動亂也好,天災也好,戰爭也好,我仍無法接受。」
總是把別人的事情全攬在自己身上,把他人的悲哀放在自己心頭,這小子從以前到現在從來沒變過這樣的個性啊!傑洛雙手交叉在胸前,看著眼前的搭檔。或許就是因為這個個性,讓他身邊的人不自覺地被他吸引,受他的影響,包括......自己......
「存在於世間上的悲哀並不會只有你看到的而已,艾克斯。」他道:「我們能做到的只有能救多少就救多少,把目光放在那些我們能力可及的地方。如果一直停留在已經發生過的悲劇上,那在這段時間中,又會有多少同樣的事情發生?」
「是呢......」艾克斯打開那罐蜂蜜檸檬味機油飲料,插入飲管慢慢喝起來。「其實這些不過是最簡單不過的道理,只是有時就是會控制不了自己......現在我沒事了.....」他對搭檔笑了笑。
「嘩!艾克斯笑得好難看啊!」一顆帶著棕色刺刺頭髮的頭從兩人之中冒了出來,誇張地大聲叫道:「傑洛好奸詐!明明知道艾克斯在這裡卻不帶我一起來!」
只聽一聲巨響,下一秒則是艾克賽爾頭上冒著白煙倒在地上的畫面。
『艾克斯、傑洛、艾克賽爾,請儘速到控制室!』幾乎在同時,從廣播系統傳出艾莉亞急促的聲音。『再重覆一次,請艾克斯、傑洛、艾克賽爾儘速到控制室!』
發生什麼事了?兩人面面相覷,一藍一紅的機器人無視倒地不起的小少年急急奔向樓梯往控制室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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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過三天......再過三天就好了......有著烏黑長髮的女孩站在一個機器囊前,看著裡頭軍人型的思考型機器人,雙手緊握著微微發抖。那軍人型機器人全身上下裝甲已沒有幾處是完整的,裡頭線路清晰可見,雙眼緊閉著,似乎沒有動力的跡象。
「我說莫琳啊,程式都已經寫好了,現在就只剩下能源的輸入了吧?用得著這樣每天守在機器囊前面嗎?」一名全身暗綠色、頸上繫著一條白色圍巾的忍者型機器人道:「你這樣不吃不睡的,萬一有什麼閃失,我很難跟盧恩大人交代啊!」
「不關你的事......克維。」女孩沒有回頭,冷冷回道:「死不了。」
「用不著那麼冷淡吧?」克維無奈地抱怨,雖然女孩的冷淡是他早該習慣的事。「咱們共事了那麼久,不算朋友也算同事了吧?我這也是在關心你啊!」
「不需要。」莫琳坐在一張椅子上,連一眼也沒有投向身旁的同事。
忍者型機器人嘗試溝通第101次失敗之後,大大嘆了口氣。為什麼盧恩大人非得要我跟著這麻煩又難以溝通的人類小女孩一起守護進化研究室呢?看著主人在機器囊中,胸口黑色晶石隱隱發亮,他真的很想問個清楚。另外,那個軍人型的機器人又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唯獨他能和大人一起進化,而不是和自己這批人一起呢?
呿!反正問了也不會回答。心中一堆的疑問,偏偏在場明顯知道詳情的就只有那完全無法溝通的人類女孩而已。
『克維,聽得到嗎?』就在他將兩隻手放到後腦勺,靠在牆壁上想偷偷打個盹兒的時候,通訊器傳來刺耳的尖銳女聲。
「再清楚不過啦!還有,死狐狸精,你的聲音已經夠尖了,不可能有人聽不到,求求你就不要把音量放得那麼大了好嗎?」克維用指頭挖了挖耳部機件抱怨道。
『哼!沒閒功夫跟你鬼扯,該是輪班的時候啦!準備收拾收拾滾回自己的領地去吧!進化研究所就交給我泰瑞娜來管理了!』那人也不管克維的反應如何,才講完這句話便硬是斷了通訊。
「輪班?有這回事?」忍者型機器人一臉愕然,剛才在抱怨自己被派到這兒來的麻煩,現在要他離開似乎又有點捨不得了。見坐在椅子上的女孩從頭到尾未發一語,帶點不爽的語氣道:「喂!待會兒就要換個人來陪你啦!算你倒楣,沒把握機會好好聊聊天,泰瑞娜那個死狐貍來了之後包準你恨死她了。」
莫琳默然不語。或許在身邊的是誰對她一點也不重要。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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