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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3-25 14:22:24| 人氣528| 回應2 | 上一篇 | 下一篇

久候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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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久候的那個人回來了,狂悲狂喜的思潮不斷地在我的心底交雜著。

  我們中間有著難以量化的空白,透過一些管道,終於跟你取得聯繫,同事轉述著你已經嫁人生小孩的訊息,我並沒有多大的心情起伏,對於能跟你重新連絡上,沒有什麼比這更重要的事了。有一段時間你音訊全無,我不禁懷疑你是否已經不存在在這個世界上,當時是怎麼過日子的我也不太記得了,只知道什麼都無關緊要、無動於衷、可有可無,那是我空白的刑期。

  握著話筒的我的手止不住顫抖,言談間我們竭力地交換近況,你如數家珍地回憶起我們過去的的細微點滴,激動且興奮,你頻頻追問我是否記得這些與那些?我很高興你變健康了,正確來說我感激著上天你居然還活著,我被這喜悅與感激給沖昏了頭壓了過去。你回來了!我久候的人回來了!我忍不住地對著上天狂喊:「謝謝你讓她回來!謝謝你讓她回來!」

  就像在關鍵時刻被觸身球打到,慶幸著有上壘的機會並且可以對球隊做出貢獻,可是第二天會腫了起來痛得要命 然後就連其他生活細節都顯得吃力而無法專注。在喜悅與熱度逐漸降溫之後,慢慢浮出來的是,我開始意識到我們目前現實的岐異,那是既定而無可挽回的事實,這就是我長久以來所等待的結果嗎?悲傷很快地淹沒了我,我再沒有跟工作繼續纏鬥下去的耐心,中午拼了命地完成週報之後我便請假走了。

  我又一個人回到了新豐的海邊,過去每當我想你想到很難受的片刻,我都會往這裡躲。坐在石階上,我痴望著那不斷地往我襲捲而來的海浪,我必須藉由著這樣的放眼與舒緩,來安撫心裡頭那個即將放聲大哭的小孩。我必須把自己從其他繁瑣的事務中抽身而出,讓自己淋漓盡致地縱情悲傷,這是遲來的也是我應得的悲傷,懺悔早被自己反覆地抽打而腐爛,我楞傻的目光直視著眼前的波光掩映,那很像我留不注的某些東西。

  主要的關鍵是我的勇氣不足導致於你不夠愛我,這是我努力不夠的結果,我一直後悔著你離開前我沒說出口的承諾,一個女人能有多少的青春等待他的男人的勇氣呢?對於這一切你毋須負絲毫責任,對於事情演變至此,你所做的只是沒有也不敢跟我說,你僅僅只是可以理解地向現實妥協低頭,一切都是由於我自己的無能與軟弱,罪有應得、咎由自取、我沒有心疼自己的藉口。

  微冷的三月,陽光不時從雲後探頭,海浪一波接一波地拍打岸邊的石堆,前端的浪頭像是整群的白老鼠,衝擊到石堆後破碎變成泡沫,漂浮在海面上變成另一股浪頭,然後前仆後繼,泡沫不斷地被帶往更遙遠的海面,逐漸變淡而不可辨認。我悲傷應該也是這樣吧!它目前的確是往我的內心襲捲而來,摧毀我過去所建立我自以為是的愛的認同,這股悲傷會破碎,會被帶走,會被埋入其他的悲傷而我漸漸不認識。

  我的愛人回來了,然而她再不能愛我!我是愛情的罪者,罪者不需要被同情被接受被認同,罪者徘徊在海邊是想得到什麼樣的拯救?還是試圖再去做一些了無意義的抵抗?你居然奢望遠去的海浪可以滔空悲傷?事以至此你還想試圖改變什麼?遙遠的海面上有一大片黃澄澄的陽光灑下來,微風中搖曳著規律的光亮與溫柔,我會再挑一個無風無浪的日子回到這邊來,屆時應該會有我所期待的金黃的鏡面,可以想見屆時我的悲傷也會變得簡單而容易掌握。

  「這些年來我一直在等你!」終於說出口!你在電話那頭呆默了許久。
  「我們找個地方躲起來吧!」我們都明白你的這番話玩笑成份居多。

  這一切都太遲了,你的離開與歸來對我而言都夾帶著無可名狀的悲傷,只有悲傷最忠實於自我,我必須絕對臣服於我的悲傷,全神灌注不得僥倖,無論醒時睡時,悲傷都緊盯住我,抗拒從嚴沒得商量,緩慢而持續的凌遲,美麗卻也殘酷,沒有刻度無法層別,對於悲傷任何形式的出現我全盤接受,我無法裝作若無其事地繼續過生活,但我明白我不會永遠都處於挨打的局面。

  種花是我等待你的一種姿勢,凝視著花默念著你,盼著盼著而你真的回來了!無論如何,我空白的刑期已經服完。問題是面對這樣的現實,要用什麼樣的態度去接受與看待?人生果然是不斷地從一個牢龍進入另外一個牢龍,相似的囚衣相仿的恍惚,一本正經的荒謬,專心卻純粹的無聊。這是一場我們沒有全力以赴的戀愛,理所當然地不得善終,它不算是徹徹底底的失敗。

  我已經無法取回原本應該屬於我的愛情,然而這一切都不會是句點!這不是一種結果狀態!無論如何你已經回來,我如同看到光、看到希望。即使是我已經無法改變什麼了。我想調整自己勇敢地向你走過去,即使是不歸路、是無底洞!電話那頭是個活生生的存在,想念得以落腳不再木訥而空洞,只要你在只要愛在!相較於空白一切都充滿希望,我僅剩可悲而渺小的自己。我會把殘破的自己站起來,面對著你的方向,繼續凝視。

台長: 雲月兩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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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靜海
/你的離開與歸來對我而言都夾帶著無可名狀的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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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情緒反覆著,不複雜也難。
別再只是凝視,調整好自己,請雲月勇敢地向她走去。
2007-04-06 01:39:47
新月
再次看雲月這篇文章,也懂得雲月的情緒難平,但放手未嘗不是一種祝福.請放過自己疲憊不堪的內心吧.我答應過不會不管雲月,而雲月可還記得你答應過,不放棄自己?
2007-07-11 22:16:02
是 (若未登入"個人新聞台帳號"則看不到回覆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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