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我又開始注意起你來了,我的方向與放眼似乎只能看到你半個週期的身影,其他的時間你都到哪邊去了呢?那原本如黃色豌豆般的薄利又開始拓展成白色半圓。在這逐漸入秋的夜晚,你皓蕩潔亮的姿態有別於其他季節的顯眼,是我的錯覺還是我從來不曾深深地了解你?是不是你也只代表一種並無二致的生活象徵,而不求甚解的我一直不明白…。頻頻的張望與楞想是我唯一能表達的方式,這些你一定明白。
萬道紅霞的餘暉雲層後,你有著淺淺淡淡容易被忽略的白,低調且神秘。隨著夜幕的拉起輕盈的你,遠遠地又搖搖欲墜地掛在群山的那頭,乍醒還慵懶。那周圍的綠是群山的掩映那背景的紅是霓采的烘托,你是用什麼樣的速度與刻度往上爬的呢?你用著后凌一切的鵝蛋般的黃與耀眼的白,優雅而氣定神閒地吸引所有的鎂光燈,星群像是架起麥克風眨眼引頸地等候你的發言與吟唱,群山燒退了而你專屬的鋒芒開始劃劃切切。
入了夜的氣溫逐漸像是要喚醒記憶中關於冷的受覺,像是站立在夏天與秋天交尾而成的鞦韆上,那股受覺仍不肯畫押仍在遲疑而恍神,這其中還參雜了一些不肯妥協跟自以為是的悲壯與荒謬。你以上弦的飄逸浮游在群星服膺的鏡面,晾在大樓的另一端的身影像是抽象的簽名,缺了一半的白色玉盤像是承滿了過重的欲望與思想,輒輒發亮地照射著許多人的無感與傷懷,破窗而過的張望會是相同的冷漠與淡然嗎?
這是由多少的弧線延伸出去才能組成的亮度?你想對著苦惱縈纏的我們訴說什麼吟唱什麼?暗黑的群山跟頻頻眨眼的星群都是無盡的襯托。你說真正只存在他方的生活是無須感懷與詠嘆的,你說倒不如多用一些誠實與坦率的態度來對應與修正:那拳拳的生活,那退無可退避無可避的生活。都把它們摘下來領出來攤開來…後來那幾天的雲其實也沒有很聽話,纓其鋒搶風采的練雲人依舊演繹著不容干預的無常色。
你說你短期之內不會回到台灣了!我很訝異自己並沒有多少的心境起伏,半年的遙望果然僅僅只是煞有其事的無聊。行船悄悄,緘默而孤獨的始終是計執的粗顯的自己,任何語言的安慰或解答的企圖乍看之下都是虛假且無意義的姿態。是不是記憶的保存才是戰勝時間的證據?那麼還握在手心的那些貧弱的訊號也可以是證據的一種嗎?拔頸歪頭,那一大抹烏雲還是不由分說地擄走了月兒。
天氣的確是一層秋雨一層涼了,該對決寒冷的抗體也該逐漸甦醒而熱身起來。你說沒什麼好害怕的!你說要用信心與堅毅、祈禱與希望去抵抗怯弱的膽、畏冷的魂。你說要對世事萬物保持一貫的新鮮感與好奇心,那包含了許多的回望、關照與凝視。你說身為一條漢子要把惶惑逐漸蛻化為自信 不能毫無止境漠漠幽幽地退守,做不到也得做,你說那沒什麼好說的,你說那是絕對的毋庸置喙極端的不容辯駁。
不斷推翻卻又無端惹起的說服自己更與何人說,你已經說了那麼多還不如當作你什麼都沒說。莽山依舊不慍不火地看慣秋月,望與忘也是週而復始地俱泯俱存。你在不在台灣你幾時回來其實又何曾有礙呢!任是皓月當空抑或是烏雲遮天,有幾道清光幾縷平靜,像是以往的一本正經的蒸發又滲透,悄悄地堅毅地虔誠地,邁著堅強的步筏正對著我的方向徐徐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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